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站在混沌区边缘,脚底还残留着刚才训练后的余温。他呼出一口气,胸口那股躁动的能量已经安静下来,像被驯服的野兽蜷在体内。
“练得差不多了。”他说。
灵汐正蹲在培育槽前,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颗发光的果实。果子晃了晃,像是打了个哈欠。
“你要不找个对手试试?”她头也不抬,“光自己打空气,多没劲。”
星玄笑了笑:“你说得对。”
他转过身,看向空间入口的方向。白的身影正好从银光中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张叠成纸鹤的糖纸。他走到两人面前,把纸鹤放在地上,轻轻一吹,纸鹤展开变成一道符文阵图。
“刚收到消息,小刚那边的新矿脉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延期交付灵能石。”白说,“但我可以陪你打一场。”
“来得正好。”星玄活动了下手腕,“我刚把能量稳住,正缺个靶子。”
白挑眉:“别留手。”
“你也别。”星玄退后几步,站到空地上,“我要试的是真实反应,不是陪练模式。”
白点头,后撤半步,双手迅速结印。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冰,一直延伸到混沌区外围。空气中温度骤降,水汽凝成霜粒飘落。
“极寒领域启动。”他说,“这里不会影响其他区域。”
星玄没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瞳孔已变成金色竖线。金发一根根竖起,雷光从皮肤下透出,缠绕全身。超赛2阶的气息彻底释放,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开始了。”
他一步踏出,地面炸裂。速度没有直接拉满,而是以中速逼近,右拳直击而出。拳风带动一股压迫感,前方冰墙应声崩塌,裂缝呈放射状扩散。
白抬手结印,“万年玄冰盾”成型。冰盾厚达三米,表面刻满符文,刚挡在身前,就被拳劲轰出蛛网般的裂痕。
咔——
盾碎。
碎片还没落地,星玄已经出现在他左侧。第二拳横扫,带起的气流让白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两圈才稳住身形。
“力量比之前强太多了。”白抹了下嘴角,“你这不是升级,是换了个系统吧?”
“基础训练结束了。”星玄站在原地,“现在该测实战了。”
白没回话,双手合十再分开,双臂上的千本浮空旋转。他脚步一滑,冰面裂开数道缝隙,数十根冰刺破土而出,呈扇形封锁星玄移动路线。
星玄不闪不避,左手一抓,雷光炸开,整片冰刺群瞬间汽化。他趁势突进,右腿低扫,踢中白的支撑脚。白倒地瞬间翻身跃起,手中结印更快,一条冰龙从背后升起,张口咆哮着扑向星玄。
“冰龙卷!”
星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龙首冲上去。拳头紧握,霸王色霸气猛然爆发,黑气裹着雷光缠上手臂。
轰!
一拳贯穿龙脊。
冰龙当场断裂,上半截炸成冰雾,下半截摔在地上碎裂。白瞳孔一缩,立刻后撤,但星玄的速度早已超越视觉捕捉极限。下一秒,拳头停在他鼻尖前半寸。
风压刮得脸生疼。
“你收手了。”白喘了口气。
“不然你就飞出去了。”星玄收回拳头,“怎么样,感觉出来了吗?”
“不止是力量翻倍。”白摇头,“你现在的攻击方式变了。以前是‘打’,现在更像是‘拆’——拆规则,拆结构。”
灵汐在一旁拍手:“星星刚才那一拳,连时间都抖了一下!”
她说着举起星辰沙漏,轻轻晃了晃:“我录到了,0.3秒的空间褶皱,和上次守门人动的时候频率有点像。”
星玄摸了摸下巴:“你是说,我把霸王色和混沌能量混在一起,打出效果了?”
“不止。”灵汐跳起来,“你还顺手牵了个牛。”
“啥?”
“就是……”她比划着,“你那一拳,好像顺便撬动了这个世界的边角。”
星玄愣了下,随即笑出声:“那下次试试能不能踹一脚再走。”
白收起千本,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来一轮?我想试试新融合的冰遁技法。”
“行啊。”星玄摆出战斗姿态,“这次你别怕伤着我,往死里招呼。”
白点头,双手交叉于胸前,体表浮现出淡蓝色纹路。这是他在第七个位面获得的“寒渊共鸣”能力,能让冰遁与环境中的混沌能量产生共振。
他双脚猛踏地面,整片战场的冰层开始震动。八根符文柱同时亮起,寒气顺着柱子向上攀爬,最终在半空汇聚成一把巨大的冰剑。
“斩!”
