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一个男人,小侯爷既无心,玉儿也不要为他难过。”擦擦眼泪,似乎又想通了。
“有时候不要太把男人当回事儿,我们看到的只是他们表面。”
“大姐姐,我饿了。”泪珠不争气的流下来,只不过这次是为了自己,不是因为男人。
“桌上不是有吃的?你自己选择饿着。”
凤玉俏皮一笑,开始奔向美食。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由于太饿,逮啥都往嘴里塞。
“慢点儿,又没人和你抢。”替凤玉擦拭嘴角,凤九狸眼里满是宠溺。
“听说大姐姐开了百味楼,生意爆满,真的假的?”吃着东西还不忘八卦。
“比珍珠还真。”嘴角勾起,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妞。
“大姐姐真厉害,玉儿也要学做生意,和您一样赚好多银子。”
似乎是想通了,凤玉滔滔不绝道:“此生没遇到如意郎君,大不了不嫁,要是有一技之长,自己养活自己也挺好。”
“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没点实力可留不住客人。”她这话不假,百味楼的回头客之所以多,都是冲着那几道特色膳食而来。
“那我跟着大姐姐混,这样就不会饿死了。”
凤九狸轻笑,敲了敲凤玉的小脑袋:“如今你还在尚书府,这话可不能让爹爹听见,否则他该生气了。”
对呵,她还未出嫁,吃穿用度都是爹爹给的。
“啪~”这嘴真欠。
见凤玉又变得活泼可爱,凤九狸也放心了。
不是她故意编排,是这丫头悟性高,知道很多时候男人靠不住。
往后的日子里,凤玉又变回那个没心没肺、虎头虎脑的小妞。
凤洛看着就是一肚子气,这也不能击溃她?
“二小姐,奴婢瞧着三小姐比之前开心?这是悲极生乐?”
每日看着凤玉喜笑颜开,茯苓怀疑她是不是受刺激了。
这种时候,不是该哭的死去活来,茶不思饭不想。
结果伤心两日就好了,现在能吃能睡,还挺能玩儿,这体重估摸着又长了两斤。
“让你办的事儿办的如何?”凤洛等不及了,现在就想毁了凤玉。
“奴婢已托人购买,很快就能拿到货。”
凤洛眯着眸子冷笑:“很好,若真毁了凤玉,下一个就是凤九狸。”
一个也别想逃,都给本小姐慢慢等着。
眼里射出狠光,所有计划都在一一进行,伤害过她的人,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时间飞逝,一晃眼,又过了一个月。
本还活蹦乱跳的凤玉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此刻躺在榻上双目无光,脱了亵裤,任由女医检查她的身子。
门外的秦氏满脸焦急,在院儿里来回走动,急的很快流了一身汗。
“姨娘不要担心,三小姐会没事的。”说这话的时候,灯儿也不自信。
三小姐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近两日身子越发不适,若不是每日清洗两三次都能闻到味儿。
府中有这病的只有二小姐,如今症状与三小姐相似,大伙儿都操碎了心。
很快,女医出来了,面色苍白,有些难看。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秦氏慌忙上前,眼里满是焦急。
女医叹气:“三小姐的病症和二小姐一致,民妇也无能为力。”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秦氏身子恍惚,腿脚发软,向下倒去。
“姨娘,姨娘...”灯儿赶紧扶着秦氏进屋休息。
知晓自己和凤洛得了同样的病,凤玉变得沉默寡言,每天茶不思饭不寝,就像变了一个人。
就连凤弈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本就灰白的头发,短短两日全白了。
“我是造了什么孽,这种事怎发生在玉儿身上,为何受罪的不是我?”秦氏在一旁哭闹,边上的凤弈则是一脸哀愁。
“洛儿得了此病,玉儿同样如此,难道这病还能传染?”凤弈凝眉,不明所以。
毕竟不是光彩之事,他也不好问旁人。
但根据女医的解释,此病不会传染,为何玉儿会变成这样?
“老爷,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玉儿,妾身就这一个女儿,秋意又小什么都不懂,要是玉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该怎么办?”秦氏几乎崩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以为老夫不想治好她们?要是能治,早就治好洛儿了,也不会拖延到现在。”
闻言,秦氏彻底陷入绝望,瘫坐在地上虚弱无力。
双眼红肿,快看不到本来的面貌了。
相对于秦氏的大哭大闹,凤玉倒显得冷静,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门。
这病有多严重,她心知肚明。
看凤洛就知道了,每日吃药缓解腐臭和溃烂,此生不能嫁人不能有子嗣,这何其残忍。
就算她没打算要嫁人,但还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一直洁身自爱,从不越轨,更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怎就得了怪病?
还和凤洛如出一辙。
百味楼。
凤九狸找好能替代花娘的掌柜人选。
蓝叔,四十出头,有学识的秀才,账本统筹、食物采买、数字计算,人员管理,这块儿都是他的强项。
交接完所有事务,想着不用每日来百味楼,她也可以适当偷懒,心情就无比舒畅。
“大小姐不好了,三小姐出事了。”小月火急火燎赶来。
“怎么回事?”和宁志平退婚后,凤玉不是想通了?
还是出了其他事?
“听说三小姐得了怪病想不开,割腕自杀了。”
“什么?”凤九狸大惊,快速出了酒楼,坐上马车赶往尚书府。
清秋阁。
一屋子的丫鬟嬷嬷哭声嘹亮,本就虚弱的秦氏听到凤玉割腕自尽,硬生生晕倒了好几次。
每次醒来不到片刻,又晕倒。
凤弈更是休沐在府中,哪儿也没去。
就连大病初愈的闵氏也来了清秋阁。
此刻的凤玉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呼吸微弱。
手腕儿处裹着纱布,隐隐可见外露的血液。
幸好灯儿察觉异常及时发现,不然就酿成大祸了。
角落的凤洛,拿着丝帕故作抹泪,表面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底却乐开了花。
死丫头还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不过也快了,照这样流血下去,身子会加速溃烂。
彼时生命垂危,就算她不作妖,凤玉也会病入膏肓、精神萎缩、慢慢死去。
何况这傻妞一心求死,就算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她。
“钱大夫,玉儿怎样?为何迟迟不醒?”凤弈老泪纵横,苍浊的双眸黯淡无光。
钱大夫撸着下颚胡须,叹气摇头:“三小姐一心求死,加之身子本身就不好,方才又失血过多,难救啊。”
“只是气息虚弱,怎就难救?”秦氏声音沙哑,这两日的哭泣让她失去原有了音色。
“当事人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就算老夫开药,也只能暂保性命,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