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峰顶的喧嚣渐渐散去,各大家族怀着复杂的心情陆续退场,只留下空旷的擂台和依旧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灵力波动。张家众人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后续的忙碌中,无人注意到高台之上的细微变化。
璃月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周身的光晕黯淡了些许,不再有之前的威严,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落寞与惆怅。她望着台下正在与张澜说着什么的张凝,以及那位站在张凝身旁、似乎对未来充满新期待的南宫舞,心中那莫名的酸涩和危机感如同藤蔓般缠绕滋长。
她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来得毫无道理,她是守护者,超然物外,不应为这些世俗情感所扰。可偏偏,那个少年的身影,和他身边逐渐凝聚起来的“圈子”,让她无法保持往日的平静。
就在她心绪纷乱,暗自神伤之际——
“姐姐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是在想我吗?”
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边响起,近在咫尺!
璃月吓了一大跳,周身光晕剧烈波动,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她猛地转头,只见杨毅不知何时,竟然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侧,正弯腰凑近她,脸上带着那招牌式的、有点坏坏的笑容。
“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吓死我了!”璃月下意识地惊呼,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慌乱和娇嗔。她竟然完全没察觉到他的靠近!这家伙的实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刚上来,看姐姐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就心疼了,赶紧过来看看。”杨毅笑嘻嘻地说着,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丝未曾完全掩饰好的失落和醋意。
璃月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尤其是他那句“心疼”,让她脸颊瞬间发烫,急忙别过脸去,强作镇定道:“胡……胡说什么!谁愁眉不展了!吾乃守护者,岂会……”
话未说完,她却猛地顿住。
因为杨毅忽然伸出手,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却又轻柔得不可思议,轻轻握住了她置于扶手上的、略显冰凉的纤纤玉手。
温暖的触感从手背传来,带着他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混沌气息,瞬间驱散了她指尖的微凉,也仿佛一下子烫到了她的心里。
“你……”璃月浑身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杨毅紧紧地握住。
“姐姐,”杨毅收起了几分戏谑,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别管别人怎么想,也别管小姨她有什么打算。”
他微微用力,将猝不及防的她从座位上轻轻拉了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却又无比珍惜地拥入了怀中。
“!!!”璃月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守护了万载岁月,她何曾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更何况是在这光天化日、刚刚结束大比的高台之上!
她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调动规则之力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弹开,但身体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那熟悉又好闻的、带着阳光和混沌气息的味道,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耳中、她的心上……这一切都让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你……放肆……快松开……”她的抗议微弱得如同呓语,脸颊红得如同晚霞,几乎要埋进他的胸膛里。
“我不放。”杨毅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冰凉幽香的发丝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知道姐姐刚才不开心了,是不是吃醋了?嗯?”
被他如此直白地点破心事,璃月羞得无地自容,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了粉色,只能在他怀里无力地摇头:“才……才没有!你少自作多情!”
“好好好,没有没有。”杨毅从善如流地哄着,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的笑意,“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舍不得看姐姐有一点不高兴。不管是因为小姨,还是因为那个南宫舞,或者其他任何人,姐姐只要记得……”
他微微松开她一点,低头凝视着她那双因羞涩和慌乱而水光潋滟、不敢与他对视的美眸,一字一句,清晰而深情地说道:
“在我心里,姐姐是独一无二的,是谁也无法替代的。世俗界的经营,家族的事务,都只是过眼云烟。我的目标始终是星辰大海,而能陪我走到最后的,我希望……是姐姐你。”
这番深情又霸道的话语,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间灌入璃月的心田,将她心中那点因为醋意而产生的冰霜和惆怅彻底融化、稀释。
她抬起迷蒙的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写满了认真与情意的俊朗脸庞,万载修行的道心彻底乱成了一团麻,只剩下砰砰作响的心跳和满心的柔软。
什么守护者的威严,什么规则的束缚,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轻轻地、几不可查地,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这个拥抱,将发烫的脸颊重新埋回他温暖的胸膛,声音细若蚊呐,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喜悦:
“油嘴滑舌……谁要信你……”
“就会哄我……”
话虽如此,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周身彻底变得柔和温暖的光晕,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杨毅感受着她的软化,心中满是怜爱和得意,知道这番“温情攻势”奏效了。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只哄你一个。”
高台之上,月光如水,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交织成一幅静谧而温暖的画卷。方才大比的硝烟、家族的纷争、未来的谋划,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片小小的温情之外。
至少在这一刻,守护者璃月的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被人在乎和珍视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