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伏法后的第三日,钱塘分舵的议事厅里挤满了人。我站在厅中,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手里攥着耶律齐亲自签发的舵主任命书,掌心竟有些出汗。青铜丐钵贴在腰间,微微的暖意传来,像是在给我打气。
“林舵主,今后钱塘分舵就拜托您了!”陈长老率先躬身行礼,其他弟子也纷纷跟着弯腰,声音整齐划一。我连忙扶起陈长老,心里清楚,这声“舵主”背后,是沉甸甸的信任和责任。
“各位兄弟客气了,”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李嵩的事大家都清楚,他背叛丐帮,勾结外敌,罪有应得。今后我会和大家一起,守好钱塘,不让那些宵小之辈再有机可乘!”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林舵主,您毕竟是从襄阳来的,对钱塘的情况未必熟悉,这分舵的事,是不是该让本地的长老多费心?”
我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分舵的二长老张奎,他是李嵩的老部下,之前就对我处处设防。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张长老说得有道理,我确实对钱塘的情况不太熟悉,所以今后还得靠各位长老和兄弟多指点。不过,不管是哪里来的,咱们都是丐帮弟子,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守护丐帮,守护百姓。”
张奎脸色变了变,还想再说什么,陈长老抢先开口:“林舵主说得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咱们不该窝里斗,得齐心协力才行。”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张奎见状,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熟悉钱塘分舵的事务。陈长老帮我整理了分舵的账目和布防图,我发现分舵的粮草储备严重不足,而且海岸线上的防御工事也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只有几个老弱弟子在看守。
“这怎么行?”我把布防图拍在桌上,“钱塘靠海,海盗和幽冥教的人随时可能来袭,这么薄弱的防御,根本抵挡不住。”
陈长老叹了口气:“林舵主,不是我们不想修,实在是没钱没人啊。李嵩在任时,把分舵的钱财都拿去勾结外敌了,弟子们也被他折腾得没了士气。”
我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舵主!不好了!海边发现了几具尸体,看样子像是咱们丐帮的弟子!”
我心里一紧,立刻起身:“带我们去看看!”
跟着那名弟子来到海边,只见沙滩上躺着三具尸体,身上穿着丐帮弟子的服饰,胸口都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像是被某种利器所伤。周围围了不少渔民,脸上满是惊恐。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伤口。
“刚才涨潮的时候,被海浪冲上来的,”一个老渔民颤巍巍地说,“这几天夜里,总能听到海边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斗。”
我站起身,望向茫茫大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青铜丐钵在腰间发烫,这是危险来临的信号。“陈长老,你带人把尸体抬回去安葬,再派几个弟子在海边巡逻,注意观察海面的动静。”
“好!”陈长老立刻吩咐弟子行动起来。
我则沿着海岸线往前走,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钱塘的海岸线很长,很多地方都是礁石区,易守难攻,很适合海盗藏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我在一处礁石后面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地上有几枚不属于丐帮的马蹄印,还有一些黑色的布料碎片,上面绣着一个模糊的骷髅图案。
“幽冥教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在苏州和寒山寺都见过这种标志。看来幽冥教并没有因为李嵩的死而收手,反而把目标对准了钱塘分舵。
我立刻返回分舵,召集长老和各堂的负责人开会。“各位,刚才在海边发现了三具弟子的尸体,还有幽冥教的踪迹,看来他们很快就会对钱塘动手。”
张奎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几个毛贼,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丐帮弟子这么多,还收拾不了他们?”
