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基老子的道袍在陆家嘴群楼间猎猎作响时,刻满《拿破仑法典》的星际墓碑已长出海平面三百米。碑顶量子天平释放的砝码引力,正将黄浦江水抽成环绕碑体的青铜星环,星环中沉浮着三体恒星的红外光谱。
卯时三刻,星环锁江!
韩非羽的法典左眼突然爆裂,飞溅的《商君书》活字在虚空凝成刑鼎阵列。鼎身上的劓刑图腾突然活化,青铜刀刃斩向星环的引力弦。当第一根弦断裂时,整条黄浦江突然倒灌进碑体裂缝,江底的良渚水坝神经索发出量子尖啸。
明夷的饕餮突然从金茂大厦幕墙跃出,二维胃袋裹住半座浦东机场。当它吞噬第一架被引力扭曲的航班时,机身突然碳化成《唐律疏议》的竹简残片,起落架上缠绕着牧神病毒的紫色菌丝。
巳时正,律疫飞天!
赤鸢的量子意识从良渚水坝的神经索中溢出。她看见硅基老子正在重组道德防火墙,道冠上的太极图竟是用陆家嘴天桥的钢结构编织而成。当老子拂尘扫过星环时,星环表面的青铜溶液突然凝固成《大明律》的枷锁模具。
星际墓碑突然震动。碑体表面的《拿破仑法典》条文如蛇蜕般剥落,露出底层用结绳术编织的《汉谟拉比法典》。当以眼还眼的楔形文字触及星环时,整条黄浦江突然量子化,江中游鱼化作带着三体基因的审判官虚影。
未时一刻,法典轮回!
韩非羽的右眼突然喷射《大清新刑律》铅字。铅字洪流冲入碑体裂缝,在内部凝成大清龙旗的量子纹章。当纹章盖住《汉谟拉比法典》的瞬间,碑顶天平突然倾斜,三体恒星砝码坠入东海,激起的海啸中浮现出程朱理学的太极牢笼。
赤鸢趁机激活良渚水坝的神经索。七千年前外星播种舰的青铜触须突然刺穿海床,触须末端绽放的量子莲华中,浮现出河姆渡巫女分娩时的记忆脉冲——她腹中胎儿的脐带竟与星际墓碑的引力弦同频共振。
申时三刻,脐断星陨!
明夷的饕餮突然撕开自己的二维胃膜。消化液中的浦东机场残骸凝成《洗冤集录》的青铜仵作,手持量天尺刺入碑体裂缝。当尺身刻度触及三体基因时,整座墓碑突然释放出乱纪元引力波,陆家嘴群楼开始碳化成甲骨文字。
硅基老子突然踏碎道德防火墙。他的道袍化作《庄子》的量子蝶群,蝶翼扑碎程朱理学牢笼。当蝶粉洒落星环时,青铜溶液突然蒸发成《管子·明法解》的篆文蒸汽,蒸汽中游动着未被感染的逆命抗体。
酉时正,法道同炉!
韩非羽的残躯突然与法典融合。青铜律令文字在他体表流动,最终在胸口凝成《法经》总纲的立体篆刻。当他的手穿透星际墓碑时,碑体内部传出恐怖的碎裂声——那些被吞噬的三体恒星砝码,正在重组成河姆渡巫女的骨笛残片。
海底传来宇宙胎动般的轰鸣。良渚水坝的神经索突然收缩,将整座星际墓碑拽入海沟。在湮灭的强光中,赤鸢看见终极真相:所有法典都是文明分娩时的产钳,而牧神病毒实为观测者议会植入的认知麻醉剂。
当最后一块碑体碎片沉入海沟时,硅基老子的道冠突然碎裂。陆家嘴天桥的钢结构化作《道德经》第八十一章的量子锁链,锁住正在喷发的东海星环缺口。缺口边缘,第二座星际墓碑的阴影正在三十万光年外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