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死后,宫门中的谜团只能靠我们自己寻找答案。宫远徵趁着夜色潜入雾姬夫人的房间翻找医案,指尖在书架上快速掠过。
姑苏杨氏,身体康健,足月生辰,荆芥...他低声念出医案上的记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来这才是兰夫人真正的医案。藏木于林,隐水于海,确实聪明。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金繁提着刀大步走入,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透过铜镜的反光,他敏锐地注意到角落里的人影,却不动声色地关上窗户退了出去。
宫远徵刚松口气推门而出,却见金繁早已持刀守在门外:徵公子。
此时的我正在房中补觉,被柒柒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瑶瑶,快别睡了!你家的宫远徵出事了!柒柒的声音透着焦急。
我困倦地翻了个身:哎呀~柒柒,能出什么事,别打扰我睡觉...
宫远徵和金繁打起来了!你忘了原剧情他打不过金繁会受伤吗?快去!
闻言我瞬间清醒,顾不得换衣服,穿着昨日的衣衫就匆忙出门。运起轻功赶到雾姬夫人的院落,正好听见宫远徵冷冽的声音:
区区一个绿玉侍,竟敢对徵宫宫主下手,反了你了!
金繁寸步不让:你擅闯羽宫,私自盗窃,我身为羽宫护卫,当然有资格拿你。
就凭你?宫远徵话音未落,刀已出鞘。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间,宫远徵一个旋身甩出三枚暗器。眼看金繁紧追不舍,我飞身而出,一把将宫远徵拉到身后,夺过他手中的刀迎上金繁的攻势。
铛——两刀相撞,火花四溅。不过几个回合,金繁就被我重重击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金繁,你想死吗?我冷声质问,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对宫远徵动手?你想试试蛊毒吗?生不如死的那种。
就在我要将药丸喂入他口中时,云为衫的声音从廊下传来:金侍卫没事吧?
我迅速收起瓷瓶,抬头笑道:云姐姐,下来一起切磋一下?
云为衫站在廊下,神色淡然:不了,瑶瑶。我只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罢了。既然你们在切磋武艺,那我便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我俯身凑近金繁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记住,下次如果再动宫远徵,我一定让你尝尝蛊毒的滋味。相信我,你...受不住的。在宫门我不便出手,但你要是想早点死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话音未落,宫远徵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运起轻功就将我带回徵宫。他力道大得让我吃痛:干嘛?拽得我手疼!
宫远徵恶狠狠地盯着我:你离他那么近说了什么?说着就将我拽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在我肩颈处咬了一口。
嘶~宫远徵,你发什么神经!疼死了!我气得一掌推开他,别过脸去不理人。
我刚才是去帮你的,你没看见吗?你哥又让你去做什么?金繁是红玉侍卫,你打不过他的!要不是柒柒来通知我,你就受伤了!
宫远徵闻言神色稍缓,走过来将我搂住:瑶瑶,别生气了...我刚才是气急了,谁让你离金繁那么近...而且你也没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他越抱越紧,突然低头狠狠吻住我的唇,吻得又凶又急,间隙还威胁道:瑶瑶,你不说我就吻到你说为止...
我被吻得喘不过气,嘴唇都被咬破了,只能软在他怀里泪眼朦胧地求饶:别...亲了...我说...我当然是威胁他别动你...其他真的没说什么...
他却不依不饶,吻从唇瓣流连到颈间,大掌掐着我的腰肢,让我双腿发软只能攀附着他。
阿徵...我都说了...你还不放过我...我委屈地抽泣,我发誓真的没说什么...别亲了...所以你到底是去那里做什么...
说着我伸手探入他衣襟,摸出一本医案。我抬眸瞪他:就为了这个?将医案拍在他胸口,我告诉你,最好不要把这医案拿给你哥。这是你哥母亲的医案,不是宫子羽母亲的。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怀疑宫子羽的血脉,别忘了我们刚进宫门时都经过身体检查,不可能有问题。你们之前都被茗雾姬耍了!
宫远徵脸色骤变,咬牙道:该死的,差点中了算计!
宫远徵攥着那本医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所以茗雾姬故意调换医案,就是想让我们兄弟相残?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轻叹道:恐怕不止如此。你想想,若这医案交给你哥,他会怎么做?
宫远徵瞳孔微缩:他会认定宫子羽非宫门血脉,进而...
进而引发宫门内乱。我接过他的话,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阿徵,你和尚角哥哥感情深厚……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宫远徵反应极快,一枚暗器已脱手而出。
是我。柒柒从屋檐翻身而下,脸色凝重,瑶瑶,出事了。执刃大人召集各宫议事,说是...发现了无锋的踪迹。
我和宫远徵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诧。无锋,这个时候派人潜入宫门,难道已经发现我们背叛了无锋?
宫远徵一把拉起我的手,却在触及我手腕上的红痕时动作一滞。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淤青,疼吗?
我摇摇头,却见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唇贴在那圈红痕上,轻轻一吻。
下次...我会轻些。他声音低哑,耳尖却悄悄红了。
柒柒在一旁夸张地捂住眼睛:哎哟,我的眼睛!