冰剑落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星玄抬头,双臂交叉挡在头顶。雷光与霸王色交织成护盾,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轰隆——
冲击波震得四周岩石崩裂。星玄脚下陷进地面三寸,膝盖微弯,却没有后退半步。
“不错。”他说,“这招能破防。”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力,双臂上举,直接将冰剑震碎。紧接着身形暴起,一记膝撞顶向白的腹部。白勉强格挡,却被撞得连连后退,最后撞在一根符文柱上才停下。
“不行。”白靠在柱子边,“再打下去,我得进医院。”
“你挺住了三轮。”星玄走过去,“比我预想的强。”
“你也没放水。”白苦笑,“我现在明白克比为啥总说你打架像拆迁队了。”
灵汐蹦到星玄身边,仰头看着他:“星星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比大猴子(悟空)厉害了?”
“差远了。”星玄揉了揉她的头发,“人家那是从小打到大的天赋怪,我是靠外挂堆出来的。”
“可你刚才那一拳,连空间都歪了。”灵汐认真地说,“大猴子也没这么干过。”
星玄没接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有些发烫,血脉在皮下微微跳动。他知道,刚才那一击确实触到了某种界限——就像守门人说的“边界”。
但他没停下。
“再来一次。”他对白说,“这次我试试把祖巫精血也加进去。”
白瞪大眼:“你疯了?那玩意儿不稳定,混着打容易炸场子。”
“所以我才要试。”星玄闭上眼,“越是不稳的东西,越得早点摸清楚。”
灵汐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把星辰沙漏举高:“我准备好记录了,要是又出现空间抖动,我就按暂停。”
星玄深吸一口气,体内两股力量缓缓调动。赛亚人血脉在经脉中奔涌,祖巫精血则像一层薄膜贴在体表。他尝试让两者交融,从右手开始引导。
掌心发红,接着泛紫。
他睁开眼,右拳已缠满雷光与暗红色气流。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小心点。”白拉开距离,摆出防御姿态。
星玄没回应,一拳轰出。
拳风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冰层蒸发,连空气都像被割开一道口子。前方空间猛地凹陷,出现一个扭曲的褶皱,持续不到一秒就恢复原状。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卧槽。”白低声说,“你真把空间打瘸了。”
灵汐激动地跳起来:“记录到了!这次是0.5秒,比上次长!”
星玄收回拳头,呼吸略重。手臂有些发麻,但没有失控迹象。
“看来能控。”他说,“就是耗大。”
“你这是在玩火。”白走过来,“再往上加,说不定能把空间烧穿。”
“那就修呗。”星玄笑了,“反正这地方归我管。”
灵汐抱着小树凑近:“星星,你刚才那一拳,守门人都动了。”
“哪个方向?”
“池底那个影子,抬了下头。”她比划着,“就一下,然后又趴下了。”
星玄回头看了一眼能量池。水面平静,看不出异常。
“它要是不服,可以出来聊聊。”他说。
白收起冰遁印记,拍拍衣服上的霜:“这场测试算过了吧?”
“过了。”星玄点头,“至少我知道现在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那你接下来去哪?”灵汐问。
“等系统给新任务。”星玄看了眼怀表,“不过在这之前——”
他转身面向白,认真说道:“谢谢你陪练。”
白摆手:“下次记得提前通知,我好带点止痛膏。”
三人正说着,星玄胸口忽然一热。低头一看,那滴祖巫精血又浮到了皮肤表面,正缓缓转动。
“又来了?”灵汐凑近看,“它是不是想告诉你什么?”
星玄伸手按住胸口,精血却突然下沉,钻进体内。一股暖流扩散开来,疲劳感瞬间减轻。
“回血功能还在。”他说,“看来它认主了。”
灵汐盯着他胸口的位置,小声说:“但它刚才转的方向……跟上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