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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的冬天,是铁锈与阴魂腌渍过的颜色。

关墙内外,死亡的气息早已凝固成冰。联军连营铺展到视野的尽头,营火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燃烧,像无数溃烂的疮口。关隘之上,西凉守兵裹着肮脏的皮袄,呵出的白气瞬间被刺骨的风扯碎。他们的眼睛,深陷在污垢和疲惫的阴影里,麻木地望着关下蚁群般蠕动的敌人。攻城塔楼、投石机狰狞的轮廓在远处矗立,如同指向关隘的巨爪。寒风吹过箭垛,呜咽如同万鬼同哭。

关内深处,靠近关墙根基的匠坊区域,却弥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窒息的灼热。巨大的熔炉昼夜不息地吞吐着烈焰,鼓风的皮囊在精壮汉子赤膊的踩踏下发出沉重的喘息。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汗水刚从脊背渗出便瞬间蒸干,留下白花花的盐霜。空气里塞满了硫磺的呛人、硝石的苦涩、还有木炭燃烧的浓烟,每一次呼吸都刺得肺腑生疼。匠工们赤裸的脊背被炉火烤成古铜色,又被汗水冲刷出一道道黑色的泥沟,麻木地将一筐筐矿石投入那地狱般的炉口。熔化的金属汁液在巨大的泥范中缓缓流淌,炽热的红光映照着他们空洞而绝望的脸——这里是铸造“袁氏钱”和守城重器的地方,也是铅尘弥漫、缓慢吞噬生命的地狱。

匠坊深处一间相对僻静的土屋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油灯火苗被门缝钻入的寒风扯得忽明忽灭,在几张同样疲惫而紧绷的脸上跳跃。林风(曹操)一身普通的匠工皮袄,脸上涂抹着煤灰,但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亮得惊人。他面前铺开一张简陋得近乎潦草的山势图,上面用炭块勾勒着几道粗重的、令人心悸的红线——它们指向关隘西北侧一段陡峭的山脊,那里并非防御的主轴,却如一根楔子,深深嵌入整个关隘支撑结构的筋骨。

“这里,”林风的指尖,精准地敲在图纸上最粗的一道红线尽头,声音低沉而绝对,“山体内部的应力点。风化的岩层,天然的裂隙…是整片山岩最脆弱的‘腰眼’。” 他的手指沿着红线滑动,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地划过几个关键的、用炭笔打叉的位置,“这些点,必须同时‘掏空’,如同打断一根承重的梁柱。一点炸开,连锁崩塌。”

空气骤然凝固。围在桌旁的几个人——曹仁、夏侯渊、还有一位精瘦沉默、手指关节粗大、来自刘备阵营的墨家老匠陈七,以及一位年轻却眼神凶悍、来自曹操本家部曲、学过矿掘的老兵刘三——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钉在那几道如同催命符般的红线上。他们知道“大杀器”的存在,那是“群星会”耗费无数心血、在极端保密中以超乎时代的手段搞出来的东西,一种能瞬间撕裂山岳、撼动大地的力量。但听到如此清晰的描述,想象那地动山摇的景象要经由自己的手释放出来,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依旧攫住了心脏。

“七天…最多七天,必须完成!” 林风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人手,只你们六个!地道入口在匠坊西北角废弃的矿洞深处,入口小得只能爬进去,出口更隐秘。挖掘时,震动、声音必须压到最低!每一铲土石都要处理好!一旦走漏半点风声…”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双眼睛深处瞬间闪过的、如同寒冬冰棱般的冷芒,让曹仁和夏侯渊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关上的守军…尤其是吕布的斥候,鼻子比狗还灵。” 曹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

“关外会配合。” 林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每日的骚扰、佯攻、尤其是对这段山脊上方关墙的‘重点照顾’,加一倍!投石机把石头砸过去,箭矢射过去,烟放过去!锣鼓日夜不停地敲!把所有人的耳朵震聋,眼睛晃花,让他们以为我们又要强攻那里,把他们的注意力死死钉在那里!为你们…争取每一寸黑暗和每一息安静!”