宫门大殿内,气氛凝重如铁。宫子羽端坐首位,云为衫站在一旁,宫尚角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上官浅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向我们。
远徵弟弟来得正好。宫子羽目光如刀,听说你去了羽宫?
宫远徵正要开口,我暗中捏了捏他的手指。他顿了顿,道:是,我去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你闯羽宫?宫子羽忍不住质问。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云为衫突然从殿外走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执刃大人,这是雾姬夫人临终前托我保管的。她说...时候到了,自然有人来取。
宫尚角接过锦盒,打开后脸色骤变。里面赫然是一封密信和一块无锋的令牌。
这是...
姨娘还和无锋高层有联系?宫子羽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
我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什么,快步上前:可否让我看看那令牌?
令牌入手冰凉,背面刻着细小的纹路。我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纹路,脸色渐渐发白。
怎么了?宫远徵敏锐地察觉我的异常。
这不是普通的无锋令牌。我深吸一口气,魉级杀手的标识。雾姬夫人...恐怕是联系了无锋高层。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取宫远徵后心!
小心!我推开宫远徵,袖中银针激射而出。黑衣人闷哼一声,却来势不减。
千钧一发之际,金繁不知从何处冲出,一刀格开那致命一击。他嘴角还带着血迹,却挡在我们身前:徵公子,小心暗器!
宫远徵愣了一瞬,随即冷笑:不需要你假好心!
阿徵!我急得跺脚,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黑衣人越来越多,我们被迫各自为战。混乱中,我看到云为衫护在宫子羽身旁,招式凌厉,竟不似平日柔弱模样。
最令人意外的是金繁。他明明受了伤,却依然战力惊人,刀光如练,将数名黑衣人逼退。
瑶瑶!小心左边!柒柒的惊呼从远处传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银光直袭面门。躲闪已来不及,我本能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睁开眼,宫远徵挡在我身前,一柄短刀刺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衣袍。
阿徵!
我的惊呼划破夜空,眼睁睁看着那柄短刀没入他的肩膀。鲜血瞬间在月白衣料上洇开,如同一朵妖冶的彼岸花。宫远徵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却仍固执地挡在我身前。
刹那间,滔天怒火烧尽所有理智。我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到温热血迹时,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在血脉中苏醒。
你们...都该死。
左手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清脆的声响在厮杀声中格外诡谲。我踮起脚尖,裙摆旋开血色弧度,足尖点地的节奏与铃声渐渐重合。这是西域失传的蛊舞——每一步都踏在生死线上,每一声铃响都在唤醒沉睡的亡灵。
瑶瑶别...宫远徵想阻止我,却被我反手按在染血的石栏上。他苍白的脸上浮现惊诧,显然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
铃铛声响时,夜风突然凝滞。所有黑衣人动作一滞,他们裸露的皮肤下开始浮现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有个杀手惊恐地撕开衣领,只见他心口处的血管正诡异地蠕动,仿佛有活物在皮下游走。
这是...蛊女?!领头的黑衣人声音发颤,手中兵器当啷落地。
我旋身转到第七个圈,银铃已变成暗红色。
死寂中,我的银铃地裂开一道细纹。
随着最后一个回眸,所有杀手同时发出非人的惨叫——诡异的铃铛声响起,那些黑衣人突然捂住耳朵,痛苦地跪倒在地。他们的皮肤下的东西在蠕动,很快,七窍中都爬出了细小的黑色虫子。那些蛊虫落地即死,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月光下。
脱力前最后看到的,是宫远徵不顾伤势扑来的身影,和他眼中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这是...蛊虫?宫尚角震惊地看向我。
铃铛声停歇,黑衣人已全部气绝身亡。我顾不上解释,急忙查看宫远徵的伤势:你怎么样?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他苍白着脸,却勾起一抹笑:你为我威胁金繁...我为你挡一刀...很公平...
傻子!我眼眶发热,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
这时,金繁押着一个重伤的黑衣人走来:执刃大人,留了个活口。
我猛地倾身上前,却在与黑衣人对视的瞬间僵住——他面巾下的嘴唇微动,一声几不可闻的飘入耳中。
宫尚角一把扯下那人的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狞笑一声,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云为衫蹲下身检查,轻声道:齿间藏毒,是无锋的死士。
宫子羽神色复杂地看着燃烧的羽宫:所以...雾姬夫人是无锋的级杀手,她死后,无锋要毁掉所有证据?
恐怕不止如此。我扶着宫远徵,沉声道,他们今晚的目标,很可能是挑起宫门内斗。若我们因那本医案互相猜疑...
宫尚角眼神一凛,看向宫远徵:你从羽宫拿了什么?
宫远徵抿着唇不说话。我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道出。听完后,宫尚角神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好一个藏木于林...我们都被算计了。
战势渐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
回徵宫的路上,宫远徵突然拉住我的手:瑶瑶...你那蛊虫...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个问题终究躲不过。正要开口,他却轻轻摇头: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我眼眶一热,靠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阿徵,我...
嘘——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先回去给你手腕上药。然后...我们再慢慢算账。
柒柒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这狗粮真是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