“张长老,你可别大意,”我严肃地说,“幽冥教行事狠辣,而且很可能和蒙古人勾结,他们的目标不只是钱塘,还有整个丐帮。咱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接下来,我根据现代的防御理念,开始重新布置分舵的防御。首先,加固海岸线上的防御工事,在礁石区设置陷阱和绊马索,在高处搭建了望塔,安排弟子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其次,整合分舵的弟子,把年轻力壮的弟子编成巡逻队,分成三班,日夜在分舵周围和海岸线上巡逻。最后,发动渔民,让他们帮忙留意海面的动静,一旦发现可疑船只,立刻向分舵报告。
布置完这些,我又想起分舵粮草不足的问题。于是,我带着几个弟子去拜访钱塘的知府大人,希望能从官府那里借一些粮草。没想到知府大人是个主和派,一听说是丐帮要借粮草抗敌,立刻找各种借口推脱。
“林舵主,不是本官不帮忙,实在是府里的粮草也很紧张,要供应军队,还要救济灾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草借给你们啊。”知府大人端着茶杯,眼神躲闪。
我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起身告辞。走出知府衙门,一个弟子愤愤不平地说:“舵主,这知府也太过分了!咱们丐帮守护钱塘,他却连点粮草都不肯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官府靠不住,咱们就自己想办法。走,咱们去码头看看。”
钱塘的码头很热闹,到处都是来往的商船。我找到码头的管事,说明来意,希望能从商船上购买一些粮草。管事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说丐帮要抗敌,立刻答应帮忙联系商人。
经过一番协商,几个商人同意以低价卖给我们一批粮草。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解了燃眉之急。我让人把粮草运回分舵,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分舵,刚想休息一下,了望塔的弟子就传来消息,说海面上发现了几艘可疑的船只,正朝着钱塘方向驶来。我立刻登上了望塔,拿起望远镜(这是我用现代知识制作的简易望远镜)往海面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有五艘快船正快速驶来,船上插着黑色的旗帜,上面正是幽冥教的骷髅标志。
“通知各巡逻队,做好战斗准备!”我大声下令,“让礁石区的弟子启动陷阱,弓箭手准备!”
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整个分舵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我握着青铜丐钵,站在海岸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幽冥教船只,心里充满了斗志。
很快,幽冥教的船只就靠近了海岸线。船上的人纷纷跳下船,拿着弯刀,朝着分舵冲来。他们人数众多,大约有两百多人,个个凶神恶煞。
“放箭!”我大喊一声,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刻射出箭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幽冥教教徒应声倒地。
幽冥教的人见状,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他们避开陷阱,朝着弟子们发起猛攻。弟子们虽然人数不如对方,但个个奋勇抵抗,与幽冥教的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我也加入了战斗,青铜丐钵在我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我运用丐帮心法,一掌拍在一个幽冥教教徒的胸口,那人立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接着,我又挥出几掌,将周围的几个教徒击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朝着我扑来。他的速度很快,手里拿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我的胸口。我来不及躲闪,只好用青铜丐钵挡住。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刺在丐钵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的丐钵如此坚硬。我趁机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他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我追了上去,发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令牌,上面刻着“幽冥教护法”几个字。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加快速度,纵身一跃,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周围的弟子立刻围了上来,将他绑了起来。
其他幽冥教的人见护法被擒,顿时乱了阵脚。我趁机下令:“兄弟们,冲啊!把他们赶下海去!”
弟子们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击。幽冥教的人抵挡不住,只好狼狈地逃回船上,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后,海滩上留下了几十具幽冥教教徒的尸体。弟子们虽然也有伤亡,但总体来说,我们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我走到被擒的护法面前,冷冷地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来攻打钱塘分舵?蒙古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那护法紧闭着嘴,不肯说话。我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弟子立刻上前,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速取钱塘分舵,夺取传功钵线索,配合蒙古大军南下。”
果然和蒙古人有关!我心里怒火中烧,将信捏在手里,对弟子们说:“看来蒙古人很快就要南下了,咱们必须加快准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边清理战场,救治伤员,一边继续加固防御工事。我还派人将战斗的情况和截获的信件送往襄阳总部,希望能引起耶律齐的重视。
这天晚上,我坐在灯下,看着青铜丐钵。钵身的符文在灯光下隐隐发光,像是在提醒我,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我知道,守护钱塘只是一个开始,要想抵御蒙古大军,保护南宋的百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不会退缩,只要有我在,有丐帮在,就一定会守住这一方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