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世寒见他们个个心高气傲,狂妄自大,知道惹恼了沙元秃非出事不可,但还是由他们去了。一来让他们吃点苦头,挫挫其傲气。
二来他认为今日是曲公子大喜的日子,并且曲老盟主也在清池山庄,沙元秃定会有所顾虑,只能教训他们一顿而不敢伤害他们。
沙元秃知道绿林中人很重义气,既然岳世寒是首领,就应该倍受其它几人的尊敬,其它几人对岳世寒的旨意不得有丝毫违抗。哪知道他们之间也常有勾心斗角之事发生?此外他对岳世寒已失去信心,认为岳世寒又在编造谎言欺骗他,便冷冷笑道:“素闻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以义气为重,你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们今天一起来吧。我想领教领教你们的功夫。”话音未落,便挥掌向岳世寒打去。
论武功,岳世寒要远逊于沙元秃,但他江湖阅历丰富,情知和盛怒之下的沙元秃论理是无济于事,并且还没等沙元秃出手便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祥之兆,因此早已做好了逃避的准备。就在沙元秃出手的这一刹那,他一侧身便夺路而走。嘴里大叫道:“他疯啦!他疯啦!不可理喻···”其它几人见势不妙,吓得四处乱窜。
沙元秃得理不饶人,他见岳世寒诸人不敢和自己过招交手,精神陡增,拔足便追。同时也大声道:“看你们以后还胆敢对我无礼!”
胡应天疾步跟在沙元秃身后,不住地摇头笑道:“不自量力,自作自受。”他这次没有劝阻沙元秃。
庄一痕不明不白被沙元秃扔出一丈余远,心里虽然非常气恼,但是没有受到重伤,也算他幸运了。他见沙元秃追打着岳世寒等几位弟兄,才明白是自己闯了大祸,为了不受沙元秃伤害,赶紧爬起朝岳世寒逃走的相反方向飞奔。
不知不觉,沙元秃已将岳世寒诸人追到清池山庄山脚下,岳世寒见沙元秃仍穷追不舍,丝毫没有罢休之意,大叫道:“沙元秃,你再敢对我们无礼,曲老盟主就在清池山庄,他不会放过你的。”
沙元秃哈哈笑道:“别拿曲老盟主来吓唬我,我不相信曲老盟主是非不分。”
岳世寒诸人逃跑得越快,沙元秃心中越欢喜,也追得越凶狠。但他也明白,在曲老盟主面前还不敢伤害他们,因此只好佯装始终无法追上他们了,让他们继续狼狈逃窜。
此刻,向曲公子道贺的各派武林中人都陆续来到,他们见状,都忍不住暗自好笑,驻足观看。
也许是岳世寒诸人在江湖上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不得人心,旁观者虽多,其中不乏武林名宿,却无人上前劝阻,好像都认为他们罪有应得一样。
岳世寒大叫道:“救命,救命呀!···”他现在已累得气喘吁吁,四肢无力了,一不小心跌在地上。沙元秃急忙跑过去把他抓住,冷冷笑道:“岳帮主,你知道该怎么惩罚你吗?”
岳世寒“哼”了一声,低头不语,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沙元秃颇感意外,他只以为岳世寒一定会苦苦求饶,自己便放过他。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敢再动他分毫。
沙元秃游目一顾,只见周围的人都用惊骇的眼神望着自己,顿时也感到惊慌失措了。就在这时,忽又听到一个声音厉声喝道:“住手!是谁在胡闹?”
沙元秃不由自主地放开岳世寒,遁声望去,只见一个穿戴华丽的老者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起来,围观的人见了都恭恭敬敬地道了声:“曲老盟主。”
沙元秃心里一惊,想道:“他就是曲老盟主,这可坏了大事。”便慌忙迎了过去,施礼道:“晚辈沙元秃拜见曲老盟主。”
来人正是当今武林领袖曲三河,人们常称呼他‘曲老盟主’。听他沉声问道:“是你在胡闹?”沙元秃低头不语,表示默认。
岳世寒今天吃了苦头,可以说是当了同伴的替罪羊。他急忙跑过来,哭丧着脸道:“曲老盟主,你可得替我们作主呀!”
曲三河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暗暗好笑,心想:“堂堂一帮之主,没想到如此狼狈。自作自受!”当下安慰道:“岳帮主,我会尽快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查过水落石出,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接下来又责备沙元秃道:“今日凡来清池山庄的都是我的客人,你身为晚辈,怎么可以对长辈如此不敬呢?你倒是风光了,岳帮主好歹是一帮之主,你让他脸面往哪儿放?岂有此理!”
沙元秃心中忿忿不平,说道:“他们拿我取乐,我只是维护自己尊严而已。”
曲三河道:“他们武功远不如你,敢拿你取乐,是他们自讨苦吃?”
沙元秃听得出来,曲老盟主是不相信他的话,便又道:“曲老盟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确实是他们不自量力,先惹我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拿我取乐,也许是他们误认为我初出江湖,软弱好欺吧!”
曲三河道:“即算岳帮主有许多不是之处,但他毕竟是你的长辈,后辈哪有对长辈不敬之理?不尊敬长辈是要被人唾弃的。况且今天我就在清池山庄,有什么不平之事,难道不能请我出面主持公道?”
沙元秃呆了呆,有口难言,想道:“他是长辈难道就可以胡作非为,随便欺辱后辈?只要他胆敢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我就不会饶他,管他是长辈还是后辈。”
曲三河沉声问道:“尊师是哪一位?在教你习武之前,难道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