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温存时光,如同指尖流沙,倏忽而逝。
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舍,但锖兔和蜜璃都明白,沉溺于温柔乡并非他们的宿命。
鬼舞辻无惨与其麾下恶鬼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世间,每一分懈怠都可能意味着无辜者的殒命。
晨曦再次洒落刀匠村,为这片宁静的山谷镀上离别的金光。
锖兔与蜜璃已收拾妥当,向村长铁地河原铁珍郑重道别。
村长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男子俊朗沉稳,气息愈发深邃内敛,女子娇艳明媚,眉宇间多了几分属于妇人的柔媚风韵,心中既是欣慰又带着祝福。
“两位大人,一路保重。愿此刀(他看向锖兔腰间那柄暗蓝底色、流淌金红纹路的‘曦斩’)随您斩尽邪魔,照亮前路。”村长躬身行礼。
“多谢村长这几日的款待。”锖兔还礼,蜜璃也跟在身旁,甜甜地笑着道谢。
两人不再耽搁,转身向着出村的小路走去。
蜜璃依旧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抱锖兔的手臂,但想到即将回归严肃的队务,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只是紧紧跟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村口牌坊之时,却迎面遇上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灶门炭治郎、霞柱·时透无一郎,以及不死川玄弥。
炭治郎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落在了锖兔身上。
他的赫红色眼眸像是燃烧的火焰,在看到锖兔的瞬间,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
他的脸上迅速浮现出开心不已的神色,仿佛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
他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快步上前,口中喊道:“锖兔大哥!您果然在这里!”
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锖兔身旁的蜜璃时,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他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弯下腰,向蜜璃行礼,说道:“恋柱大人!您好!”
与炭治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时透无一郎,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毫无表情的淡漠样子。
只是在看到锖兔和蜜璃时,他微微颔首,表示问候。
这家伙似乎总是在其他队员面前刻意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
而不死川玄弥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与锖兔交汇时,他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敬畏之情。
他有些迟疑地跟着炭治郎行了一礼,动作显得有些生硬。
锖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尤其是注意到了炭治郎那明显带着求助和期盼的眼神。
他的目光在炭治郎空荡荡的腰间停留了一瞬,平静地问道:“炭治郎,你的日轮刀呢?”
提到这个,炭治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又是惭愧又是无奈的表情,他挠了挠头,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锖兔大哥……我的刀,又、又碎了……”
“又碎了?”锖兔眉头微挑。这已经是炭治郎继那田蜘蛛山、无限列车之后,第三次弄断日轮刀了。
“嗯……在游郭一战之后,已经有了些裂纹,再一次训练的时候了。”炭治郎的声音更低了,
“钢铁冢先生知道后非常生气,通过鎹鸦传信说……说他绝对不会原谅我,这次就算我去了刀匠村,他也不会见我,更不会给我修刀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和焦急。
没有日轮刀,他根本无法战斗。
一旁的不死川玄弥闷声补充道:“我的刀也在上次任务中损毁了。”
时透无一郎则言简意赅:“刀身出现裂纹,需重新调整。”
他的霞之呼吸对刀的负荷也极大。
炭治郎抬起头,恳切地看着锖兔:“我听说了锖兔大哥您也来了刀匠村,所以就想过来,一是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钢铁冢先生消消气,二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请锖兔大哥您再指导我一下!我感觉自己在呼吸法的运用上,好像遇到了瓶颈……”
他说得诚恳,那双清澈的赫红色眼眸中,充满了对变强的渴望和对锖兔的绝对信任。
锖兔看着炭治郎,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无一郎和玄弥。
他深知这些年轻后辈是鬼杀队未来的希望,他们的成长至关重要。
尤其是炭治郎,身负日之呼吸的传承,潜力巨大,但显然还需要正确的引导才能将潜力完全激发。
他略一沉吟,原本计划即刻返回总部的行程,似乎可以稍作调整。
蜜璃站在锖兔身边,看着炭治郎那副可怜兮兮又充满干劲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轻笑,浅绿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她轻轻拉了拉锖兔的衣袖,小声道:“老师,反正我们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炭治郎他们看起来确实需要帮助呢。”
锖兔感受到衣袖上传来的轻微力道,侧头看了蜜璃一眼,对上她那带着理解和鼓励的目光,心中微暖。
他点了点头,对炭治郎等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再多留一日。”
他看向炭治郎,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钢铁冢那边,我会去与他说的而且这两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至于指导……”
他的目光扫过炭治郎、无一郎,甚至也包括了玄弥,“你们三个,一起。”
炭治郎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非常感谢您,锖兔大哥!”
时透无一郎那强压着喜色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微光。
不死川玄弥更是有些受宠若惊地挺直了背脊。
锖兔转身,对蜜璃柔声道:“你先回我们之前的住处休息,或者自己在村里逛逛。”
蜜璃乖巧地点点头:“嗯,老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知道,此刻的锖兔,是作为前辈和导师的身份。
于是,原本计划的离别,因这意外的相遇而暂缓。
锖兔带着炭治郎、时透无一郎和不死川玄弥,再次向着村内走去,目标直指钢铁冢萤那炉火不息的锻造坊。
而蜜璃则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心中为自己的老师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理解和支持他的决定而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