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主子,这是奴在柳氏屋里找到的书信,为了不被怀疑,奴模拟了一份放在原位。”枫叶将书信奉上。
“昨夜子时,柳氏偷溜出府私会情郎,私会之地正在城南二街的一处小宅。”
看着手中的信笺,凤九狸嘴角微翘。
“昨日爹爹只是小惩,柳氏就坐不住了,若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她与背后那人岂不是暴露的更快。”
收好信笺,潋滟的美眸勾起,正气道:“盯着柳氏的一举一动,下次再去小宅私会情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
她要让柳氏彻底身败名裂,在一网打尽。
“主子,奴还查到另一件事,关乎凤二小姐的。”
“说来听听,她又在玩什么把戏。”该不会又在将军府闹腾吧?
按凤玉现在的疯狂,的确做得出来。
“凤二小姐为了治病,拿百年人参和百年灵芝去当铺售卖,同时还将三公主赠的绯色玉镯也卖了。”
凤九狸眯着美眸,抓住重点。
“凤玉拿百年人参和灵芝售卖?”绯色玉镯她知晓,可另外两样宝物不是被爹爹送给了顾长卿?
难道凤玉当初将这两样稀世药材占为己有,偷偷藏起来?
听到这里,小月满脸愤怒:“二小姐太过分了,连老爷的东西也私藏。”
“小月,你过来。”凤洛要留把柄给她抓,就怨不得她了。
小月靠近,凤九狸附耳说了她的计划,听完吩咐,小月立马去了尚书府。
待人走后,凤九狸又看向花娘。“想办法让楚玲珑知晓玉镯被卖。”
“是,主子。”
凤洛,你不该把玉镯卖掉,虽值几个钱,但也是催命符。
不到两日,凤弈很快知晓凤洛私藏百年人参和百年灵芝的事。
此刻身在将军府的凤洛还不知大难临头。
“二小姐,尚书府派人报,让你回府一趟。”
见茯苓脸色紧张,机智的凤洛知道事情败落了。
“慌什么,本小姐已有计划,还不至于走到绝境。”不就是百年灵芝和人参被她占为己有?爹爹真小气。
“二小姐,咱们回府吗?”
“当然要回,本小姐倒要看看爹爹要如何处置,常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小姐再不济也是少将夫人,就不信他会像娘亲一样关我禁闭。”
何况,她早已准备了说辞。
茯苓担忧道:“可陆少将并未对小姐上心,咱俩的生死他不会管。”
凤洛当然知晓这点,但面上的硬气还是要有,不能退缩。
“走吧,回府后见机行事。”
.....
“砰~”
凤弈将水杯往地上一砸,碎片溅在凤洛身前。
“顾世子当初没收谢礼,为何不告知老夫?还敢私藏?”双目汹涌,似要吃人。
“爹爹,私藏物品是女儿不对,可女儿也没办法,女儿是为了治病才留下百年人参和灵芝,我这样做是不想你和娘亲担心。”
她身子溃烂发臭,这事儿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
虽说她匿藏在先,中毒在后,只要她巧舌如簧,就不怕谎言圆不了。
不到最后一步,她不会和爹爹断绝关系。
“你有何病?”凤弈拧眉,不知凤洛玩的什么把戏,更不知话中真假。
因柳氏的隐瞒,他对凤洛也有了防备,不敢轻易去信。
“此事说来话长,更让女儿难以启齿。”凤洛低下头,不敢去看凤弈的脸。
“你说有病,老夫就要相信?依我看你是事情暴露,故意编个理由搪塞老夫。”藏拙的眸子射出寒光,他最恨欺骗,没想到这对母女一个德行。
“爹爹可以找大夫到府上一探,不过女儿这病要女大夫看才行。”
见她语气镇定,没有丝毫慌乱,凤弈面上凝重了几分。
凤洛再不好也是他女儿,自己闺女得了病不敢告知,这事儿他多少有些自责。
倘若真如她所言,留下百年灵芝和人参是为了换银子治病,他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既往不咎。
钱财虽重要,也没子女的健康重要。
想通之后,凤弈直接让王伯去请女大夫。
很快,王伯请回了一名妇人,妇人姓王,大伙儿都叫她王大夫。
“民妇拜见尚书大人。”妇人跪地行礼,此刻心里忐忑,不知被叫来府上为何事。
她虽从医,但很少有管家找她看病。
“小女得了重病,想让你瞧瞧,病情好坏还请王大夫看完后如实告知。”凤弈在首位正襟危坐,一脸不怒自威。
“请问是哪位小姐要瞧病?”放眼看去,正好看到角落的凤洛。
这不是凤府二小姐,前不久嫁进将军府?
“王大夫请随本小姐到里间。”经历的多了,凤洛也不再扭捏。
“是。”
偏院的柳氏也得知凤洛被牵制的事。
来龙去脉已从张嬷嬷口中得知。
眉心直跳,一股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
“你去前院继续守着,听听那丫头到底得了什么病?”
有病为何不告知她,这丫头连亲娘都信不过?
“老爷叫了王大夫,是名从医的妇人,这会儿正在给二小姐瞧病。”
“二小姐真是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要瞒着?”张嬷嬷摇头叹气。
“行了,去吧。”
柳氏头疼,她前脚被凤弈赶到偏院,女儿后脚又出事,没有一件让她满意的事。
前院。
王大夫检查后,低着头皱着眉,心事重重走出里间。
紧跟其后的是一脸淡然的凤洛。
“如何?我女儿得了什么病?”姿态高昂,面上带着威严,不容任何人说谎。
“此事关乎二小姐名节,还请尚书大人让堂内下人回避。”
闻言,凤弈身子一颤,便知凤洛没有撒谎。
难道她真得了不治之症?
“除了王大夫和洛儿,其他人全部回避。”声音平静,却十分浑厚,威慑力十足。
当所有人下人回避后,王大夫这才语重心长开口:“尚书大人,二小姐身子溃烂,此生都不能孕育子嗣,也不能与男子同房。”
“轰隆”
凤弈身子微晃,脑门嗡嗡作响,很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经意间,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心中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可有办法医治?”作为父亲,儿女再不孝,也不希望她们走上绝路。
如今凤洛成婚,不能同房,不能孕育子嗣,这何其残忍。
“民妇医术有限,这病我治不了,只能出药方缓解患者的疼痛。”跪地磕头,不敢抬头。
“那就先开药。”凤弈没有为难人,见凤洛脸色如常,就知她已了解病情的严重。
“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不提前告知?”一时间,凤弈像是苍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
“女儿得的是不治之症,说了也是徒劳,只会让爹爹担心。”
此言一出,凤弈更加愧疚。
而凤洛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一番操作下来,既能逃避追责,又能让爹爹愧疚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