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最后一个红色小灯笼挂在花架拐角时，指尖被灯笼穗子扫得有点痒。她抬头看了眼“小满的花草屋”招牌，淡绿色底色上，圆滚滚的多肉和开着紫花的三角梅图案在晨光里格外显眼——这是李婷熬了三个晚上画的，连叶片上的纹路都细致得像真的。
“怎么样？灯笼挂齐了吧？”李婷拎着个装满试吃薄荷糖的玻璃罐跑过来，罐子里的糖纸映着光，晃得人眼晕，“我刚才在门口撒了点薄荷碎，风一吹就能闻到香味，肯定能吸引客人！”
帆布包里的多肉探出头，小奶音里满是期待：“小满！快开门！我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了！是不是来买我的？我今天叶片特别圆，肯定能被选中！”
林小满笑着拍了拍包：“急什么，刚七点半，学生还没起呢。”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忍不住往路口望——昨天贴的开业海报上写着“首日九折、领养太阳花、送养护礼包”，她和李婷熬到半夜才准备好，连做梦都梦见店里挤满客人。
三角梅早就开了第一朵紫花，花瓣舒展着，像个小喇叭：“小满！我开花了！客人看见肯定会进来！我再开几朵，把门口都挡住，让他们想不看见都难！”
老绿萝也从窗边垂下藤蔓，晃着叶片喊：“我帮你们盯着路口！看见人就晃枝条，保证没人错过咱们店！”
八点整，李婷拉开卷帘门，“叮铃”一声，门口挂的风铃响了——这是周明送的开业礼物，挂着迷你多肉和太阳花的小挂件。两人站在门口，笑着迎接可能来的第一波客人，可等了快半小时，除了路过的环卫工阿姨，连个停脚的人都没有。
“怎么没人啊？”李婷掏出手机，点开校园论坛——昨天发的开业帖还在首页，评论区满是“明天去”“一定来”，可现实里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难道大家忘了？还是觉得咱们店太远？”
林小满也有点慌，刚想安慰李婷，就听见太阳花苗们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没人来啊？我花苞都快开了，没人看太可惜了！”（一盆橙色太阳花晃着花苞，语气里满是委屈）
“是不是客人觉得我难养啊？上次有个女生路过，盯着我看了半天，嘴里念叨‘怕养死’，然后就走了！”（一盆粉色太阳花小声说）
“肯定是！我听见好几个路人说‘多肉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烂根’，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土是新鲜的，还贴了养护卡！”（一排多肉苗齐声喊）
林小满蹲下来，假装整理太阳花的花盆，其实是在确认：“你们真听见客人说怕养死？”
“真的！”一盆混色太阳花急得晃了晃茎秆，“刚才有个穿校服的男生，跟他朋友说‘上次买的多肉一周就死了，再也不买了’，然后就走过去了！”
帆布包里的多肉也急了，用叶片顶得包都晃：“小满！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多肉好养活！咱们得告诉他们，我都活了半年了，就每周浇一次水！”
林小满站起身，跟李婷说：“我刚才听见路过的学生说，怕养死植物，不敢买。咱们之前只强调了礼物和折扣，没突出‘好养活’，好多人觉得养花麻烦，尤其是学生，怕没时间照顾。”
“对啊！”李婷拍了下大腿，“我上次刷小红书，好多学生都在吐槽‘养死三盆多肉后不敢再试’，咱们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植物不用费心！”
两人正商量着，就听见老梧桐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小姑娘们！我帮你们打听了！刚才路过的学生说，怕你们的植物跟其他花店一样，看着精神，买回去就蔫，所以不敢下手！你们得让他们看见，这些植物真的好养活！”
奶茶店的绿萝也晃着藤蔓喊：“我帮你们喊了！刚才有两个女生往这边看，我晃了晃枝条，她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好像怕被推销！”
林小满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咱们别等客人进来，主动点！做个‘好养活展示牌’，把‘一周浇一次水’‘不用施肥’‘晒晒太阳就行’这些重点写上去，再拿几盆植物放门口，现场演示怎么养护，让他们知道简单！”
“好主意！”李婷立刻翻出卡纸和马克笔，趴在收银台上画展示牌，“我画个大大的‘好养活’，旁边画个笑脸多肉，再写‘学生党友好，每周10分钟搞定’，肯定显眼！”
林小满则把几盆最精神的植物搬到门口：一盆圆滚滚的桃蛋、一盆开着花的太阳花、一盆香味浓的薄荷。她刚把桃蛋放在展示架上，就听见它傲娇地喊：“快写我！我一周只喝一次水，还不用晒太多太阳，最适合放宿舍！”
“知道了，把你写在最前面。”林小满笑着用小铲子轻轻扒了扒桃蛋的盆土，“你们看，这土是新鲜泥炭土加珍珠岩，透气不闷根，就算偶尔多浇点水也没事，比普通园土好养活多了。”
