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了这个惊天大秘密,众人听完就做鸟兽散了。
两人回到纺织厂,把情况跟邢凯汇报了一下。
这么多消息摆在这里,就算没有证据,大家也知道汤景旺不会无辜了。
现在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当邢凯把没有证据的结论汇报给徐露,徐露很快就张贴了告示,全厂的人都知道了,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就是一场闹剧。
汤景旺这几天的神经都非常紧绷。
他知道调查组在查他,但他表现的非常镇定,不但没有去任何领导那走动喊冤,还主动阻拦了那些要为他“伸张正义”的职工们。
他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还我公道的,那些敌人,终究会被人民审判,正义,是站在无辜者这一边的。”
他伟光正的发言,让全厂职工都相信他是被污蔑的。
所以在胡月得到消息来纺织厂闹的时候,不但没有得到同情,还被很多职工谩骂。
“管好自己的女儿吧,以为长的好看卖骚就能获得留下来的资格?我们汤主任才不是那种人。”
“早些年你们母女俩这种情况,是要被拉出去批斗的。”
“她们就是隐藏在群众里的敌特份子。”
“叫保卫科的人来,把这母女俩抓起来审一审。”
“我去叫保卫科的。”
有人离去,就有新一轮人加入谩骂。
这些人在有意或者无意语言带动之下,对胡月以及没有露面的武宁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辱骂。
胡月一点也不怂,跟他们对骂,反驳,诅咒每一个胡说八道的人不得好死。
这下惹怒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动手的,有人朝胡月丢了一只鞋子:“破鞋,走,走,离开我们厂,你女儿是破鞋,你也是破鞋。”
“滚出我们纺织厂,别来侮辱我们的眼睛。”
有人丢小石子:“丢人现眼的东西,自己管不好女儿,还怪别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
“打死她……”
有人喊了一声后,就有几个人朝胡月冲了过去。
“住手。”邢凯跟崔红江涛等人推开人群,把那些人给拉开。
胡月额头受了点伤。
邢凯有些抱歉,但必须要这么做。
他严厉的看了一眼那些职工:“谁允许你们动手的。”
“是她先骂人的。”有人说道。
胡月撩了一下头发,看着那个说话的人,“我骂汤景旺,怎么?汤景旺是你家祖宗啊?那他还怪厉害的,生了你这么大一个上下蹦跶的龟孙子。”
“你看,她又骂人了。”那人碍于邢凯在,只能告状。
“我不但骂了,我还要告你。”胡月:“还有你们,你们每一个人,我会去派出所报案的,派出所不管,我就去市局,去市政府,你们这些杂碎,你们侮辱我跟我女儿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你们每一张让人看了就恶心的脸我也记住了。”
她狠狠啐了一口口水:“走着瞧。”
说着就要走。
被邢凯拦住了。
“胡大姐,有话好说。”
“我说你马勒戈壁。”胡月恨恨的瞪着邢凯:“一窝子狗杂碎,老娘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滚开。”
邢凯被骂自然委屈,但也只能受着了。
“胡大姐,报警就报必要了,我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跟你道歉好不好。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胡月道:“大不了就是这一条命,你们有本事就拿去,没本事就给老娘让开。”
胡月来的时候是记得武宁的话的,但被那些人一骂,她火气上头,又气又恨,早就把武宁交代的话给忘记了。
见邢凯被骂,胡月要走,崔红只好上去,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后才道:“胡大姐,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真的没有证据,你也体谅一下。”
“我们科长让人给你道歉,你就坡下驴吧,别弄的大家都难看。”
胡月下意识还要喷回去,但想起刚才崔红的提醒,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
虽然到现在都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让她这么做,但既然自己答应了,就说。
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好,让她们排队来给我道歉,一个人说一句对不起,鞠一躬。不然咱们就耗到底。”
邢凯见她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其他人说:“还不快过来道歉。”
那些工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邢凯:“那就让胡大姐去派出所,让派出所来拿人,到时候一个人记一个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还有,她可不是我们纺织厂的职工,我们保卫科也没权力对她实行什么措施。”
胡月就那么站在那,傲然的看着那群刚才还蹦跶的起劲的人。
大概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是骂她们骂的最狠的。
在邢凯的注视以及隐含的威胁下,那十几个人不情不愿的过来道歉。
然后一个个脸涨得通红的走了。
胡月心头的怒气消了一点,这才道:“你们不是说没有证据吗,好,那就等着,我女儿怀孕了,九个月后会生下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就带着这个孩子,去京城。”
“听说那边有个什么国外的超级技术,能测出孩子到底是谁的种,一旦检测出是汤景旺的,哼……”
她冷哼一声,眼神环视一圈,手也跟着指着他们:“你们每一个人都给我去告诉汤景旺一声,等孩子检测出是属于他的后,我,胡月,豁出去一身剐,也要他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谁碰我女儿,我就弄死他全家。”
说完这句,胡月转身,脚步微跛的走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给震慑住了。
有人窃窃私语。
“居然怀孕了。”
“那不跟滴血验亲一样吗?”
“她都这么说了,那孩子可能真的是……”
大家面面相觑,就连站在二楼办公室的徐露在听到这句话都皱起了眉头。
一个母亲,豁出去至此为自己的女儿叫冤,那汤景旺,真的是无辜的吗?
“伟大的母爱。”崔红喃声道。
邢凯也叹息一声:“希望那个汤景旺真的如同我们设想的那样吧,不然这对母女真的太难了。”
正在车间工作的汤景旺本来还有些得意的。
当有人进来跟他说完前面发生的事,尤其是最后那一段话后,汤景旺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
那人见状,也不敢多停留,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