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五哥死？
盛玉昭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断线的木偶。
她怔怔地望着程启霖:“你敢动五哥一根头发，我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脸颊细腻的皮肤，程启霖低笑。
那就不原谅。
……
A市。
莫修和几个马仔跟程南深汇报这几天的搜寻结果。
“南哥，”莫修眉头紧锁，“我们把A市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码头、仓库、酒店，甚至地下场所都查遍了，没有昭昭小姐的任何踪迹。”
他说完，另一个手下补充：“交通枢纽的监控我们也反复筛查了没有任何发现。”
一身黑衣的男人低着头，颓然坐着，指间的烟快要燃尽。
他开口问:“ 他们几个呢？”
莫修知道问的是谁，如实道：“大爷那边没什么动静，一直在处理他自己的生意。二爷最近在澳门赌得有点大输了不少。三爷还是老样子盯着他那几个场子，只有四爷……”
他顿了顿:“行踪有些飘忽，但他身边的人护得很严，我们的人几次想靠近打听，都被挡了回来，根本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句话说完，莫修明显看到程南深死死攥紧的拳，深沉的眼底划过几冷沉。
他一边弹烟灰一边道: “他保密信息倒是做的到位，继续盯着。”
“是。”
与此同时，程家大门外，一辆红色的超跑急刹停在了门口，一位穿着亮眼的红色紧身裙，妆容精致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门口的保镖自然认得这位蒋家大小姐，不敢硬拦，只道请留步先进去通报。
精致的妆容下，一双美目斜睨着，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不必，我跟他可不兴这个。”
“ 可是……”保镖犹豫。
蒋姝已经不耐烦，直接伸手推开他，气势十足：“滚开，好狗不挡道。”
她踩着高跟鞋，如同回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的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外面的保镖只得赶紧用对讲机通知里面。
莫修正要往外走，蒋姝已经进来了。
莫修眉头一皱:“南哥，蒋小姐来了。”
程南深循着他视线张望过来，发现蒋姝的一刻，瞳孔猛地燃起怒火。
她还敢来。
莫修没多作停留，对着蒋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和几个马仔火速离开了。
浓烈的烟味涌出，扑面而来。
蒋姝捕捉到那抹熟悉至极的身影再也无法挪开。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站在那儿，都觉得让人赏心悦目。
她喜欢程南深，从很多年前就喜欢。
可这个男人眼里从来就没有她，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蒋家的联姻，让她沦为笑柄，可那又怎样，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来做什么？”程南深语气不悦。
“ 我就不能想你呀。”蒋姝撩开长发，媚眼如丝倚靠墙角:“你我好歹认识多年，程先生订婚都不给我发张请帖，是不是太见外了？”
程南深轻嗤一声:“ 得益你父亲，我的订婚宴毁了，这笔账，蒋小姐说，我该如何跟你算。”
蒋姝仰面，不慌不忙:“ 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你？”程南深不咸不淡瞥她:“ 我父亲拜你父亲所赐，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期，蒋小姐的心意，程某可无福消受。”
蒋姝眉骨倏而一颤，脸色白了白。
“我代父亲向你道歉，确实是他冲动了。”
“蒋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程南深扭头看着她:“你的一句道歉，能让我父亲立刻醒来吗？蒋小姐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往后我与蒋小姐只会是宿敌，不可能是朋友。”
蒋姝无比死寂的站在那儿。
连带那张漂亮的面孔也失了血色。
她不语，胸脯一下比一下起伏得厉害，就在这时，程南深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蒋姝看到了“蔓蔓”两个字。
程南深没有立刻理会僵在原地的蒋姝，拿起手机走向窗边，接起电话。
“蔓蔓。”他声音是蒋姝从未听过的温柔:“嗯，我还在处理点事，晚点过来。”
温柔的侧影，与方才那个冷脸的男人判若两人。
蒋姝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原来，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女人。
她蒋姝在他眼里，轻贱如草芥，连他一句好言好语都换不来。
巨大的落差和不甘像火山一样在她胸腔里爆发，却又被她强行压下。
她不能在这里失态。
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沉浸在电话温情中的男人，转身离开了书房。
……
小野几天没见程南深吵着要见他，苏蔓不得已给程南深打了电话，晚上的时候，程南深来了。
苏蔓被傅司霈掳走的那几天，都是程南深陪着她，她现在对程南深更依赖了。
一见到他又是要抱又是要亲，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程南深伸手捏着小野的小手臂，他很慢很慢地说：“这么想我？”
小野对着他另一边脸又亲了一下，表示很想。
程南深心情愉悦。
搂着小野，再看向苏蔓，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他陪了小野半小时，不停有电话进来。
苏蔓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让他先去忙。
程南深亲了亲小野的额头，又看向苏蔓：“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走到门口，转身喊苏蔓:“ 蔓蔓。”
苏蔓抬眼看过来。
程南深本来想问“你还想嫁我么？”
可看着苏蔓，他又舍不得。
他等这一天等了那么多年，亲手将她推开，他不愿。
但傅司霈的话又不得不考虑。
害人害己？
这是他所爱之人，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护住她们。
四目相视良久，眼波流转间，他最终一字未说。
程南深离开后，苏蔓哄睡了小野，独自在客厅发呆。
阿南哥想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