李婷很快画完展示牌，立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还特意用荧光笔把“一周浇水一次”“养死包换（非人为）”标红。刚摆好，就有个穿牛仔裤的女生停下脚步，盯着展示牌看：“真的一周只浇一次水？我上次买的多肉三天浇一次都烂根了。”
“是真的！”林小满赶紧迎上去，指着桃蛋的盆土，“我们用的是专业多肉土，透气性好，你看这根系，都是白色的，很健康。而且我们有养护卡，写得清清楚楚，要是养死了，只要不是故意浇水太多或者暴晒，我们还能帮你换一盆。”
女生犹豫了一下，又闻了闻旁边的薄荷：“这薄荷好香啊，养这个也简单吗？”
“更简单！”李婷递过一颗薄荷糖，“薄荷只要每天晒两小时太阳，浇水别浇叶子，就能长得很好，还能摘叶子泡水喝，提神醒脑，特别适合学生。”
林小满听见薄荷开心地喊：“快买我！我好养活，还能吃！客人肯定喜欢！”
女生接过糖，尝了一口，眼睛亮了：“真的是薄荷味！那我买一盆薄荷，再领养一盆太阳花吧，试试能不能养活。”
“太好了！”李婷赶紧帮她打包，还送了一张手写感谢卡和一小袋营养液，“领养太阳花只要交十块押金，养活一个月就返还五块，到时候还能来换一盆新的！”
女生付完钱，抱着植物开心地走了，临走前还说：“要是养得好，我下次带室友来买！”
看着女生的背影，林小满和李婷都松了口气，帆布包里的多肉也兴奋地喊：“太好了！终于有客人了！我就说咱们的植物好养活，肯定有人买！”
三角梅晃着紫花，声音里满是骄傲：“我就说我开花好看吧！客人肯定是被我的花吸引过来的！”
老梧桐也笑着说：“不错不错！这样就对了！主动告诉客人好养活，他们就不怕了！我再帮你们喊喊，让更多人过来！”
接下来的半小时，又有几个路人被展示牌和薄荷香味吸引，有的买了迷你绿萝，有的领养了太阳花，还有个男生买了盆多肉，说要放在宿舍书桌当装饰。林小满和李婷忙得不亦乐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能歇会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吃外卖——是周明订的，还特意加了份糖醋排骨，说“开业第一天要吃点好的”。
“没想到主动展示‘好养活’这么管用，”李婷咬着排骨，笑着说，“刚才那个阿姨说，她女儿总养死花，要是早知道这么简单，早就买了。咱们下午再加点花样，比如现场教大家怎么给多肉浇水，肯定更吸引人。”
林小满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太阳花喊：“小满！刚才那个领养我的女生，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话，说会好好照顾我！我一定要好好开花，不让她失望！”
薄荷也晃着叶片：“刚才那个男生说要把我放在窗边，每天晒太阳，我肯定能长得很快，让他下次再来买！”
帆布包里的多肉探出头，看着来往的行人，小奶音里满是自信：“我就知道咱们的植物最棒！只要让客人知道好养活，肯定会有更多人来买！下午咱们再努力，肯定能卖得更多！”
下午，林小满果然按计划做了“现场养护演示”——她拿了一盆小多肉，当着路人的面，用小喷壶沿盆边浇水，一边浇一边说：“你们看，只要浇到水从盆底流出来就行，不用浇太多，然后放在有散光的地方，一周一次，特别简单，就算忘了一次也没事，多肉耐旱。”
有个戴眼镜的男生看得很认真，还拿出手机录像：“我之前总把水浇在叶片上，结果烂根了，原来要沿盆边浇啊！我买一盆试试，要是养得活，以后常来。”
李婷则拿着薄荷，邀请路人试闻：“你们闻闻，这个薄荷味特别浓，摘片叶子泡水里，夏天喝特别解渴，还能驱蚊，养在宿舍特别合适。”
到了傍晚，店里的植物已经卖出去十几盆，虽然不算多，但比早上的冷清好多了。林小满和李婷盘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今天虽然没达到预期，但至少有进步，”李婷说，“咱们明天再优化一下，比如拍个‘10分钟养花教程’的短视频，发在校园论坛和小红书，肯定能吸引更多人。”
林小满点点头，看向门口的三角梅——它已经开了三朵紫花，在夕阳下格外好看，还有老绿萝的藤蔓垂下来，像在跟路过的人挥手。她听见老梧桐说：“今天不错！明天我再帮你们喊人，保证比今天人多！”
奶茶店的绿萝也喊：“我帮你们跟喝奶茶的客人推荐，让他们买盆花回去，配着奶茶喝，多舒服！”
帆布包里的多肉打了个哈欠，小声说：“小满，今天累了吧？明天咱们继续加油，肯定能火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帮你吸引客人！”
林小满摸了摸它的叶片，心里满是温暖。虽然开业首日生意不算火爆，但她知道，只要找到问题，跟着植物们的提示调整，“小满的花草屋”肯定会被更多人知道。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和门口的植物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充满希望的画——属于她们的花店故事，才刚刚开始，更多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