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沼泽后的第三天,我们在一处山谷中扎营休整。陈默的伤口经过苏晴的精心照料,已经开始结痂,但左臂依旧无法用力;赵虎和李娟也只是些皮外伤,养了两天便无大碍。山谷里有清澈的溪流,还有茂密的树林可以遮挡视线,算是个暂时安全的落脚处。
我坐在溪边,看着手中的青铜丐钵。魂晶嵌入凹槽后,钵身的符文一直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股温和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钵中涌出,滋养着我的经脉。这几天赶路时,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变得更加浑厚,五感也敏锐了许多,就连之前在漠北王庭留下的暗伤,也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逐渐愈合。
“在想什么?”苏晴提着水壶走过来,递给我一壶水,“看你对着这钵子发呆好一会儿了。”
我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指着青铜丐钵说:“我在想,这传功钵的终极技能‘时空感知’,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之前在沼泽边,我只是粗浅地催动了一下,就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总觉得还能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苏晴在我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青铜丐钵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这传功钵真是神奇,竟然能让你看到未来的景象。或许,它还能帮我们提前察觉到蒙古人的动向,让我们避开更多的危险。”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青铜丐钵的预警技能毫无征兆地触发,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好!有敌人!”我猛地站起来,将青铜丐钵收入怀中,大声喊道,“赵虎、李娟,快起来!有追兵!”
赵虎和李娟听到我的喊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陈默也强撑着站起身,靠在一棵树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在哪里?”赵虎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山谷入口的方向。
“东南方向,大约三里地,人数不少,正在快速靠近!”我沉声道,青铜丐钵的地形感知技能已经铺开,清晰地显示出追兵的位置和数量,“至少有五十人,都是骑兵,应该是速不台的后续部队!”
“速不台这老狐狸,竟然还不死心!”李娟咬牙切齿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她的身法灵活,擅长偷袭,但面对五十名装备精良的蒙古骑兵,显然讨不到好。
“山谷地形狭窄,骑兵进来后施展不开,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伏击他们!”苏晴冷静地分析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林越,你负责指挥,我们听你调度!”
我点了点头,快速扫视了一下山谷的环境。山谷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正好可以作为伏击的绝佳地点。“赵虎,你和李娟去左侧悬崖上,准备好滚石和原木,等蒙古骑兵进入通道后,就把滚石和原木推下去,阻断他们的退路;苏晴,你和我在右侧悬崖上,负责用弓箭射杀敌人;陈默,你留在山谷深处,注意观察后方,防止有敌人绕道偷袭。”
“好!”众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赵虎和李娟跑到左侧悬崖上,开始搬运滚石和原木。他们两人都是力大无穷之辈,很快就搬来了十几块巨大的滚石和几根粗壮的原木,堆放在悬崖边,只等敌人进入埋伏圈。
苏晴和我则跑到右侧悬崖上,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了起来,张弓搭箭,瞄准了山谷入口。我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准备的羽箭,这些羽箭都是用坚硬的木材制成,箭头经过特殊处理,锋利无比,足以穿透蒙古骑兵的铠甲。
陈默则走到山谷深处,靠在一棵大树上,虽然左臂无法用力,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密切地观察着后方的动静。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队蒙古骑兵出现在了山谷入口处,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蒙古将领,手持长枪,眼神凶狠,正是速不台手下的得力干将,巴图。
巴图勒住马缰,警惕地看了看山谷内的环境,眉头皱了起来。“将军,这山谷地形狭窄,恐怕有埋伏,我们还是绕道走吧?”一名蒙古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巴图冷笑一声:“林越那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有埋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奉命追杀他们,必须把魂晶夺回来,否则大汗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说完,他一挥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所有人听令,全速前进,拿下林越,夺回魂晶,重重有赏!”