陈七默默拿起图纸,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那几处致命的叉点上反复摩挲、测量,眉头锁成一个川字,口中无声地计算着什么。刘三则一把抓起桌上那张详细标注了岩层走向和最佳“掏挖”路径的秘图,眼神如狼般贪婪地记下每一个细节,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七天…山塌人亡…七天…山塌人亡…” 刘三喉头滚动,将这八个字如同魔咒般反复咀嚼,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将军或匠工,而是被投入绝境、即将引爆地狱的死士。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再次笼罩了伤痕累累的虎牢关。关隘之上,疲惫的西凉哨兵缩在垛口后,麻木地望着关下。今日的联军果然“如期”地发起了更为疯狂的佯攻!巨大的投石机发出令人牙酸的扭绞声,磨盘大的石块呼啸着,带着沉闷的破空之音,越过关墙,狠狠砸在西北侧靠近山脊的关墙后部!石弹砸在夯土或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碎石泥土如同暴雨般泼洒而下!紧随其后的,是密集如飞蝗的火箭!它们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刺破黑暗,钉在城墙、望楼、甚至关内靠近山脊的营帐上,瞬间点燃一片片摇曳的火光!浓烈的黑烟滚滚升腾,与夜晚的寒气混合,呛得人涕泪横流。

更可怕的是联军的锣鼓!它们并非为了助威,而是为了纯粹的破坏!数量多到不可思议的皮鼓、铜锣,在关下几十个点上同时猛烈敲打!那声音毫无节奏,混乱狂暴,如同千万头巨兽在耳边疯狂咆哮!鼓点密集得如同狂风暴雨,铜锣的嗡鸣尖锐得刺透耳膜!声音在关隘内狭窄的空间里反复震荡、叠加,形成一股实质性的声浪洪流!关墙上的砖石仿佛都在呻吟,守兵只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五脏六腑都被这无休止的噪音搅得翻江倒海,头痛欲裂!他们只能死死捂住耳朵,张大嘴巴,却什么也听不清,世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嗡鸣。

“疯了!曹贼他娘的疯了!” 一个守军什长痛苦地蜷缩在垛口下,对着旁边的人嘶吼,声音却像蚊子叫一样被巨大的噪音吞噬。

就在这铺天盖地的光影、噪音和烟尘的狂暴掩护下,在匠坊区最偏僻、堆积着如山炉渣和废弃矿石的角落,一处被刻意用破碎陶片、朽木和冻土伪装的入口,悄无声息地被移开了。狭窄得仅容一人佝偻爬行的黑暗洞口暴露出来,如同大地的伤口。

陈七第一个钻了进去。他瘦小的身躯像泥鳅一样滑入黑暗,手中握着一柄特制的、包裹着厚厚毛毡的小巧鹤嘴锄,锄刃在矿洞深处极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幽光。接着是刘三,他背上捆着一个巨大的、用厚皮层层包裹的沉重革囊,里面装着致命的“神火”,动作却异常敏捷。然后是另外四个同样精悍、眼神决绝的兵卒,携带着挖掘工具和支撑坑道的木料。曹仁留在洞口外警戒,眼神如同鹰隼,扫视着任何可能接近的动静。夏侯渊则带着几名绝对可靠的亲兵,远远地散开,构筑起第二道无声的警戒线。林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匠坊的阴影里,如同从未出现过。

地道内部,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有铁器刮擦岩石的沙沙声,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声。空气污浊,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汗臭和一种…金属锈蚀般的硝石气息。岩壁湿冷,不时有渗水滴落,冰冷刺骨。仅有的光线,来自坑道壁上插着的几支浸过油脂的松明火把,火苗微弱而稳定,却只照亮一小圈晃动的暗影,更衬托出隧道深处无边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次挖掘,每一次支撑木料的敲打,都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陈七是绝对的灵魂。他像一只黑暗中的穿山甲,指尖拂过冰冷的岩壁,耳廓微微翕动,仿佛能听到岩石内部细微的呻吟。他不需要图纸,那山体的脉络和应力点已刻在他的骨头里。他的鹤嘴锄每一次落下,角度都刁钻到极致,在岩壁上凿出的孔洞如同蜂巢般密集相连,既能最大限度掏出岩石,又能巧妙地利用岩层自身的应力,让撬动的木杠发挥出最小的力量撬动最大的岩块。他嘴里不时吐出极其短促、只有他们几人能懂的指令:“左三寸,凿三角…下撬…轻!轻点!这片是浮石!”

