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图趁着这混乱,转身朝着青城的方向狂奔 。
“追!” 山崖上的华服男子冷喝一声,衣袖一挥,数名黑衣人不顾雷霆的余威,立刻朝着刘图的方向追去,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急促。
刘图一路奔逃,可肩上的毒素却在不断蔓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气血正被毒素一点点吞噬,每跑一步,都觉得肺腑像被重物挤压,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臂,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已变得苍白如纸,血管里隐约能看到紫色的毒纹在流动。
“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刘图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两张火符,反手扔向身后。
火球炸开的光芒照亮了追兵的身影,刘图能感受到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为首黑衣人隐隐约约狞笑的声音:“他跑不远!血煞毒已经入心脉,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变成一滩脓血!”
刘图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浓,远处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兽吼,像是有一头极其强大的妖兽在附近栖息。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终踉跄着跪倒在地,双手撑在泥泞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一口黑血从嘴角溢出,滴在落叶上,竟瞬间将枯叶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几乎同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刘图艰难地抬起头,只见一头庞然巨物从黑暗中缓缓现身。
那是一头巨狼,肩高近十丈,比成年水牛还要壮硕,银灰色的皮毛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最深的一道从左眼延伸到下颌,深可见骨。
“吼,,,” 巨狼懒洋洋地抬起头,金棕色的瞳孔锁定刘图,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刘图与它四目相对的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头巨狼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四级血蛛还要恐怖,甚至隐隐带着一丝 “王” 者的威压。
巨狼甩了甩尾巴,巨大的爪子轻轻按在地上,瞬间留下的深坑。它盯着刘图,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呜呜” 声,这声音之中有疑惑,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刘图的手缓缓摸向腰间的长刀,可体内的气血却已所剩无几,连握紧刀柄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看着巨狼金瞳中自己的倒影,心里升起一丝绝望。
前有剧毒,后有追兵,如今又遇上这样的凶兽,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刘图的肺腑像被烈火炙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右肩的伤口早已不流血,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温热的凸起,体内毒素将全身的气血尽数抽出进入着凸起之中。
现在的刘图,连抬手握刀的力气都在被一点点抽走。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身前的巨狼突然动了。
它硕大的头颅微微一低,鼻翼剧烈扇动,金棕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银灰色的毛发根根竖起。
方才还对刘图视若无睹的凶兽,此刻猛地调转方向,庞大的身躯腾空跃起,直扑刚冲出树林的黑衣人!
“什么鬼东西,,,” 为首的黑衣人只觉眼前一黑,慌忙横刀格挡。
“咔嚓” 一声脆响,那柄精钢打造的长刀在这巨狼的利爪下竟如纸片般脆弱,刀刃瞬间被拍得粉碎,狼爪余势不减,狠狠扫在他胸口。
紧接着便是一阵 “噗嗤” 声,黑衣人整个人被掀飞,胸膛处多出来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混着内脏洒了一地,落地时已没了声息。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树林深处逃。
可那巨狼的速度比他快了数倍,只听‘嗷呜’一声震耳狼嚎,狼王纵身追上,血盆大口一张,直接将那黑衣人的上半身咬断。
滚烫的鲜血顺着狼吻滴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震慑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玄心狼!竟然是五级妖兽玄心狼!” 远处山崖上,华服男子韩兆的惊呼声陡然拔高,原本因计划被打乱而紧绷的脸色,瞬间被狂喜取代。
他早年在铁心门的古籍中见过记载,在这山沟沟里遇到五级妖兽,可是幸运啊。
韩兆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袖袍一挥,对着身后的护卫厉声下令道:“你们几个,立刻下去围住它!记住,我要活的!若是损了它的心核,你们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 四名护卫齐声应下,腰间的长刀出鞘,纵身跃下山崖,朝着狼王的方向围拢过去。
刘图见这些黑衣人并未留意自己,见此情景连忙运起体内的寒髓,寒气迅速被导入静脉之内,将体内毒素暂且压制,趁此稍纵即逝之机,勉力撑起身躯纵身跃起。
右手死死攥住崖壁上垂落的粗藤,藤蔓表面的倒刺深深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可这尖锐的痛感却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知道,这是唯一能逃离的机会。
那华服男子自然瞥见了攀爬的刘图,却只是轻蔑地勾了勾嘴角,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在他眼里,中了 “血毒瘤” 的那人早已是个将死之人,那毒瘤会顺着血脉钻进心脉,半个时辰内就能吸干武者的气血,变成一滩脓血。
更何况,比起刘图这条贱命,玄心狼的价值要高出百倍千倍,根本不值得他分神。
刘图借着藤蔓的支撑,艰难地向上攀爬。
每一次抬手,右肩的剧痛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血肉,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视线阵阵发黑,只能死死盯着崖顶的轮廓,咬牙坚持。
余光向下扫去时,正好瞥见下方的战场,此时的玄心狼已与四名护卫战作一团。
终于,刘图爬到了崖顶,刚一落地,便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跌进旁边的密林。
他扶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仿佛肺腑里灌满了滚烫的铅水。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右肩,指尖触到一团温热的肉球。只见那肉球约莫拳头大小,表面布满细密的血丝,正随着他的脉搏规律跳动,如同活物般在皮下蠕动,每一次收缩,都像是无数道藏在经脉的小蛇吞噬着他仅存的气血。
“该死的毒,,,” 刘图背靠一棵古树滑坐下来,冷汗早已浸透灰布短衫,贴在背上冰凉刺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原本古铜色的皮肤已变得惨白如纸,血管里隐约能看到紫黑色的毒纹在缓慢流动,连指尖都开始发麻,几乎握不住东西。
就在他意识渐渐模糊时,右臂突然传来一阵温热,那是之前为了去除体内山君邪念的忧环草。
这股藏在自己经脉深处混着药力的气血与毒力一碰,竟产生了奇异的反应开始与毒力隐隐对抗,虽然很快就被毒力压制,却让刘图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这毒,,与山君精血里的邪念,竟有相似之处?” 刘图猛地睁大眼睛,心里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