蒙古骑兵们齐声呐喊,催动战马,沿着狭窄的通道冲进了山谷。他们的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就是现在!”我大喊一声。
赵虎和李娟立刻用力推下了悬崖边的滚石和原木。“轰隆隆!”巨大的滚石和原木顺着陡峭的悬崖滚了下去,正好落在通道中间,将蒙古骑兵的退路彻底阻断。
蒙古骑兵们猝不及防,前面的几匹战马被滚石和原木绊倒,骑手们纷纷摔落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后面的骑兵想要后退,却被滚石和原木挡住了去路,一时间乱作一团。
“放箭!”我再次大喊一声,和苏晴一起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羽箭带着破空声,朝着混乱中的蒙古骑兵射去。
“噗噗噗!”羽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几名蒙古骑兵应声倒地。苏晴的箭术精湛,每一箭都能射中蒙古骑兵的要害,而我则凭借着青铜丐钵提升的五感,精准地锁定目标,箭无虚发。
巴图见状,又惊又怒,大声喊道:“不好,有埋伏!快反击!”他挥舞着长枪,拨打着射来的羽箭,同时指挥着剩余的蒙古骑兵发起反击。
蒙古骑兵们反应过来,纷纷拿出弓箭,朝着悬崖上射来。箭矢呼啸着飞向我们,幸好我们藏身的位置比较隐蔽,大部分箭矢都射在了空地上。
“小心!”我一把推开苏晴,一支羽箭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岩石上。
苏晴吓了一跳,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拉弓射箭,射杀着下面的蒙古骑兵。
山谷中的战斗异常激烈。蒙古骑兵虽然被困在通道中,施展不开,但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很强,不断地朝着悬崖上射箭,同时试图搬开滚石和原木,打通退路。赵虎和李娟在左侧悬崖上,不断地推下滚石和原木,砸向蒙古骑兵,阻止他们打通退路。
我和苏晴则继续用弓箭射杀敌人,尽量减少蒙古骑兵的数量。但蒙古骑兵的人数太多,而且装备精良,我们射倒一批,又有一批补上来,一时间难以将他们全部消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箭快用完了!”苏晴一边射箭,一边焦急地说道。她的箭囊已经空了大半,而我的箭也所剩无几。
我看了一眼山谷中的情况,蒙古骑兵已经搬开了一部分滚石和原木,退路即将被打通。如果让他们打通退路,我们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赵虎、李娟,下来和我一起冲!”我大喊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纵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苏晴见状,也跟着跳了下去。赵虎和李娟听到我的喊声,立刻从左侧悬崖上跳下来,朝着蒙古骑兵冲去。
陈默虽然左臂受伤,但也不甘示弱,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跟在我们身后,冲向敌人。
我们五人并肩作战,朝着蒙古骑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我挥舞着弯刀,凭借着现代格斗技巧和丐帮心法,与蒙古骑兵展开了近身肉搏。青铜丐钵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体内,让我充满了力量,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足以劈开蒙古骑兵的铠甲。
苏晴的长剑灵动飘逸,如同一条毒蛇,不断地刺向蒙古骑兵的要害。赵虎手持长斧,力大无穷,一斧下去,就能将一名蒙古骑兵劈成两半。李娟的身法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蒙古骑兵之间穿梭,手中的短剑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陈默则凭借着精准的判断力,用短刀攻击蒙古骑兵的薄弱部位,虽然左臂无法用力,但依然发挥出了不小的战斗力。
巴图看到我们冲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舞着长枪,朝着我刺来。“林越,拿命来!”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弯刀迎着长枪砍去。“当啷”一声,弯刀与长枪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巴图的力气很大,但我有青铜丐钵的能量加持,并不逊色于他。
我们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巴图的枪法精湛,招招致命,而我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现代格斗技巧,不断地化解他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激战了几十个回合后,我渐渐占据了上风。巴图的体力消耗很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枪法也变得有些散乱。我抓住一个破绽,弯刀猛地一挥,朝着巴图的手腕砍去。
巴图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啊!”他惨叫一声,手腕被我砍中,长枪脱手飞出。
我趁机上前一步,弯刀架在了巴图的脖子上,冷声道:“巴图,你已经输了,还不投降?”
巴图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弯刀,脸色苍白,但依然嘴硬道:“我乃蒙古大将,岂能向你们这些南蛮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肯投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我正准备一刀砍下他的脑袋,突然,青铜丐钵再次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时空感知技能自动触发。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巴图被我杀死后,他的手下拼死反抗,虽然我们最终将他们全部消灭,但赵虎和李娟也身受重伤;而速不台得知巴图战死的消息后,更加愤怒,率领大军疯狂追杀我们,我们虽然拼死逃脱,但最终还是被他追上,陷入了重围,魂晶也被他夺走。
“不好!”我心中一惊,立刻收回了弯刀。如果按照这个轨迹发展,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魂晶也会落入蒙古人手中,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巴图见我收回了弯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对苏晴等人说:“放他们走!”