刘三则像一头沉默而高效的骡子。他负责将陈七撬下的、大小经过严格控制的石块,用特制的软皮兜小心翼翼地包裹好,然后手脚并用地拖运到后方专门扩挖出的“废料区”,再用冻土和碎渣仔细填充、夯实,确保地道结构牢固,不留任何可能引人生疑的空腔。他背上的那个沉重革囊,始终被安置在坑道最安全、最干燥的角落,如同熟睡的凶兽。他的眼神,在幽暗的光线下,充满了对那革囊内蕴藏力量的敬畏和一种近乎信徒般的狂热。

时间在地底失去了意义。只有松明火把油脂燃烧的滋滋声,记录着缓慢而危险的流逝。疲惫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物,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手指被磨破,渗出的血水混着泥土,结成黑红色的硬痂。支撑坑道的原木不堪重负,在头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每一次都让人心胆俱裂。窒息的黑暗和狭窄的空间,如同冰冷的巨蟒,一圈圈缠绕着身体,挤压着意志。

“林…林将军说…七天…”一个年轻些的兵卒,在又一次艰难地撬下一块沉重的岩石后,终于忍不住低声喘息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能行吗?我们…我们真能把这山…掏塌了?还要…还要把那个…东西…放进去?”

陈七停下了手中的鹤嘴锄,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斥责,只有一种冰冷到极致、如同岩石般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怒骂都更沉重,瞬间压垮了年轻兵卒最后一点软弱的疑问。

“闭嘴!干活!”刘三的声音像砂轮摩擦,低沉而凶悍,他将一块刚包裹好的沉重岩石猛地拉向身后,“山塌人亡!记不住吗?!”他背上的肌肉虬结贲张,如同负重的凶兽。那“神火”革囊在角落里沉默着,散发出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年轻的兵卒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再次举起手中的工具。地底只剩下单调而压抑的劳作声,以及内心深处那根越绷越紧、即将断裂的弦。

第七个夜晚降临。地底深处,狭窄的坑道如同巨兽的肠道。最后一丝松明火把的油脂即将燃尽,火苗挣扎着跳动,将坑道壁上嶙峋的岩石投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污浊得如同凝固的泥浆,每一次呼吸都灼痛肺腑。汗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冰冷的虚脱感缠绕着四肢百骸。

核心区域。陈七的面前,一片巨大而扭曲的岩壁矗立着。这片岩石色彩驳杂,布满蛛网般细密的裂缝,触手冰冷粗糙。粗大的天然裂隙如同丑陋的疤痕,狰狞地贯穿其中。这里,就是山体内部支撑点的“死穴”,是那张潦草山势图上最粗红线的终点!

陈七的鹤嘴锄扔在脚边,他整个人几乎贴在冰冷的岩壁上,布满裂口和老茧的双手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那些犬牙交错的裂缝中反复摸索、探查。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岩层深处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应力脉动,如同大地垂死的心脏。他闭着眼睛,脸上煤灰与汗水混合成的沟壑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刻痕。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刘三和另外四个满身泥污、眼神血红的兵卒屏住呼吸,如同石雕般围在他身后,目光死死钉在那片致命的岩壁上。

终于,陈七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幽暗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几根用油布包裹的特制炭笔,那炭笔细长坚硬,顶端异常尖锐。他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炭笔狠狠刺入岩壁上他早已选定的几个最关键的应力点!

噗!噗!噗!噗!

炭笔刺入岩缝的声音在死寂的坑道里异常清晰,如同尖针刺穿了鼓面!每一下都凝聚着他毕生的经验和此刻孤注一掷的疯狂!精准!致命!

“成了!”陈七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低吼,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绝望,“就是这里!七个点!按图!放‘药’!快!!”

