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的逃亡之路注定不会平坦,前路生死未卜,充满艰险,后面追兵如影随形,甩之不掉。
一天傍晚,他们来到一片森林边缘,这片森林很大很深,子荔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突然后面嗖一声箭响,一名马奴被射落马下。
子荔来不及多想,率领大家冲入森林之中,他们刚冲进去不久,后面的追兵就如影随形蜂拥而至。
敌人紧追不舍,子荔只得没命逃亡。
嗖,一箭射到树上,箭尾发出嗡嗡声。
嗖,嗖,箭矢嗡鸣,令人不寒而栗。
子荔心想一直这样逃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弄清敌人有多少再说。他转过身一看,敌人只有七八骑,而自己这边有十余骑,凭人数是完全可以与之一战的,不然一味逃跑,就会在逃亡中被敌人消灭干净。
他急忙喊道:“丹,你与我从中间迎战,其他人左右包抄,将这几个秦兵全部消灭。”
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子荔手持弓弩,一箭射落一名秦兵,其他秦兵纷纷冲杀过来,子荔挥舞长剑与他们战在一起,丹提着一柄大锤,一锤将一名秦兵砸落马下。
其他人在雨等人的率领下,迅速加入战团,雾抡起犁辕,一下打落一名秦兵,这名秦兵死去之前还在纳闷:这是什么兵器?
大家齐心协力,连续斩杀五名秦兵,剩余三人一看寡不敌众,转身欲逃,子荔弯弓搭箭,一箭射落一名秦兵。
丹使出全身力气,将大锤凌空投掷而出,耳边传来嘶嘶破空之声,只听噗的一下,大锤击中秦兵的脑袋,顿时漫天血雨,战马嘶鸣而去,剩下一名秦兵落荒而逃。
子荔急忙率领众人,将受伤的秦兵斩杀,搜捡他们遗落的兵器装备,小小将一名秦兵的盔甲穿在自己身上,子荔一看小小威风凛凛,感觉不错,对其他人说:“秦兵的武器装备不错,我们何不拿来一用。”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剥去盔甲盔甲,穿于自己身上,又将弓弩、刀剑、长矛尽数取来。
转眼之间,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一支全副武装的秦军,只是还有几人虽然没有盔甲,但加上他们原来携带的兵器,这些兵器绰绰有余,因此每个人都有所斩获。
这些盔甲穿戴在身上固然威武雄壮,但却有一定的重量,行动起来有些不便,好在大家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这些重量算不得什么。
由于一名秦兵逃走,子荔估计敌人很快就会追来,他急忙命令大家将这些尸体用树枝草草掩盖,然后迅速奔逃。
子荔心想,众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敌人发现,他急忙说:“大家赶快分为左中右三队,每队四人,走出森林后在西面的森林边缘汇合。
于是大家快速分成三队,本来小小被分为右队,但他不愿与子荔分开,打马过来,子荔也不多说,五人五骑向左奔,其他两队分别向前向右奔去。
子荔他们又向前奔逃了好长时间,途中经过湍急的河流,起伏的山峦,茂密的森林。
他们渴了喝山泉水,饿了摘一些野果充饥,但是一点也不敢睡。
在日头接近中午的时候,子荔率领大家终于走出这片原始森林。
站在森林边上,子荔向西望去,目光所及是葱翠的山林,树木比这片森林少了许多,间或有小片的草原。
子荔他们在森林边缘的隐蔽地带稍作休息,一方面恢复体力,让马匹休息吃草,一方面等待另外两队人马。
子荔让其他人靠着树木小憩一会,自己站在附近警戒。但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另外两队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子荔心中非常焦急。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敌人的追兵正马不停蹄赶来,坐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异于等死,于是他急忙叫醒大家继续赶路。
正当他们想离开的时候,只见北面有两人骑马向这边飞奔而来,子荔仔细一看,是老马奴姬信,另一个好像也认识,叫奎。子荔看到他们到来不由大喜,急忙迎上前去,
老马奴飞身下马,双手抱拳说:“殿下,老奴救驾来迟,请予责恕罪。”
子荔急忙说道:“老伯快快请起,此处危险,我们速速离开。”
大家再不多言,急忙打马而去。
子荔一边奔跑,一边问道:“老伯,怎么只剩下你们两人,其他人呢?”
老马奴难过的说:“我们在奔逃途中,几次遇到秦兵追杀,其他人都被秦兵杀死了。”
子荔听后也非常难过,这些人都是这次逃亡的骨干力量,被秦兵所杀实在可惜,但老马奴安然无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说道:“老伯,别难过,有些伤亡在所难免,我们现在还剩下七个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是啊,这些幸存下来的,都是我们大荔戎的精英,老身心中甚感欣慰。”
翻过几座山头后,他们来到一条大河边,这条河自南向北流淌,河面宽约五十丈左右,由于正值深秋,河水暴涨,浪花翻滚,发出阵阵轰鸣之声,子荔问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老马奴说:“以前听说马场西一百多里有一条大河,叫洮水,是秦国与羌族的界河,估计这条河就是了,涉过此水,就脱离了秦国的掌控,我们就自由了。”
“可是河水这么大,怎样才能过河?”
老马奴想了想说:“听说羌人过河,一般找一处水流平缓之处,将马用绳索与人相连,每人抓住马尾即可顺利渡河。
“这个方法倒可以一试,走,我们找一处平缓处渡河。”于是一行七人打马顺流而下。
走了大约一里多地,他们来到一处地势开阔、水流相对平缓之处。
子荔看了一眼大家说:“这些盔甲在水中很重,大家把盔甲卸下,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今后如有机会,再回来取。”
于是众人纷纷将盔甲卸下,藏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然后做好标记,准备渡河。
小小舍不得那套盔甲,他卸去后,将盔甲小心绑在战马背上。
子荔和老马奴都是在黄河边长大,小小在渭水边长大,自然不怕水,其他几人有些怕水,但为了逃命,只得硬着头皮下水。
他们将外面的衣服脱下,绑在马背之上,将几袋粮食包裹好,同时用绳子将几个人与马匹拴在一起,防止被水冲跑。
现在要他们做的,就是紧紧抓住马尾巴,以防被水冲走。
小小在上游,子荔在下游,老马奴在最下端,以便随时保护子荔,中间是几个不会游泳的年轻人,子荔轻喝一声,七人七马踏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