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傅司辰周身的龙气骤然爆发。
暗金色的光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在身后凝聚成一条长达数米的巨龙虚影。
龙首昂扬,龙目如炬,仿佛要撕裂这栋破败的楼体。
龙吟声炸开,整栋楼的玻璃齐齐震碎。
红衣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色虚影在半空中疯狂挣扎。
但在龙威的绝对压制下,她体内的怨气被一寸寸碾碎,化作黑烟消散。
姜月溪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她脖子上的黑斑,在怨灵离体后开始疯狂蔓延。
不到三秒,就爬满了半张脸。
傅司辰收回龙气,重新戴上面具。
但他的手指在颤抖。
姜星晚看到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吓人。
“你体内的龙煞,又强了。”她的话很轻。
傅司辰没有回答。
他眼中那抹暗金色的光芒还在跳动,每一次跳动,心脏就传来撕裂般的痛。
六天。
还有六天。
龙煞爆发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傅司辰的龙气不再只是威压,而是化作实质的金色火焰,在空气中燃烧。
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帝王威压,让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啊——!”
附身在姜月溪身上的红衣女鬼,发出尖锐的嘶吼。
那声音直接炸响在灵魂层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恐惧。
她遇到了天敌。
她前冲的动作猛地一滞,僵在原地,浑身剧烈颤抖。
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恐惧取代,惨白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想逃。
想立刻逃离这具身体,逃离眼前这个让她从魂体深处感到战栗的男人。
但她做不到。
姜月溪胸前的长命锁,用其上浓郁的怨气死死缠绕着她,将她禁锢在这具皮囊之中。
“就是现在!”
姜星晚的声音在傅司辰身后响起。
她已经绕到了姜月溪的身后。
她双手迅速结印,地师境的灵力在指尖流转,汇聚成淡金色的光芒。
她催动了刚刚获得的新技能——驭鬼术(初级)。
虽然只是初级,但配合傅司辰龙气的绝对镇压,已经足够。
“敕令!魂归阴,体归阳,阴阳分明,各归其位!逆者,灭!”
姜星晚低喝一声,法印猛地拍出!
法印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金色锁链,紧紧缠绕在姜月溪身上。
“啊——!”
女鬼的惨叫。
“啊——!”
姜月溪的尖叫。
两种声音同时爆发,凄厉而刺耳。
那金色的灵力锁链不断收紧,但女鬼的怨气比预想中更顽固。她死死攀附在姜月溪的灵魂上,不愿离开。
姜星晚额头渗出冷汗。
初级驭鬼术,还不足以完全控制这种级别的怨灵。
“我来。”
傅司辰的声音传来。
他抬手,一道暗金色的龙气从掌心射出,精准地击中女鬼的魂体核心。
女鬼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被金色锁链硬生生从姜月溪体内拖拽了出来。
那虚影在空中痛苦地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嘶吼。
但在双重镇压下,她根本无法动弹。
姜星晚走到它面前,抬起手,白皙的掌心对准空中不断挣扎的女鬼虚影。
她的表情很平静,金色的瞳孔里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被我当场回收,化为最精纯的能量,从此烟消云散。”
“二,臣服于我,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做我的第一个鬼仆。”
女鬼的虚影剧烈颤抖。
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而那个男人身上,更是有足以让她瞬间魂飞魄散的恐怖气息。
死亡的威胁,远比自由更可怕。
两秒后,女鬼眼中的疯狂与怨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屈服和恐惧。
她在空中,缓缓地,朝着姜星晚的方向,跪了下来。
姜星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心念一动,女鬼的虚影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她右手手腕那枚凤凰图腾之中,消失不见。
图腾之上,光芒微微一闪,便恢复了原样。
房间内的阴冷气息和灼热龙气同时消散。
姜星晚的目光,落在了瘫软在地的姜月溪身上。
姜月溪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眼神涣散。
姜星晚一步步走向她,弯下腰。
她的目标很明确。
那枚长命锁。
她伸出手,毫不费力地,就将那枚沾染了鲜血和浓重怨气的长命锁,从姜月溪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冰冷的金属,终于回到了它真正主人的手中。
然而,就在长命锁离体的瞬间。
本该虚脱无力的姜月溪,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报复快感的笑容。
她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凑到姜星晚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怨毒地说道:
“你以为……你赢了?”
“福安大师……早就给我留了后手……”
她的手突然抓住姜星晚的手腕。
掌心传来一股滚烫的温度。
姜星晚脸色一变,猛地甩开她的手。
但已经晚了。
她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那掌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化作一个复杂的咒文,烙印在她的皮肤上。
【叮!检测到宿主被'血咒印记'标记!】
【警告!此印记可追踪宿主位置,并持续消耗气运值!】
【当前气运值:4500点!】
【气运值正在以每小时100点的速度流失!】
姜星晚的瞳孔骤缩。
她猛地抬头,看向姜月溪。
姜月溪的笑容越来越疯狂。
“三天后……望江码头……”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福安大师……会在那里……等你的……”
话音落下,她彻底昏死过去。
姜星晚站起身,手腕上的咒文还在一直发烫。
傅司辰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看着那个血红色的掌印,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这是什么?”
“追踪咒。”姜星晚的话很冷,“福安大师想用这个,把我逼到望江码头。”
她转头,看向傅司辰。
“他在那里布了局,等我。”
傅司辰没有说话。
但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