这一声如同在凝固的空气中投下巨石!刘三眼中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凶光!“把东西拿过来!”他对着身后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两个兵卒立刻转身,如同最精密的机械,奔向坑道角落那个始终被小心看护的厚重革囊。他们的动作迅捷却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敬畏,解开层层厚皮捆绑的绳索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革囊被小心翼翼地抬到那片被炭笔标记的、如同恶魔之眼的岩壁前。刘三亲自动手,解开最后一层坚韧的牛皮。里面露出的不是想象中的粉末,而是七八个用数层油纸和厚厚蜡层严密包裹、形如粗大擀面杖的圆柱体。每个圆柱体的一端,都延伸出一根同样被油纸包裹、捻得异常紧实的引线!

这就是“神火”——被“群星会”寄予厚望、倾注了蔡琰(苏清)等人无数心血、凝聚着超越时代的毁灭之力!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硝石和木炭焦糊的浓烈气味瞬间在狭窄的坑道里弥漫开来,刺鼻又带着一种令人心跳骤停的威胁感。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这种气味,他们在地面的匠坊闻过无数次,但此刻,在这地底深处,被如此精心包裹、即将引发天崩地裂的东西散发出来,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直击灵魂的恐怖!

“按…按图的位置!快!”陈七的声音带着颤音,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他指着岩壁上那七个被炭笔点刺出的、如同北斗七星般的致命孔洞。

刘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悸。他率先拿起一个包裹严实的“擀面杖”,在陈七的指示下,极其小心地塞入其中一个被炭笔深深刺入、又被鹤嘴锄扩开一点的狭窄孔洞深处。旁边两个兵卒立刻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特制木楔,刘三用包着厚布的小锤,力道均匀地将木楔一点点敲入柱体和岩壁之间的空隙,将其死死固定住,如同将致命的毒刺深深扎入山体的骨骼!整个过程,动作精准而稳定,只有额角滚落的汗珠暴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一个…两个…三个…七个!

七个被油纸和蜡层包裹的、承载着毁灭力量的圆柱体,如同七根冰冷的毒牙,被精准地嵌入山体内部最脆弱、最要害的七个点上!每一根都被木楔牢牢钉死!它们静默地蛰伏在冰冷的岩石里,等待着最后的指令!

陈七亲自检查了每一根柱体的固定情况,又反复确认了那几根从柱体中延伸出来、同样被油纸包裹的引线捻得是否紧实、长度是否足够。他的手指在冰冷的岩石和柔软的引线上反复摩挲,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肌肤,又像是在确认死神的镰刀是否足够锋利。

“所有人!”陈七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身后五张同样被紧张和尘埃覆盖的脸,“退!退到最远的拐角!用湿布捂住口鼻!抱头!蜷身!贴紧坑壁!死也要贴紧!听到巨响…山塌下来之前…别动!谁动,谁就是第一个死的!”

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入每个人的骨髓。没有犹豫,刘三带头,五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手脚并用地向坑道更深处、那个特意选定的坚固拐角处疯狂爬去!动作仓惶却无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陈七留在原地,最后一遍检查引线的长度和盘放的位置。他将其中最长的一根引线小心地理顺,确保它能顺利地被点燃。

做完这一切,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抓起地上燃烧得只剩下豆大一点火苗的松明火把,向着同伴所在的拐角疾步退去。坑道幽深漫长,那一点微弱的光晕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摇曳,如同风中残烛,映照着脚下崎岖湿滑的岩石,更映照着他脸上那份混杂着绝望、疯狂和最终解脱的复杂表情。

退回拐角。六个人如同受惊的野兽,紧紧蜷缩在坑壁的凹陷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湿漉漉的粗布紧紧捂住口鼻,刺骨的冰冷也无法平息心脏狂野的擂动。世界只剩下自己血液在耳朵里奔流的轰鸣和坑道深处死一般的寂静。那七根“毒牙”所在的方向,如同深渊巨口,吞噬着光线和声音,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等待。

松明火把最后的火苗在陈七手中跳跃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他布满尘土和汗水的脸。他死死盯着那点火光,又望向坑道深处引线的方向。那引线被小心地盘放在地上,延伸向黑暗的尽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如同刀割。

终于,陈七眼中爆射出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猛地将手中即将熄灭的松明火把,狠狠按向引线的捻头!

嗤——!!!

一声极其轻微而短促的摩擦声响起!紧接着,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小小火星,猛地在那捻头上跳跃了一下!

