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国邦打开保险柜的那一刻起,幽灵网站的直播,就已经悄然开始了。
全球无数屏幕前,观众们正屏息凝神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剧情。
[卧槽,直播已经开始了?!]
[流弊啊,居然有枪?这个市长真不简单啊。]
[李国邦拿枪了,他想干什么?]
[他这是要杀人,想拖别人下水?]
[他要杀他老婆?真的疯了!]
[判官大人呢?小丑主播呢?快阻止他啊。]
[这是狗急跳墙,是要杀人灭口然后自杀?]
[太刺激了,这比电影还离谱!]
“不,不要,求求你啊啊啊!”
就在李国邦的食指扣上扳机,张梅发出最后凄厉尖叫的瞬间。
卧室的灯光,啪的一声,熄灭了。
并非跳闸,而是一种彻底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
直播画面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
[黑屏了?什么情况?]
[断线了?技术故障?]
[不对啊,以前直播从来没出过这种问题啊。]
[是李国邦开枪了吗?同归于尽了?]
[不要啊!这还没审判呢!]
[主播!判官大人!快出来啊!]
就在网友们焦躁不安,猜测纷纷之际,黑暗的屏幕再次亮起。
但画面已经彻底变了,一个阴森压抑的空间。
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几盏光线惨白的吊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画面中央,李国邦和张梅背对背,被牢牢绑在两张金属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厚厚的黑色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动弹不得。
张梅脖子上的项链,在惨白灯光下折出诡异的光。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两位主播。
左边是阎罗主播,右边则是判官刘启澜。
她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面容清冷绝伦,眼神平静无波,手中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啊啊啊啊!是判官大人和阎罗大人!]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容易死?]
[太帅了!]
[这场景换得,所以是直接拉进审判空间了?]
[所以审判的空间是真的存在的吧,这几次直播我都发现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项链怎么回事。]
[对,我想知道这些该死的贪污了多少钱?]
弹幕疯狂滚动,而审判室内的两人已经从恐惧中清醒过来。
李国邦试图挣扎,但胶带捆得极紧,金属椅子的冰冷触感让他彻底明白,这不是梦。
他看着刘启澜手中的匕首,尤其是旁边那个像是恶鬼的阎罗主播,吓得心脏骤停,控制不住尿了出来。
“主,主播,判官大人。”
李国邦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饶命,饶了我们吧,钱,我们所有的钱都捐出来一分不留!
我去自首坐牢,坐一辈子牢都行,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张梅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会跟着哭喊:“项链给你,都给你,放过我们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刘启澜微微歪头,嘴角扯出嘲弄的笑。
“死?”
“你以为死了,就能抵消你们的罪孽?就能逃脱审判?”
她缓步走到李国邦面前,俯视着他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你们的命没那么值钱。”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匕首迅速地在李国邦被胶带捆住的手腕上方,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呃啊。” 李国邦痛得浑身一抽。
鲜血立刻从伤口涌出,顺着他的手腕流淌下来,滴落在黑漆漆的水泥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刘启澜平静地注视着那道伤口,“伤口深度约0.5厘米,桡动脉分支破裂。
以你现在的血压和心率,大约15分钟后,你会开始感到头晕口渴。
30分钟后,意识模糊。45分钟到60分钟,彻底休克。”
她每说一句,李国邦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抖得像筛糠。
“不,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们呜呜呜。”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
刘启澜直起身,匕首划到了张梅脖子的项链上。
“不过,在你们的脏血流干之前,我们不如玩个问答游戏吧。”
“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答案让我满意,或许能帮你减缓血流的速度。”
“撒谎,或者拒绝回答。” 她没有说完,但眼神中的寒意说明了一切。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问,我一定全都交代,求求你快点问!” 李国邦几乎是嘶吼出来,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刘启澜满意地点点头,匕首指向了张梅脖子上那串璀璨的星辰之泪。
“那就从它开始吧。”
“说说看,这项链是怎么来的?”
“每一分钱,是怎么落到你们口袋里的?”
李国邦浑身一颤,求生欲压倒了一切羞耻和恐惧,他几乎是抢着回答:
“贪,贪污来的,是贪污的地震款。”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不顾张梅在一旁绝望的呜咽,喊道。
“四年前,港城清河发生7.6级地震,死了好多人,塌了无数房子,我们,我们几个负责赈灾和重建的,觉得机会来了。”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仿佛回到了那个用灾难换取财富的罪恶时刻。
“我们夸大了灾情,虚报了受灾人数和损失,上面,省里和中央,紧急划拨了十个亿。”
直播弹幕瞬间爆炸:
[十个亿?狗日的!]
[救命钱他们也敢动?良心被狗吃了吗?]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跟地震款有关。]
[枪毙十分钟都算便宜他们了,这些人真该死啊。]
李国邦声音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继续说,“项目,安置房、修路、建学校医院全是紧急采购,不走招标,由我们说了算直接给了皮包公司。”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泥沼,机械地述说着。
“水泥标号不够,钢筋以次充好,救灾帐篷和粮食买的都是最便宜的。”
“结算的时候,发票是市场价的三倍,除了打点的,剩下的都被我们分了。”
他说到这里,终于崩溃地嚎哭起来,“五个亿,至少五个亿啊,那项链只是个零头。”
“判官大人,钱,钱大部分不在我这儿,我都转给上面的人了。
账户,账户我都记得,我都交代,求求你放过我,给我止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