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跑了，没追上！”
当宋锐两人上楼报告的时候，高寒和高维两人正脸色难看的站在客厅。
两人进去，顺着高寒的目光朝里看去。
只见卧室里一个身材瘦削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倒在床上，血喷的到处都是。
脖子上的一刀正在往外冒血。
“这……”
宋锐准备进去救人。
高寒一把拉住他：“我们已经进去过了，人已经没了。这一刀下手很重，大半颈部都给划开了。”
说完，高寒又看向宋锐道：“你们马上出去找找看，对面街道和附近的店铺有没有监控录像，如果有马上查看。”
“好。”
两人再次往楼下跑去。
而高寒则拿出手机打给黎文彬。
“黎队。”
“高队，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
“找到了一条线索，不过来晚了，中间人被凶手灭了口。位置在阳朔镇劝学路六十八号。而且我怀疑刚刚和嫌疑人打过照面。”
“打过照面？”黎文彬一惊，随即狂喜，追问道：“人呢？”
“人没找到，我怀疑对方有交通工具，现在需要监控中心的配合。”
“好，我马上联络那边。另外，我会让技术科和法医魏主任过来，我跟着也会带人过来。”
“好的黎队。”
挂断电话后，高寒看向床上外号“张三”，真名张学有的男人。
看着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老高，你看看，他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不会吧？”高维一听，也赶紧上前一步，认真观察着，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印象，摇头道：
“老大，我记不得了，好像没什么印象。”
“啪！”高寒一拍巴掌，他想起来了。
这个张三不仅身形，还有穿着，完全和王宝所说的，给他钱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看过何文发来的监控画面里面的照片。
就是他！
至于高维没有印象，是因为他没有看过照片。
“我想起来了。”
说完高寒立刻拿出手机又打给了黎文彬。
“高队，还有什么事？”
“黎队，给王宝钱的那个人找到了，就是买车的中间商，外号张三，真名张学有，也是劝说路这边现场遇害的那个。”
“所以凶手利用完他，选择了灭口？！”
“没错，这个人之前肯定和张学有联系过，而且时间不短。我觉得可以调查张学有的社会关系，特别是附近的人，或许他和人提到过。”
“……好，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到了我马上安排人去摸排。”
“对了。”黎文彬又道：“这个张学有会不会就是凶手的同伙？”
“……不太可能。”思索之后，高寒否决道：“如果是同伙的话，那凶手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他，没必要让他暴露出来，再干掉。”
“我觉得，张学有大概率是被利用了。”
“凶手团伙的人提前安排了这么一个人，让他暴露在监控内，也是为了转移视线。”
突然，高寒想起了擦肩而过的那个人，道：“黎队，那个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嫌疑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身形和之前发现跟踪费雨珊的那个人相差无几。”
“好，很好，高队，既然凶手出现了，那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他，别着急，我们还有十五分钟抵达。技术科那边应该会更快一些。”
“明白。”
电话挂断，高寒走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门口，视线突然注意到地上的一滴快要凝固的红色血迹。
“嗯？”
将敞开的防盗门拉过来，高寒的视线定在墙角处。
那里，一枚染血的手术刀片，就明晃晃的躺在灰尘中。
“老高！”
高维跑了出来：“怎么了？”
“凶器。”
顺着高寒的目光看过去，高维瞬间狂喜，戴上手套将刀片捡起来看了看，然后赶紧用另一只手掏出一个证物袋装了进去。
接过高维递过来的袋子，高寒看着里面的刀片。
这个刀片和之前发现的两枚刀片一模一样。
但是，为什么对方要喷香水呢？
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嗅觉灵敏……咔嚓。
突然高寒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凶手不可能知道自己嗅觉灵敏，那么，他喷香水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遮掩其他味道。
转身回屋，再仔细嗅闻。
没错，一样的香水味道，只是比较淡而已。
高寒明白了。
凶手大概率有体臭……不，不一定，也可能在使用某种气味较重的外涂药物。
药物……
高寒突然又想到了和魏来在专案组办公区的聊天。
之前他在现场闻到过的气味，就是医院特有的那种消毒剂和各种药物气味的混合味道。这些环境消毒剂在殓房也会用到，而之前魏来在外进修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某医院待着。
所以在昨晚遇到魏来的时候，他会觉得魏来身上的味道相似。
如此说来，在昨天凶手作案之前，应该去过医院，且在医院里待了不短的时间，以至于身上沾染上了消毒液的气味。
但是，医院每天进出人员那么多，而且江城的大小医院那么多的情况下，难道要挨个排查……？
就这么办，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就从大医院开始！
有了打算的高寒联络宋锐，得知他们还在寻找监控后，又直接打给了何文说明自己的猜想。
何文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说实话，现在专案组的人手有些紧张，毕竟要查的线索太多了。
而且还都没有更明确的指向性，这就要求更多的警力。
但现在高寒提出的这一点，确实是比较明确的，基本可以确定凶手身份的调查方向。想了好一会儿后，何文答应下来：
“好，我马上让人拿着之前的拼图去各大医院走访调查。”
“谢谢何处！”
听到何文的话，高寒松了一口气，突然有反应过来，道：“何处，不管是体臭还是需要涂药的疾病，大概率是皮肤科或者普外。”
“对对对，这样一来的话，我们的调查范围就能缩小很多了。”
“没错。”
“何处，我觉得我们离凶手越来越近了。”
两人都感觉到很振奋。
高寒有些欣喜的挂断电话，而何文则赶紧安排在专案组的预备警力，以及调派了一部分还在摸排的警力前往各大医院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