引线被点燃了!

陈七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向后弹开,身体狠狠撞在坑壁上!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那条在绝对的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条细小火线!

嗤…嗤…嗤…嗤…

细微而稳定、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清晰地在死寂的坑道里蔓延开来!那条燃烧的火线,在引信上急速向前爬行!它跳跃着,燃烧着,释放出刺鼻的硝烟气息,带着一种冷酷而不可阻挡的节奏,坚定地向着坑道深处、那七个嵌入山体要害的毁灭之源奔去!

火线爬行的速度极快,但在蜷缩的六人眼中,却像是被刻意放慢了无数倍!那嗤嗤的燃烧声,如同死神的脚步,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他们的心脏上!火光在黑暗中延伸,照亮烟尘弥漫的坑道,勾勒出岩石狰狞的轮廓,更映照出六张因极度恐惧和窒息而扭曲变形的脸!湿布下的嘴唇被牙齿咬破,鲜血混着泥土的腥咸味弥漫在口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时间,被拉成一条即将绷断的钢丝!

“趴下——!!” 刘三发出一声撕裂般的、不成调的嘶吼,本能地将整个身体死死压向冰冷湿滑的地面,双手疯狂地抱住后脑,似乎想把自己塞进岩石的缝隙里!

就在他嘶吼落下的瞬间——

轰隆隆隆隆——!!!

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地底巨神被骤然惊醒,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咆哮!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最深处的恐怖轰鸣,猛地从坑道深处炸开!那不是一声巨响,而是无数声毁灭性的爆炸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叠加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音爆洪流!整个坑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顶天立地的巨锤狠狠砸中!猛烈无比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钢铁墙壁,狠狠撞在蜷缩的六人身上!噗!噗!噗!鲜血瞬间从他们的口鼻、耳朵里狂喷而出!身体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大手疯狂撕扯、挤压,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片血红,世界只剩下无边的巨响和毁灭!

紧接着,是山崩地裂!真正的山崩地裂!

坑道顶部的岩石发出令人魂飞魄散的、连绵不绝的恐怖断裂声!巨大的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布满视野所及的每一寸岩顶!大块大块、重逾万钧的岩石轰然砸落!如同天神的巨锤,疯狂地夯击着脆弱的大地!烟尘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带着硫磺、硝石和岩石粉碎的呛人气息,瞬间充斥了狭窄的坑道!视线彻底消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粉尘!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颤抖、扭曲、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支撑坑道的粗大原木发出绝望的呻吟,瞬间被扭曲、压断!哗啦!轰隆!

刘三感觉自己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被狂暴的力量狠狠抛起,又重重砸落!身体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骨头断裂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冰冷的岩石碎块如同冰雹般砸在背上、腿上!窒息!无边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他只能死死蜷缩着,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力,将脸埋入臂弯,贪婪地吸入一点点混杂着浓重血腥和粉尘的空气。耳膜已经被震破,世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和岩石崩塌的恐怖闷响,仿佛末日降临!

虎牢关西北角的山脊。

关墙之上,几个守军正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箭垛后。连续七天的疯狂骚扰和佯攻耗尽了他们最后一点精力。虽然今日的“攻势”似乎比前几天要稀疏一点,但他们依旧麻木地认为,这不过是曹贼的又一次故技重施。一个老兵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关外联军的营火,试图从中看出点不同。忽然,他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他看到关外那片靠近山脚的、联军挖掘的土墙后面,一小片地方,地面上的积雪似乎…跳动了一下?紧接着,那片地面上的积雪,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向上抛起!

老兵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在这一刹那——

轰隆隆隆隆——!!!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开天辟地般的恐怖巨响,猛地撕裂了整个战场的喧嚣!那声音并非来自天空,而是来自脚下!来自大地的深处!如同洪荒巨兽挣脱了束缚,发出的第一声灭世咆哮!

整个虎牢关西北角的山脊,连同其上的一段关墙,猛地剧烈一跳!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物在挣扎!紧接着,那片刚刚还只是积雪跳动的区域,大地如同被煮沸的开水,猛地向上拱起、裂开!

