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最顶级的七星酒店宴会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一年一度的燕京商业总结酒会正在这里举行。这不仅是世俗界各大企业巨头交流合作、展示实力的舞台,更是燕京乃至华夏顶尖势力的一次微妙互动与博弈。
杨家作为燕京一流家族,自然不会缺席。而今年,杨家的代表格外引人注目——正是近期在燕京搅动风云、名声大噪的杨毅!
这是杨老爷子的意思。在杨毅以雷霆手段暂时稳住内部、又展现出强大个人实力和外部助力(张家、南宫家、苏家等)后,老爷子决心不再让他隐藏于幕后,而是要将他正式推到台前,向整个燕京宣告:杨家第三代,有了新的、强有力的继承人!以此震慑宵小,重振杨家声威。
杨毅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尽管年轻,但那深邃的眼眸和周身若有若无的沉稳气场,让他站在一众久经商海沉浮的老狐狸中间,也丝毫不显怯场,反而有种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
他端着酒杯,神色平静地应对着各方或探究、或讨好、或忌惮的目光。不少与杨家交好或有合作意向的企业家纷纷上前打招呼,杨毅应对得体,言谈间虽不多话,却总能切中要害,让人不敢小觑这位年轻的杨家继承人。
酒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愈加热络。真正的重头戏也开始悄然上演。
今年,除了燕京本土的十大家族企业代表,会场中还多了几位气质格外超然、备受瞩目的客人。他们便是代表隐世四大家族在世俗界产业利益的代理人。
张家自不必说,其代理人是一位低调沉稳的中年人,见到杨毅时,会微微颔首示意,态度友善。
南宫家的代表则是一位干练优雅的女性,她显然得到了南宫舞的嘱咐,对杨毅态度十分热情,主动引荐了一些与南宫家有密切商业往来的重要人物。
然而,另外两家的代表,则完全是另一种态度。
司徒家的代理人,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却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名叫司徒明。百里家的代表,则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带和气生财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精明的老者,名叫百里富。
司徒家和百里家,与张家素来不太对付,在小世界内多有摩擦。而杨毅作为张家的外孙,近期又如此高调,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更何况,他们家族中一些年轻子弟,似乎已经在西山猎场之事上与秦、赵等家达成了某种默契。
司徒明和百里富交换了一个眼神,端着酒杯,看似随意地踱步到了杨毅附近。
“这位就是杨家的麒麟儿,杨毅少爷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百里富率先开口,笑容可掬,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听说杨少爷回燕京没多久,就闹出了不少动静,连秦家、程家的小子都在你手上吃了亏?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话看似夸奖,实则是捧杀,故意在这种场合提起那些冲突,暗示杨毅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莽夫。
司徒明推了推眼镜,接口道,声音平淡却带着刺:“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不过,商场不同于打架斗殴,讲究的是底蕴、人脉和规则。杨家如今……呵呵,正值多事之秋,杨少爷刚刚接触家族生意,还是要多听听长辈的建议,稳扎稳打才好,切勿好高骛远,以免给本就艰难的杨家,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更是阴毒,直接质疑杨毅的能力,暗示杨家不行了,并且暗指杨毅是个会惹麻烦的灾星。
周围一些耳朵尖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对话,纷纷竖起耳朵,或明或暗地关注着。他们都想看看,这位风头正劲的杨家继承人,会如何应对这两位来自隐世家族的代表的刁难。
杨毅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司徒明和百里富,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两位是?”他语气平淡,仿佛真的不认识对方。
百里富脸上的笑容一僵。司徒明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老夫百里富,忝为百里集团对外事务负责人。”
“司徒明,司徒氏企业执行董事。”
“哦。”杨毅淡淡应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原来是百里家和司徒家的代表。失敬。”
他顿了顿,在两人以为他要说些场面话的时候,却话锋一转:“不过,两位刚才的话,杨某有些听不明白。”
“我杨毅行事,自有我的道理。秦家、程家子弟若循规蹈矩,自然不会有什么吃亏一说。至于商场的底蕴、人脉、规则……”
杨毅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司徒明和百里富:“我杨家屹立燕京百年,底蕴自有公论。我杨毅的人脉,似乎也不劳二位操心。至于规则……”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规则的制定,从来靠的是实力。而不是某些……躲在幕后、仗着祖辈余荫、却只会对别家事务指手画脚的人,可以定义的。”
“你!”司徒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百里富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杨毅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不仅完全无视了他们的“提醒”,反而直接嘲讽他们仗着隐世家族的背景多管闲事,自身却没多大本事!
“杨毅!你太狂妄了!”司徒明冷声道,“你以为有张家在你身后,就可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了吗?”
“司徒先生此言差矣。”杨毅直起身,恢复了一派淡然,“我杨毅行事,何须总是倚仗他人?倒是二位,开口闭口提及我的长辈和家族,莫非是自觉同辈之中,无人可与杨某交流,只能搬出家族名头来压人了吗?”
这话更是毒辣,直接把司徒明和百里富摆到了“只会靠家族吓唬小辈”的无能位置上。
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窃笑声。司徒明和百里富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法在这种场合发作。
百里富强压怒火,阴恻恻地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杨家的生意,是不是也像杨少爷的嘴皮子这么厉害?听说城东那块地,杨家很有兴趣?可惜啊,竞争激烈,恐怕……”
他这是在用商业项目威胁了。
杨毅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毫无温度:“商业竞争,各凭手段。百里家若有兴趣,尽管放马过来。我杨家,接着便是。”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难看的脸色,举杯向周围示意了一下,转身优雅离去,走向正在与南宫家代表交谈的几位重要官员,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打发了两只嗡嗡叫的苍蝇。
司徒明和百里富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嘲笑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们本想当众给杨毅一个难堪,打压他的气焰,却没想到被对方三言两语反杀得如此彻底,颜面尽失!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阴鸷。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在西山猎场上,还这么嚣张!”司徒明低声恨恨道。
“西山猎场……就是他身败名裂之地!”百里富也冷笑着附和。
这场商业酒会上的交锋,以杨毅的完胜告终。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胃小菜。司徒家和百里家代表的公然挑衅,预示着西山猎场的那场“冬猎”,必将更加凶险和激烈。
而杨毅,已然做好了迎接一切风暴的准备。他的锋芒,初露峥嵘,便已让敌人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