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石村的篝火渐渐熄灭。
几颗疏星在天际闪烁，洒下淡淡的银辉。
杜阳站在恶魔1号的甲板上，望着远处静谧的山林。
手中把玩着那枚记载着《原始真解》的骨片，感受着其中流淌的道韵。
这些日子，柳神恢复顺利。
五色雀的新肉身培育，也在卡尔的主持下稳步推进，
石村上下一片祥和，连八域那边也安分了许多，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杜阳为什么今晚没有去陪众女。
原本，今晚是轮到莫甘娜和汉库克的。
但也不知道莫甘娜今晚抽什么风，居然拉着汉库克去喝酒。
“在想什么？”
一道清冷中带着几分柔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杜阳回头，只见神圣凯莎一袭银色长裙，缓步走了过来。
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圣洁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风情。
杜阳笑了笑:
“在想些修炼上的事。”
“凯莎女王怎么还没休息？”
凯莎走到他身边，凭栏而立，目光投向远方的星空，轻声道：
“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闻言，杜阳有些意外。
凯莎性子清冷，向来独来独往，很少主动找他闲聊。
他能感觉到，这位天使之王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知凯莎女王想聊些什么？”
凯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杜阳，你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杜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大概是为了变强，为了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吧。”
凯莎轻轻摇头：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除了这些，还有些别的什么。”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杜阳脸上，眼神复杂:
“你身边的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莫甘娜虽然还是那副样子，却比在天使星云时自在多了。”
“龙卷她们姐妹情深，也乐得安稳。”
“就连……就连刚来不久的汉库克，都很快融入了这里。”
提到汉库克，杜阳不由想起一见到自己就羞答答，外人面前就霸道的女帝。
他忍不住笑了笑：
“她性子直率，倒也简单。”
凯莎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是啊，简单。”
“不像我，总想着些有的没的。”
杜阳这才隐约明白过来。
凯莎这位曾经的天使之王，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运筹帷幄。
来到石村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与杜阳关系愈发亲近。
而她却始终像个局外人，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汉库克，这才刚来多久？就已经融入了这个集体。
就算是当通房丫头，汉库克也是义无反顾。
这无疑让凯莎感到了一丝压力。
她是骄傲的，不屑于用那些小女儿情态去争取什么。
但看着别人一个个上位，她内心深处难免着急。
有一种“再不出手，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的念头。
尽管以她的身份，绝不会承认这一点。
对此，杜阳也是很无奈啊！
凯莎太清冷，和自己交流也是冷冰冰的，两人根本没有培养出感情。
杜阳又不是种马，看到女人就迈不动步。
没有感情，那和嫖有什么分别？
杜阳没有点破凯莎的心思，只是温和的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没必要强求。”
“你是凯莎，不是别人，做好自己就好。”
凯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释然地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通透。”
她顿了顿，语气柔和了许多:
“其实，这段时间看着你们，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以前在天使星云，总觉得力量和秩序是最重要的。”
“但现在才发现，有时候简单的陪伴，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让人安心。”
杜阳心中微动，看向凯莎。
月光下，她清冷的容颜柔和了许多。
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威严，多了几分属于“人”的温情。
凯莎轻声道:
“石村虽然简陋，但比天使星云热闹多了。”
“这里的人很纯粹，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和你们在一起，很轻松。”
杜阳笑道:
“觉得轻松就好，那你平时多和龙卷她们走动走动。”
“也能促进一下双方的感情。”
凯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好啊！”
“不过，我可不会像莫甘娜那样帮你打架，我可是天使之王，要保持优雅。”
杜阳打趣道:
“没问题，打架有我们呢，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凯莎被他逗得轻笑出声，清冷的笑声在夜风中回荡，如同风铃轻响，格外悦耳。
这还是杜阳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开怀，心中不由一动。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甲板上。
看着天上的星月，听着远处山林的虫鸣。
夜色温柔，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许久，凯莎才轻声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杜阳点头:
“好。”
凯莎转身离开，走到舱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杜阳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杜阳，谢谢你。”
说完，她便走进了船舱，留下杜阳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有些怔神。
他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这位天使之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嘛。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心中的暖意。
凯莎的心思，杜阳明白。
或许，不用多久，这位骄傲的天使之王，就能真正放下过往的身份，融入这个热闹又温暖的小集体吧。
至于他自己……
杜阳笑了笑，转身走向船舱。
身边有这么多有趣的人，未来的路，想必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