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里的经济学原理课正进行到一半,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大部分学生却仍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靠窗位置那对引人注目的男女。
杨毅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神识早已将内容刻入脑海。苏婉清则坐姿优雅,认真做着笔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突然,一股熟悉的、带着些许严肃气息的精神波动从教室后门传来。
杨毅眉梢微动,但没有回头。
下一刻,一个清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排的学生听得清清楚楚:
“杨毅,出来一下。跟我去趟教务处。”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过来。
只见美女辅导员林婉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杨毅座位后面。她今天穿着标准的职业套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严肃,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显然心情极差。
课堂瞬间安静下来,连教授都停下了讲课,疑惑地看过来。
杨毅合上书,面色平静地站起身。苏婉清也抬起头,看了林婉晴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林婉晴对上苏婉清的目光,语气稍微缓和了点:“苏同学,你继续上课。”然后便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走向后门。
杨毅对苏婉清递过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在一片好奇、猜测、担忧的目光注视下,跟着林婉晴走出了教室。
一离开教室,林婉晴的脚步加快,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辅导员,什么事?”杨毅跟在后面,语气平淡地问道。
林婉晴头也没回,声音冰冷:“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高丽和东瀛那边的留学生,告到校长那里去了!外交压力都下来了!他们现在就在教务处,鼻青脸肿地指着监控画面说是你打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气恼和无奈。虽然她内心也看不惯那些留学生的嚣张行径,但杨毅下手太重,而且闹得太大,直接引发了国际纠纷,这让她这个辅导员压力巨大。
杨毅闻言,嘴角反而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哦?恶人先告状?他们挑衅在先、侮辱华夏在后,技不如人被打趴下,现在还有脸去告状?”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林婉晴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压低声音斥道,“我知道是他们不对!但现在人家抓着证据(监控)、带着伤(看起来很惨)堵在教务处!校长和分管外事的副校长都在!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很麻烦!甚至可能影响你的学籍!”
她看着杨毅那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等会儿进去,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尽量解释清楚,我会帮你说话……”
杨毅却只是淡淡一笑:“辅导员,谢谢。不过,没必要解释。”
“你!”林婉晴被他这态度噎得说不出话。
两人很快来到教务处办公室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激动蹩脚的中文和日语、韩语的叫嚷声。
推门而入。
只见教务主任、分管副校长以及几位工作人员正焦头烂额地站在一旁。而另一边,鼻青脸肿、胳膊上还打着绷带的朴俊熙和山口健一郎正情绪激动地指着墙壁屏幕上定格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是杨毅拍倒朴俊熙和绊倒山口的那一刻),对着几位领导大声控诉。
他们旁边,还站着高丽和东瀛驻华使馆的教育参赞,脸色铁青,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就是他!杨毅!无故殴打我们国际学生!”
“必须严惩!开除学籍!”
“这是极其恶劣的暴力事件!严重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必须道歉!赔偿!”
朴俊熙和山口健一郎看到杨毅进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得更凶了,指着杨毅的鼻子大叫。那两个外交官也用严厉的目光看向杨毅,施加压力。
校领导们的脸色非常难看,看到林婉晴带着杨毅进来,教务主任立刻沉声道:“杨毅同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朴同学和山口同学指控你恶意伤人,监控画面也拍到了你动手的瞬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婉晴急忙上前一步:“主任,副校长,这件事另有隐情,是朴同学他们先……”
杨毅却轻轻抬手,阻止了林婉晴继续说下去。
他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两个叫嚣的留学生和脸色不善的外交官,最后落在校领导身上,语气从容不迫:
“主任,副校长。我确实动手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林婉晴急得直跺脚!这家伙怎么直接就承认了?!
朴俊熙和山口健一郎则露出得意的神色。
外交官们的脸色更加阴沉。
校领导们也是眉头紧锁。
然而,杨毅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但是,”杨毅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我动手,是因为他们二人,在公共场合,公然使用极其侮辱性的词汇(他看向山口健一郎),称我等为‘支那人’!并多次言语侮辱华夏功夫,挑衅在场所有华夏学生!”
他目光如刀,直刺山口健一郎:“山口同学,需要我重复一遍你当时说的原话吗?用日语?”
山口健一郎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当时以为周围没人懂日语,才口出狂言,万万没想到……
杨毅又看向朴俊熙:“朴同学,你试图肢体骚扰女同学(虽未指明苏婉清,但意思明确),并扬言华夏功夫不堪一击,可有此事?需要我找当时在场的几十位同学来作证吗?”
朴俊熙也哑火了,眼神躲闪。
那两个外交官显然不知还有这等内情,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在国际上,公开使用种族歧视性语言和侮辱他国文化,是极其严重的外交事件,比学生打架斗殴要严重得多!
杨毅根本不给对方反应和狡辩的机会,继续道,声音传遍整个办公室:“我身为华夏学子,面对此等侮辱国格、族格之言行,若不出手制止,岂非枉为炎黄子孙?我所做的,无非是制止侮辱,维护尊严。至于他们脸上的伤……”
杨毅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那只能说明他们引以为傲的跆拳道和剑道,确实如他们自己所言,‘不堪一击’。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你……你胡说!”朴俊熙还想挣扎。
“是不是胡说,调取广场周边完整监控,询问在场所有学生,一清二楚。”杨毅语气笃定,“或者,我们可以将这件事的完整经过,包括山口同学那句‘支那人’的录音(他其实没有录,但吓唬一下对方),一并提交给贵国大使馆和国际媒体,请全世界评评理?看看贵国留学生在外求学,就是这般‘尊重’他国文化的?”
“八嘎!不行!”山口健一郎吓得脱口而出。
那两个外交官也瞬间慌了!这事要是闹大,上升到外交和舆论层面,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理亏的就是他们了!
“误会!这一定是误会!”高丽参赞连忙挤出笑容。
“对対対,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口无遮拦,没必要扩大化……”东瀛参赞也赶紧打圆场。
校领导们都不是傻子,一看这情形,立刻明白过来到底谁占理谁心虚了。原本的压力瞬间转移。
教务主任干咳一声,脸色一板:“原来如此!朴同学,山口同学,你们的行为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必须深刻检讨!并向杨毅同学以及所有华夏同学道歉!”
副校长也严肃道:“此事就按学生冲突处理,双方都有责任(给对方面子),各自写一份检讨。至于外交层面,就不必上升了。”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朴俊熙和山口健一郎如同斗败的公鸡,彻底蔫了,在自家外交官严厉的目光逼视下,只能屈辱地、含糊地对着杨毅说了声“对不起”。
杨毅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着校领导微微颔首:“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先回去上课了。辅导员,走吧。”
林婉晴整个人都懵了,看着杨毅三言两语就逆转乾坤,逼得对方道歉认怂,还让校领导和外交官都无话可说,她心中只剩下震撼和一丝莫名的解气。
她连忙跟上杨毅的脚步,两人在一片尴尬和死寂的氛围中,走出了教务处。
离开行政楼,林婉晴看着身边一脸云淡风轻的杨毅,忍不住问道:“你……你刚才真的录音了?”
杨毅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猜?”
林婉晴顿时无语,但看向杨毅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复杂和深邃。这个学生,她越来越看不透了,也……越来越觉得他无所不能。
而教务处里,只剩下一群脸色铁青的外国人和无地自容的校领导(为自己刚才的软弱)。杨毅用最强势的方式,赢得了这场外交风波的全胜,也再次证明,任何想要挑衅他的人,最终只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