“什么?”苏晴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林越,这些蒙古人是我们的敌人,放他们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我自有分寸,放他们走!”我坚定地说道。我知道,现在杀了巴图和这些蒙古骑兵,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速不台的大军就在附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返回襄阳。
巴图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放他走。但他也不敢多问,连忙召集剩余的蒙古骑兵,狼狈地朝着山谷外逃去。他们不敢再停留,生怕我们反悔,一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了山谷入口处。
“林越,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赵虎不解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深吸一口气,将刚才时空感知到的画面告诉了他们。“如果我们杀了巴图和这些蒙古骑兵,速不台一定会疯狂追杀我们,我们根本无法逃脱。放他们走,虽然会让速不台知道我们的位置,但至少可以争取一些时间,让我们能够顺利返回襄阳。”
苏晴点了点头,理解地说道:“原来如此,林越,你考虑得真周到。刚才真是险之又险,如果不是你及时触发时空感知技能,我们恐怕已经陷入绝境了。”
赵虎和李娟也恍然大悟,脸上的不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后怕。“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速不台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位置,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没错,我们现在就出发,日夜兼程,返回襄阳!”我说道,“陈默,你的伤势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陈默点了点头:“放心吧,林舵主,我还能坚持。只要能把魂晶安全带回襄阳,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率领众人朝着襄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停留。青铜丐钵的时空感知技能让我们提前避开了好几支蒙古巡逻队,节省了不少时间。但速不台的大军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们时不时就能看到远处扬起的尘土,听到隐约的马蹄声。
第五天傍晚,我们抵达了一处名为“黑石关”的关隘。黑石关是南宋边境的重要关隘之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由南宋将领吴阶率领重兵驻守。只要我们能进入黑石关,就能摆脱速不台的追杀,安全返回襄阳。
但当我们抵达黑石关下时,却发现关隘的大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宋军士兵,弓箭都对准了我们。
“上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丐帮弟子,奉耶律帮主之命,从漠北返回襄阳,有重要军情要向朝廷禀报,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朝着城墙上大喊道。
城墙上的宋军将领吴阶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说你们是丐帮弟子,有什么凭证?最近蒙古间谍活动频繁,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你们。”
我从怀里掏出丐帮的令牌,高高举起:“这是丐帮的令牌,你可以查验。我们确实是丐帮弟子,从漠北返回,身上还带着蒙古人的重要情报和传功钵的魂晶,事关重大,还请吴将军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吴阶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我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我们一行人狼狈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仅凭一块令牌,不足以证明你们的身份。而且,你们身上带着所谓的‘魂晶’,谁知道是不是蒙古人的阴谋?我不能让你们进城,以免给黑石关带来危险。”
“吴将军,你怎么能这样?”李娟急了,大声说道,“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从漠北带回魂晶和情报,就是为了帮助朝廷抵御蒙古人,你怎么能怀疑我们?”
吴阶脸色一沉:“休得胡言!如今边境形势复杂,我必须为黑石关的安全负责。你们如果真是丐帮弟子,就请在关外等候,我已经派人去襄阳核实你们的身份,等核实清楚后,自然会让你们进城。”
“不行!”我立刻拒绝道,“速不台的大军很快就会追来,如果我们在关外等候,一旦被他们追上,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魂晶也会落入蒙古人手中。吴将军,事态紧急,还请你三思!”
吴阶不为所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能因为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冒险打开城门。你们要么在关外等候,要么就离开这里,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速不台的大军已经追了上来。
“不好,速不台追上来了!”赵虎脸色大变,大声喊道。
城墙上的宋军士兵也看到了远处的蒙古大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纷纷拉弓搭箭,做好了战斗准备。
吴阶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如果蒙古大军真的攻城,黑石关虽然地势险要,但兵力有限,恐怕很难守住。
“吴将军,现在相信我们了吧?速不台的大军已经追上来了,如果你再不开门,我们都将死在这里,黑石关也会陷入危险之中!”我焦急地大喊道。
吴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蒙古大军,又看了看我们,最终下定决心:“好,我相信你们一次!开门,让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我们立刻催动人马,冲进了黑石关。刚一进城,城门就再次紧闭。
速不台率领大军赶到黑石关下,看到城门紧闭,知道我们已经进城,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喊道:“吴阶,你敢放他们进城,我定要踏平黑石关,将你们碎尸万段!”
吴阶站在城墙上,冷笑一声:“速不台,你休要猖狂!黑石关地势险要,有我在此驻守,你休想前进一步!”
速不台怒不可遏,下令蒙古大军攻城。蒙古骑兵们纷纷下马,架起云梯,朝着黑石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城墙上的宋军士兵立刻展开反击,弓箭、滚石、热油纷纷朝着城下的蒙古兵砸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们一行人虽然疲惫不堪,但也没有闲着。我立刻找到吴阶,将我们在漠北的经历以及蒙古人的南侵计划告诉了他。“吴将军,蒙古大汗窝阔台因为魂晶被我们夺走,已经暂缓了南侵计划,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大举南下。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上报朝廷,让朝廷做好准备。”
吴阶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非常严肃:“没想到蒙古人竟然有如此野心,幸好你们及时带回了情报。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上报临安,同时加强黑石关的防御,防止蒙古人突然攻城。”
说完,吴阶立刻下令,加强城防,同时派人前往临安送信。
我们在黑石关休整了一天,补充了粮草和水源,陈默的伤势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治疗。吴阶对我们非常热情,不仅为我们安排了舒适的住处,还派人送来的疗伤的药材和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