巨大无匹的烟尘混合着碎石泥块,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黄色巨龙,从地底怒冲而起,直上数十丈高的天空!狂暴的冲击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透明的巨浪,贴着地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被无形的犁铧狠狠翻开!关墙西北角上一段七八丈长的墙体,如同孩童堆砌的沙堡,在令人牙酸的巨大撕裂声中,猛地向下塌陷、扭曲、崩碎!

屹立了数百年的厚重关墙,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坍塌出一个巨大的、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狰狞豁口!断裂的墙体内,扭曲的木梁、破碎的夯土、断裂的砖石,暴露在空气中,如同大地被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剧变,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关隘上下,无论联军还是西凉军,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如同被瞬间冻结!

时间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是彻底的、死一般的寂静!比之前的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悸!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呐喊声、鼓噪声、箭矢破空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条升腾咆哮的土黄色烟尘巨龙,在关隘西北角狰狞地扭动着身躯!

联军阵前,一个刚刚还在奋力擂鼓的士卒,手中的鼓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那冲天而起的烟柱和轰然倒塌的关墙,眼神里是纯粹的、如同目睹神迹般的空白和恐惧。一个指挥投石机的百夫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的水桶,冰冷的雪水浸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死死抓住旁边木架的边缘,指关节捏得发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关墙之上,那个刚刚还在揉眼睛的老兵,此刻如同一尊歪倒的泥塑,软软地顺着冰冷的箭垛滑倒在地。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倒映着那遮天蔽日的烟尘和被撕裂的关墙,嘴角无法控制地流下涎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竟是被这超越理解的恐怖景象生生骇得心胆俱裂,当场毙命!

“天…天罚…” 另一个守军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城砖上,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哭嚎,“是天罚啊——!苍天啊——!” 他疯狂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鲜血瞬间染红了砖石。

“妖怪!是曹贼召来的妖怪!” “地龙翻身了!龙王爷发怒了!” “关塌了!关塌了!我们完了!完了啊——!”

关墙之上,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蚁巢,瞬间炸开!无数守兵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哭喊和尖叫!他们丢掉了武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狭窄的关墙上乱撞、推搡!有人直接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有人精神彻底崩溃,挥舞着兵器砍杀着身边同样惊恐的袍泽!秩序彻底瓦解!被突破的豁口尚未有联军涌入,但西凉守军的军心,已经在这毁天灭地的“地龙翻身”面前,被彻底、无情地碾碎!

几乎在爆炸发生的同一时刻,关隘后方的匠坊区深处。

董卓(赵铁柱)魁梧的身躯正站在一座熔炉旁,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炉壁上滚烫的金属余温。他的眉头紧锁,连日来关外联军异常加倍的骚扰和那令人心悸的、针对西北山脊的密集轰击,让他心头萦绕着浓重的不安。他戎马半生,直觉比野兽还要敏锐。这种打法…不对劲!绝不仅仅是疲兵之计!那曹阿瞒,一定在憋着什么毒辣至极的后手!

他将目光投向匠坊西北角那片堆满废弃矿渣的区域,那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同于炉火硝烟的土腥气?像极了…隧道挖掘的味道?这个念头刚在他脑海中闪过——

轰隆——!!!!

那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巨响,猛地撕裂了整个时空!脚下的地面如同巨浪般剧烈起伏!董卓一个趔趄,若非及时抓住滚烫的炉壁,几乎摔倒!巨大的熔炉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炉壁上瞬间裂开几道细缝!炽热的金属汁液如同受惊的蛇,猛地从裂缝中激射而出,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滋滋的爆响,腾起刺鼻的青烟!

紧接着,是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剧烈震动!整个匠坊区都在疯狂地摇晃!屋顶的瓦片如同暴雨般哗啦啦坠落!支撑巨大烟囱的沉重原木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墙壁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巨大裂痕!无数匠工发出惊恐欲绝的惨叫,被抛飞、被砸倒、被滚落的木料和巨石活埋!

“保护炉子——!!” 董卓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惨叫声中,发出如同受伤巨熊般的狂吼!他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那座巨大的熔炉——那里面,是刚刚熔炼好的、价值连城的铜铅合金原液!是冀州乃至整个北方流通的“袁氏钱”的命脉!更是他董卓霸业的根基之一!炉壁裂缝在扩大!炽热的、金红色的金属汁液如同愤怒的岩浆,正从裂缝中不断渗出!

