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除了感受到秦川的语言魅力之外,剩下的就是不解。因为秦川把李世民推出来当裁判,那么之前不合理的规则,就变得合理了。这虽然完善了规则,但却打破了平衡——杀人的刀,彻底递到了他们手里,这还怎么玩?李世民一声令下,东宫一方全要玩完。
但是此时的秦川和李承乾已经开始准备了。秦川拿出一个大木箱,里面装着标注各种数量的黄色旗子。
“陛下,几位将军,这里是代表两万禁军和三万府兵的旗子。如今按剧情来说,陛下已经得知东宫要对太极殿不利,自然有所防备,所以你们可以提前布置。”
说完这话,秦川又拿出一个木桶,里面都是黑色的旗子。
“至于东宫势力,则要自己在这个桶里抓一把旗子,这就是你们每人所能掌控的数量。”
李承乾带头,开始在木桶里抓取自己所能掌控的兵力。等所有人抓完,秦川直接收走木桶。这时候,这些皇子公主都是一脸疑惑,因为他们手中的旗子标注的数字小得可怜,不是一就是二。
“秦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晋阳公主看着自己手中两面标着“1”的小旗子,皱起了眉头。
秦川指着她手里的旗子:“兕子,你说你能调动谁?无非就是伺候你起居的红玉。你能调动两人,已经算多的了。”
这下众人似乎明白什么意思了。岁数小的皇子公主,平时也就能领着小厮侍女走动;而随着岁数增长,很多皇子会出宫开府,到时候能配备的近卫、侍女就多了。所以,岁数小的手小拿得少,岁数大的手大拿得多。虽然数目不一定准确,但却非常合理。
这时,李承乾问了一句:“我这东宫还有几千人的六率,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一下?”
秦川白了李承乾一眼:“你那东宫六率,这个时候,你敢用吗?”
李承乾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这东宫的人马,说白了都是李世民的,这种时候,他根本调不动。于是李承乾直接闭嘴,开始按照计划布置自己的人手。
双方准备好后,直接开始。李承乾挂帅东宫,看着李世民那边的布置,只觉得他们太无耻——两万禁军围太极殿,三万府兵围住皇城。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如果他的大本营真在东宫,此刻游戏就直接结束了。
虽然形势非常不妙,但该亮剑的时候还是要亮剑。他拿出一个册子,翻开一页,朗声说道:“长乐,不要怪大哥狠心,要怪就怪这皇家的宿命。”
李世民他们还在莫名其妙,晋阳公主直接拿出一个烈火标志,插在了长乐公主府邸。
晋阳公主放上烈火标志,也拿出一个册子,找到一页,说道:“皇姐,不要怪我,都是大哥的命令,要算账,你去找他吧。”
李靖有些傻眼,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不该想着如何攻城吗?
可此刻秦琼和尉迟恭却不这么想,这太子殿下这是在诛心啊。
二人赶紧看向李世民,只见他紧握拳头,脸都黑了。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承乾,他似乎看到了玄武门那天的自己——为了目的,已经顾不上很多了。
李世民知道,如果这真是一场叛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长乐公主,直接去拿下李承乾;但现在是在沙盘之上,是个游戏,他不想在这种时候也如此无情。
“叔宝、敬德,救人!”李世民沉声说道。
二人赶紧调拨300府兵过去救人,顺便要拿下晋阳公主。
等300府兵的旗子插到公主府时,晋阳公主翻了翻手里的册子,废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页,朗声说道:“二位将军,若再上前一步,本殿下就自刎归天,到时候看你们如何向父皇交代。”
尉迟恭和秦琼脸一黑,这要是真的,那还有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可此时此刻,在这个沙盘上,他们真的不敢玩杀伐果决的游戏,只得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知道这一回合结束了,一个时辰为一回合,出去救人、再被威胁,一来一回,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
他终究不想在这个无意义的沙盘上沾染孩子们的鲜血,于是让秦琼二人增派人手,抓活的,然后伺机救火。
这一回合的试探,让李世民对这个沙盘推演有了些切身体会——这不仅是军事上的对垒,还有更多的博弈,所以才需要他这样的裁判。
李靖这个善战者,也看出了这个沙盘的凶险:只要李世民不下狠心,这将会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斗。他们自己的“煌煌天威”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但对面的天家血脉是真的发挥了作用——只要李世民不下格杀勿论的命令,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李承乾这边,给自己的一帮弟弟妹妹部署下一回合方案,他也很煎熬——上来就拿自己的亲妹妹祭天,这不仅在诛父皇的心,也是在自己心上捅刀。
第二回合刚开始,秦川就递上长乐公主的“死亡卡”。李世民没想到,这个沙盘游戏竟然如此讨厌,这哪是什么死亡卡,这分明是把长乐公主的尸体送到自己面前。
李世民怒瞪李承乾,大喝一声:“你个逆子!”上手就要揍人。
要不是李积几人拉住,李承乾估计真的要挨揍了。
李承乾低着头,说出了平时总说的那句话:“世子之争尚且要流血,何况你我父子是皇位之争,父皇看开点儿吧。”
李世民气坏了,平时这么说,他也就听听;可今天是真的见到了影子,他这一瞬间想到,真要到了那天,自己可能要失去一个个孩子,他一拍桌子:“李靖,带人速速把太子拿下!”
李靖有些傻眼,这种情况下,去东宫别院缉拿太子,很可能会遭遇激烈反抗,那这一路将是无数皇家血脉陨落。
“陛下,遇到阻碍,末将要如何处理啊?”李靖准备问清楚再做决定。
李世民自然也知道,去缉拿李承乾将要面对什么,他紧皱眉头,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被围困的晋阳公主拿出手中的册子,翻找到一页:“太子哥哥,小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说着就选择了“自刎归天”,然后拿出自己的“死亡卡”。
李世民没想到,这一回合一开始,自己的两个女儿就直接没了,直接破了大防。
“李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朕都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