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家的防盗门被敲响时,她正在厨房煮速食面,汤汁溅在白色的实验服上,留下点点黄渍。透过猫眼看到林涛的脸,她愣了一下——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档案袋,眉头拧成疙瘩,警服的第二颗纽扣松了线,显然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秦科长的案子有新线索?”大宝侧身让他进来,客厅的茶几上还摊着罗钥案的现场照片,用红笔圈出的“无创口出血点”格外刺眼。林涛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袋口露出“秦明涉案调查”的字样。
“市局收到匿名举报,说秦科长在罗钥案现场动了手脚,故意隐瞒关键证据。”林涛的声音带着火气,拉开椅子坐下,“举报人说,现场发现的那瓶柳氮磺吡啶肠溶片,其实是秦科长放的,目的是嫁祸给别人。”
大宝的手猛地顿住,筷子上的面条掉回碗里。“这不可能!”她提高了音量,“秦科长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他连现场的一根头发都不会乱动,怎么可能伪造证据?”她抓起档案袋里的举报信,字迹歪歪扭扭,落款是“知情人”,“这分明是栽赃!”
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李阳的电脑上自动分析举报信:纸张是普通A4纸,边缘有激光打印机的压痕,墨水成分与市局某台公用打印机的墨水一致——系统标注“举报人可能为内部人员,或能接触到市局设备”。
“关键是要找到证据,证明秦科长清白。”林涛点开手机里的现场照片,“技术队重新勘查了罗钥家,发现几个之前忽略的细节:药瓶上没有秦科长的指纹,但也没有罗钥的,说明是被人擦过;药瓶底部有微量的橡胶纤维,成分与医用橡胶手套一致。”
“橡胶手套……”大宝的目光落在罗钥案的现场记录上,“我们之前推测凶手用了橡胶手套,所以没留下指纹。如果凶手是内行,用解剖刀配合橡胶手套作案,确实能做到干净利落——这更说明不是秦科长,他勘查现场从不戴橡胶手套,只用一次性pE手套。”
两个技术证物扫描系统同步启动:左侧系统分析药瓶上的橡胶纤维,发现其中含有0.01%的滑石粉,这是某品牌医用橡胶手套的特征,该品牌主要供应给附近的“仁心医院”;右侧系统追溯柳氮磺吡啶肠溶片的来源,通过药品电子监管码查到,这盒药是仁心医院消化科开的,处方日期是罗钥死亡前三天,开药人是“罗敬成”。
“罗敬成?”大宝翻出罗钥的家庭关系表,“罗钥的侄子,在仁心医院当实习医生,学的是消化内科。”她突然想起什么,“柳氮磺吡啶肠溶片虽然是止疼药,但说明书上明确写着‘严重肝病患者禁用’,而罗钥的病历显示她有重度肝硬化——这药对她来说就是毒药!”
李阳的黑客技术此时传来罗敬成的信息:“罗敬成,24岁,仁心医院实习医生,因多次医疗失误被医院停职,欠了五万块的赔偿款。罗钥是他的监护人,拒绝替他还债,两人因此反目。上周家庭聚会上,罗敬成当众说‘罗钥这个老巫婆,早晚会遭报应,我恨不得杀了她’。”
追踪之瞳系统的蓝色轨迹线显示,罗敬成在罗钥死亡当晚,有两小时的行踪空白——他声称在医院值班,但监控显示他7点就离开了医院,9点才返回,这段时间正好覆盖罗钥的死亡时间。更关键的是,他的储物柜里有一双某品牌医用橡胶手套,与药瓶上的纤维成分完全一致;他的手术刀编号,与罗钥家茶几缝隙里发现的微量金属碎屑编号吻合。
“是他!”林涛猛地站起来,“他有动机(债务纠纷)、有条件(能接触到药物和手术刀)、有时间(行踪空白)、懂医理(知道罗钥不能吃这药,也知道如何用药物辅助杀人)!他杀了罗钥后,故意留下药瓶,想嫁祸给其他人,现在又想栽赃给秦科长,扰乱我们的视线!”
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补充了决定性证据:罗敬成的手机搜索记录里,有“如何让肝硬化患者快速死亡”“柳氮磺吡啶的副作用”“橡胶手套如何避免留下指纹”等词条;他的微信转账记录显示,案发前一天给一个“开锁王”转了200块——这解释了罗钥家门锁上的细铁丝划痕。
“案发过程应该是这样:”大宝在白板上还原,“罗敬成用开锁工具进入罗钥家,两人因债务争吵,他趁罗钥不备,用手术刀划破她的桡动脉(伤口可能很小,加上他用了止血技巧,初期出血量不大),然后强迫她服用柳氮磺吡啶肠溶片,诱发肝衰竭加速出血;为了掩盖痕迹,他戴了橡胶手套,并用药物处理现场,故意留下药瓶嫁祸;事后匿名举报秦科长,试图混淆警方视线。”
李阳将所有信息加密群发,郑一民、季洁等办案人员立即收到推送:【罗敬成具备重大作案嫌疑,建议立即控制,搜查其住处和储物柜】。当警察赶到仁心医院时,罗敬成正在烧毁一件带血的白大褂,灰烬里还能辨认出橡胶手套的碎片。
审讯室里,罗敬成的防线在药品监管码和手术刀编号的证据前崩溃。“她就是活该!”他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怨恨,“我是她唯一的侄子,她却见死不救!我在医院学了那么多,杀她易如反掌……我以为留下药瓶你们就查不到我,没想到……”
案发现场字幕技术在屏幕底端缓缓滚动:【橡胶手套藏着专业的罪恶,禁忌药物指向知情的凶手——当技术穿透嫁祸的迷雾,每个细节都在守护真相的清白】。大宝看着窗外,秦明的车正驶入警局大院,他下车时手里还拿着那卷从旧宅找到的录像带,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铠甲。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罪恶克星功能系统的进度条爬至95%,旁边弹出一行字:【最卑劣的不是杀人,而是用专业知识掩盖罪恶,并用谎言玷污正义;但技术从不会缺席,它会为每个清白者正名】。林涛拿着洗清秦明嫌疑的报告,快步走向办公楼,走廊里的灯光照亮他的背影,也照亮了档案袋上“真相”二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