几个忠心的匠工头目在剧烈的摇晃中连滚爬爬地扑上来,用沾水的厚棉被、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疯狂地扑堵那些致命的裂缝!火星飞溅,棉被瞬间被烧穿、点燃!灼热的金属汁液烫得他们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嚎,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是董卓用最高俸禄、最严酷手段培养的核心匠工,深知这炉子不能毁!毁了,他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守住!给老子守住!” 董卓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如同疯虎般怒吼着,一刀劈飞一块从屋顶砸向他头顶的巨岩!他心中那股巨大的不安终于化作了实质的恐惧!不是天罚!是曹贼!是曹贼在地下搞鬼!这动静…这动静…难道是传说中的“地龙”?他怎么可能?他怎么能?!

还没等他理清这超越想象的打击,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摇摇欲坠的匠棚,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骇:“太…太师!不好了!西北…西北角山脊塌了!关…关墙塌了老大一个口子!弟兄们…弟兄们都吓疯了!乱了!全都乱了!”

董卓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山崩!关塌!军心溃散!

这哪里是攻城?!这是要毁天灭地!是要彻底碾碎他董卓和他西凉军所有的根基和意志!

“曹—阿—瞒——!!” 董卓从胸腔深处迸发出一声饱含惊惧、愤怒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面对未知力量的巨大颤栗的狂吼!环首刀狠狠劈在旁边的铁砧上,溅起一溜刺目的火星!那张在炉火映照下、被惊怒扭曲的狰狞面孔上,第一次清晰地刻印上了对那个关外对手的、超越了一切憎恨的…恐惧!

黄河北岸,距离爆炸点颇远的一处高坡。夜风吹拂着大旗,营火在寒风中摇曳。

刘备(陈默)正与关羽、张飞、简雍等人围坐在篝火旁,商讨着明日可能的攻城细节。连续七日的疯狂佯攻骚扰,将士们的精力和士气都消耗巨大。

突然——

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紧接着,一阵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却又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穿透力的恐怖轰鸣,从虎牢关方向滚滚而来!

刘备手中的水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惊疑不定地望向虎牢关方向!

只见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关隘西北角,一道粗大无比的、土黄色的烟尘巨龙,如同挣脱囚笼的洪荒巨兽,正咆哮着冲天而起!直插铅灰色的夜空!即使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

“是…是关墙方向!”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一向沉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骇!他握紧了青龙偃月刀的刀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额滴亲娘咧!”张飞豹眼圆瞪,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巨大的嗓门此刻也只剩下了呆滞的呢喃,“这…这是…啥玩意儿?!天塌了?!地陷了?!”

刘备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全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死死盯着那道依旧在升腾翻滚的恐怖烟柱,一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过他的脑海!

林风!曹孟德!

只有他!只有那个如同幽渊般深不可测、行事每每超越常理的“群星会”核心,才可能搞出如此惊世骇俗、仿佛神明之力的东西!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合着巨大的震撼和一丝隐约的庆幸(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瞬间攫住了刘备的心神!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旁的诸葛亮(徐庶化名),发现那位年轻的军师也正望着烟柱的方向,羽扇不知何时已停止摇动,烛光下,他清俊的脸庞上同样写满了难以形容的惊愕,以及那双沉静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洞悉了某种可怕真相的锐利光芒!

虎牢关下,联军中军大帐。

林风(曹操)站在帐外空旷处,夜风吹拂着他玄色的斗篷。他平静地望着西北角那道撕裂夜空的烟尘巨龙,听着那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关墙守军绝望崩溃的哭号呐喊。

成功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冰冷的深潭,倒映着那象征着毁灭与新生的烟尘。只有负在身后的双手,在宽袍大袖的遮掩下,用力地、无声地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大地的余震尚未平息,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痉挛。那撕开关墙的狰狞豁口,如同大地的伤口,向外喷吐着烟尘和碎石,也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壁垒被强行撕裂。毁灭的巨响虽然平息,但它带来的震撼与恐惧,才刚刚开始发酵,如同剧毒的孢子,飘散向这片古老战场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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