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周曼推过来一份合同。
“岳川同学，这是我们星途娱乐的合作意向书。”她笑得职业，眼神却带着审视，“单曲合作，《七里香》和《同桌的你》由我们公司负责推广发行，版权费我们出五十万，另外流媒体分成我们五五分。”
五十万。
对于一个在校大学生来说，这无疑是笔巨款。
张超坐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恨不得替岳川当场签字。
岳川却没看合同，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划着：“周经理，我更想先推《青花瓷》。”
周曼愣了下：“《青花瓷》？那是什么？”
“新歌，也是原创。”岳川抬眼，“比《七里香》更有特色。”
周曼的表情严肃起来：“岳川同学，我知道你有才华，但音乐市场不是儿戏。《七里香》和《同桌的你》已经有了校园基础，推它们风险更小。新歌……需要时间验证。”
“不用验证。”岳川语气平静，“我可以先唱一段给你听。”
他没拿吉他，清唱了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平缓的语调，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像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
周曼端着咖啡的手停住了。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听过的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从没听过这样的旋律和歌词。
没有直白的爱与恨，只用“青花”、“牡丹”、“窑变”这些意象，就勾勒出一种朦胧又深沉的情愫，偏偏旋律还那么抓耳，明明是新歌，却让人觉得莫名的亲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最后一句落下，咖啡馆里安静了几秒。
邻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忍不住回头：“同学，你唱的是什么歌？好好听。”
周曼深吸一口气，看向岳川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不是有才华，这是怪物。
三首歌，三种风格，首首都是精品，尤其是这首《青花瓷》，自带一种厚重感，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能写出来的。
“好。”周曼拿起笔，在合同上划掉原来的歌曲名，写上《青花瓷》，“就推它。版权费七十万，分成我们六四，我们六，你四。但我们有个条件——这首歌的mV，我们想请夏晚晴来拍。”
夏晚晴？
张超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那可是星途娱乐的王牌，龙国娱乐圈的顶流小天后！出道五年，拿奖拿到手软，粉丝破亿，多少一线男星都想跟她合作！
岳川挑了挑眉：“她会同意？”
“她最近在找一首有文化底蕴的歌。”周曼笑了，“《青花瓷》很合适。我会去沟通，只要她听过歌，大概率会答应。”
岳川没再犹豫，在合同上签了字。
他知道夏晚晴的分量。有这位小天后加持，《青花瓷》的传播速度会快上不止一个档次。
三天后，星途娱乐录音棚。
岳川戴着耳机，对着麦克风演唱《青花瓷》。
制作人是业内有名的金牌制作人王导，一开始还摆着前辈的架子，听到副歌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录音室门口，扒着玻璃一脸激动。
“这词！这旋律！绝了！”他对着外面的周曼喊，“这小子是天才啊！”
周曼笑着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凌薇吗？有首歌，你一定得听听……”
录音结束时，王导非要拉着岳川喝酒，被周曼拦住了。
“王导，先办正事，mV的事定了吗？”
“定了定了！”王导拍着胸脯，“凌薇刚听完小样，说这歌她接了，明天就来拍mV！”
岳川有些意外。
他以为至少要等几天，没想到凌薇这么果断。
第二天，mV拍摄现场。
岳川作为歌曲创作者，被周曼拉来探班。
摄影棚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假山流水，青石板路，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生正站在镜头前，身姿窈窕，眉眼如画。
正是夏晚晴。
她比电视上更漂亮，气质清冷，却带着股说不出的韵味，和《青花瓷》的意境莫名契合。
“卡！”导演喊停，“夏晚晴，再柔一点，想象一下，你就是那青花瓷上的女子，在等一个人。”
夏晚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入状态。
岳川站在角落，看着镜头里的她。
不得不说，小天后的业务能力确实强，一个眼神，一个转身，都带着戏。
休息时，夏晚晴看到了角落里的岳川，走了过来。
“你就是岳川？”她声音清冷，像山涧的泉水，“《青花瓷》写得很好。”
“谢谢。”岳川点头。
“词里的‘天青色等烟雨’，是什么意思？”夏晚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好奇，“天青色和烟雨有什么关系？”
岳川笑了笑：“天青色是青花瓷的一种釉色，需要在阴雨天才能烧出来。所以，天青色在等烟雨，就像……人在等一个恰好的时机，遇见对的人。”
夏晚晴愣住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很美的解释。”
她转身准备继续拍摄，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他：“你的歌，我很喜欢。期待下次合作。”
岳川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备忘录里，他昨天又添了几首歌。
《东风破》、《发如雪》、《千里之外》。
都是和《青花瓷》一样，带着浓郁华国风的歌。
这个世界的华国传统文化断了层，那他就用歌声，一点点把它们找回来。
一周后，《青花瓷》正式上线。
上线当天，夏晚晴的微博转发了mV：“很美的歌，很美的意境。@岳川”
她的粉丝瞬间炸开了锅。
“天后推荐！必须听！”
“这歌词写的是什么神仙句子！‘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美哭了！”
“岳川是谁？新歌这么能打？”
不到二十四小时，《青花瓷》登顶各大音乐平台榜首，播放量破亿。
网络上，关于“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的讨论铺天盖地，甚至带动了线下青花瓷饰品的热销。
星途娱乐总部，周曼看着后台数据，笑得合不拢嘴。
她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老板，岳川这棵摇钱树，我们必须签下来！”
总裁看着屏幕上飙升的各项数据，点了点头：“不惜一切代价。”
而此时的岳川，正在宿舍里，对着电脑屏幕，敲下一个新的文档名。
《射雕英雄传》。
歌曲只是开始，他要填的，可不止音乐这片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