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异瞳里，想弄死应晨声的杀意毫无遮掩。
“应晨声，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会说话最好把嘴闭上。”
毫不在意阮雨晴的冷嘲热讽，应晨声哼了哼。
“阮院长，真不好意思，我这张嘴长着，就是特地用来气你的。”
姚小茵拦在两人之间，阻止这场没完没了的闹剧。
刚才在两人吵架的时候，姚小茵已经和秦醉悄悄确认过了，秦醉肯定田振禹这破事，联盟高层没参与。
“我问过了，”姚小茵和阮雨晴说，“没有高层参与，你安心，搞垮田氏，万事大吉。”
阮雨晴见姚小茵说的轻轻巧巧，忍不住笑了：“你以为田氏是什么巧克力塔，说推倒就能推倒的？”
“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让你的研究院填，你有什么不好搞的？”姚小茵反问着，一双眼和语气里，都透着天真。
虽然在田振禹之前，联盟还没有人敢搞这么大的生化实验，最多就在武器上加注一下虫族细胞，或者像祁航那样，偷偷摸摸养只虫。
也确实如姚小茵所言，这事，就该他研究院来管。
黑紫异瞳，望向姚小茵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姚小茵避开阮雨晴的视线，往应晨声那边靠了靠：“回去吧……”
这时，翟津突然动了，他走到实验品其中一人跟前，上下打量对方。
姚小茵也将视线挪到那人身上。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背，好像看不见眼前的翟津。
姚小茵问翟津：“怎么了？”
“档案资料里有这人，他是卢家老管家。”
姚小茵：“他居然还活着。”
但田振禹这么残忍的人，为何会留一个可能知晓当年事情真相的活口？
可能他觉得老管家已经傻了，什么也不会记得了。
“什么卢家，什么老管家，”阮雨晴插话，“你们都把我拉下水了，敢不敢把话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于是姚小茵又给他科普田卢两家的恩恩怨怨。
翟津：“这个人是重要证人，你不能带去研究院。”
阮雨晴也无所谓：“行啊，你们打算拿他怎么办，根据我的经验，他这种情况，很可能已经救不回来了。”
姚小茵摸了摸耳钉，问秦醉：“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被摸得又是一阵酥麻的秦醉：“……好好说话，没事别瞎摸啊。”
秦醉顿了下才道：“先带回去吧。能不能彻底恢复意识我也说不准。”
阮雨晴将其他实验品带回了研究院，他打算今天就去田宅坐坐。
几人正忙活着，黑市突然传来嘈杂声。
再一看，一群眼神凶煞的家伙，正向姚小茵这边走来。
原本打算去为姚小茵备车的小王，脸色大变。
姚小茵见状，问道：“怎么了？”
“是黑市的巡查队，联盟高层组织起来的，都是黑市里，最不好的人物。”
应晨声乐了：“怕什么，咱们可是阮院长在……”
小王额前冒汗：“不是。这群家伙，都是亡命之徒。尤其，联盟高层还给他们先斩后奏的特权。不好惹的。”
几人相视一眼。
“不是说，联盟高层和田氏黑工厂没关系？”阮雨晴笑着问道。
“也可能是田振禹忽悠了他们，都以为田振禹在为他们研发什么好东西，才派人保护的。”翟津分析。
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们现在有点麻烦。
谈话间，那群人已经来到姚小茵他们面前。
“在吵闹什么？”为首的，是个光头，A级。
应晨声视线扫过他们，二十来人，没有S级，但也都是A级。
他和阮雨晴都是S级，对付肯定是能对付的，但就对面这敢死队的架势……受伤在所难免。
小王搓着手上前，但还没说话，就被光头一巴掌拍在地上。
鼻血喷了一地。
应晨声一把将姚小茵拉到自己和阮雨晴身后。
“兄弟，随随便便动手，不太好吧。”
光头不屑：“谁他妈跟你兄弟。”
不对劲。
应晨声和阮雨晴对视。
一群A级，就算人多，权力滔天，也不该有胆子在两个S级面前如此嚣张。
更何况，他们还有阮雨晴在。
很可能，阮雨晴……不，甚至应晨声，都在这帮敢死队的猎杀名单中。
高层早就看他们不爽，一旦找到机会，就想将他们除掉。
姚小茵见应晨声和阮雨晴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
应晨声说着，转向翟津：“等会打起来，你先带姚小茵走。至于这群实验体……先把那管家带走吧。”
姚小茵望着地上抽搐的小王，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突然，她想起一个人，季星熠。
之前听人提起，他似乎在黑市很厉害。
虽然姚小茵并不想牵扯太多人，但现在情况特殊，她别无选择。
拨通季星熠的通讯，姚小茵很是紧张，但季星熠接地很快，只是姚小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边光头就怒斥：“干什么？！”
姚小茵吓得一哆嗦，不小心就把通讯给挂断了。
她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应晨声见姚小茵被吓到，脸色阴沉，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但在应晨声之前，阮雨晴已经出手了。
毒液汇聚的薄雾，将光头几人困住，只要他们敢动一下，毒液会立刻进入他们的体内，让他们好好体会，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这不只是姚小茵第一次见阮雨晴出手，连一旁的应晨声都是微微心惊。
他原本以为，阮雨晴和祁加恩差不多，S级精神力都是用在了脑子上。
没想到一出手，就这么狠辣。
光头微微皱眉，但也只是皱眉。
阮雨晴自然也觉得不对。他的毒雾，攻击力不强，但对A级以及以下等级兽族，都可以造成致命伤害。
对面的人，为何毫无恐惧。
他们是认定阮雨晴不敢动他们？
不对。
从光头丝毫未将自己和应晨声放在眼里，可以看出，他们从未将自己当作是A级。
异瞳阴沉，阮雨晴却笑了。
“原来如此，”阮雨晴笑着说着，每一次都带着精神力，危险无比，“你们……带着精神力提升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