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Luca的收监,于君言的噩梦也告一段落。这期间朗晨姐姐如家人一般地陪伴,让于君言内心充满温暖和感激,她多希望成为姐姐的家人,但现在她不敢想。
这段时间于君言被廖辉拉去上班,廖辉觉得必须让她进入工作状态才能尽快摆脱那段受侵害的阴影。而关于还在医院留院观察的王朗晨,于君言没有提也没有去探望,廖辉自然不愿意去触碰她内心的痛,尽管王朗晨每天都发信息给于君言,让她知道他在医院的情况。而于君言从一开始的完全不回复,到简单地询问和关心进展,王朗晨能感觉到于君言慢慢在对他放下戒备。
的确,王朗晨回来好几天了,于君言仍然没做好直面他的心理准备。王朗晨明白,此刻若对于君言给予太多太热烈的感情,会让她压力倍增,会有一种被施舍的感受,只有慢慢地让于君言知道王朗晨对她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心,王朗晨更想让于君言知道,哪怕这份关心仍不是爱,但他愿意尝试着进入她的生活。
时间治愈伤痛的万能药,也是一切改变的润滑剂。
在留院观察时,王朗晨对于君言的负罪感,让他觉得除了感情,无法用其他方式来消化,他现在需要适应的是带着琬琬的那份念想去和于君言交往。一想到这,王朗晨内心一阵悲凉,在他看来,这对三人都不公平,但他没得选。就像他当初做不到自己给不了琬琬无限宠溺的时候去拥有她一样,现在他也做不到带着对于君言深深的负罪感,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她周围出现。
没得选是一种悲哀。
如果说有得选是一种幸运,那可以选自己想要的是一种幸福。王朗晨觉得自己离那份幸福越来越遥远。
关于于君言,姐姐也跟王朗晨聊过……
“朗晨,有些话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
“嗯,你说。”王朗晨知道姐姐要跟他说什么。
“之前我跟你说过,有些人只能生活在你心里,你不觉得是时候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尝试吗?”姐姐是很相信命运的人。
“我知道的,姐,我需要时间,不过不会很久。”王朗晨想起之前也曾经跟姐姐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时是因为琬琬。
“你要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你逃不掉的。”姐姐看王朗晨有些蔫儿,知道琬琬仍是他的软肋。
“姐,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对于君言会不公平?”
“不会,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能留在她爱的男人身边往往要开心过留在爱他的男人身边。”
“是真的吗?传说中的恋爱脑?”在王朗晨的感情认知里,如果对方不爱,他会放她走的,而不是留在对方身边,这一点倒是和廖辉一样。而琬琬之所以成为他的执念,是因为他坚信他也是琬琬的执念,毫无理由的坚信。
“是的,在爱里面,绝大多数女人是付出的一方,而男人是接受的一方,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在面对对方出轨仍能在煎熬中翻过页,对家庭对孩子天然的眷恋,其实也成为女人们的枷锁。很难以理解,她们总能在自己爱的人身上获取无限的能量去包容。”姐姐在那几天与于君言的相处中,她能感受到于君言对王朗晨的深爱,她也知道于君言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在事业上不仅是王朗晨的左膀右臂,将来婚后更会是个贤妻良母。
“……”王朗晨愕然。
“当然,我说得是绝大部份,也不是说男人就不好,这是男女之间不同的特质使然,但也有另一个说法,说是两人在一起,拼的是谁更爱,爱得多的那一方注定是输家。比如于君言,哪怕是那么自信优秀的女孩儿,在她深爱的男人面前,到底是卑微的。”
“唉……姐,你也觉得我应该接受于君言?哪怕只是因为负罪感。”王朗晨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理智一些,尽量不受琬琬的影响。
“不然呢?”姐姐反问。“或许我们应该这么说,一个男人,只要不是在特别厌恶的情况下,就算是不爱,他都可以跟对方很好地生活下去,更何况对方那么爱。除非,你很介意于君言之前的那段经历。”
“当然不是。”王朗晨的确不介意,他只是介意他的不爱,介意他没得选。
“那就问题不大,我觉得你可以的。”姐姐很了解王朗晨。
“呵,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我自己都没信心。”王朗晨情绪仍然不高,这份负罪感如鲠在喉,还在努力消化中。
“因为你也是个男人呀,跟我一起长大的男人啊!”姐姐疼惜的望着王朗晨:“真的,朗晨,你听姐姐的,你心里的琬琬……就让她留在心里吧。如果有缘,早就在一起了,对不对?至于于君言,你不要总想着爱与不爱,就当给彼此一个机会。”
“嗯……我知道。”姐姐的话让王朗晨稍稍释然了一些,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