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和村长离开后,余晚星的心始终悬着。石家那不甘的眼神像根刺,让她总觉得不安——他们绝不会乖乖等族老核实,说不定正盘算着怎么搅局。她把孩子们叫到身边,反复叮嘱:“不管谁来敲门,都要先问清楚,没娘的话,绝对不能开门。”
另一边,石大爷和许二爷离开余家后,并没有直接回村,而是绕到了村西头,那里住着几位曾围观石家闹事的邻居。他们心里清楚,要想核实真相,不能只看书面证据,还得听听村民们的真实想法——毕竟纸上的字能造假,可众人的口碑难掩。
两人先来到王大娘家。王大娘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两位族老,赶紧放下鸡食瓢,热情地招呼:“石大爷,许二爷,快进屋坐!”石大爷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王大娘,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余晚星和石家的事,你怎么看?”
王大娘一听,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哎哟,这事我可太清楚了!石家那是纯属无理取闹!第一次上门,就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晚星拿不出,他们就想抢许兰过继,当时好多邻居都看见了!”她叹了口气,又说:“晚星一个女人带七个孩子,每天起早贪黑做馒头,多不容易啊!石家不仅不帮衬,还天天上门闹,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从王大娘家出来,两人又去了张叔家。张叔正在劈柴,看到族老,赶紧放下斧头。许二爷问:“张叔,你跟余晚星和石家都熟,你说说,余晚星是不是真像石家说的那样,藏了钱,还用了石家的资源?”
张叔直摇头:“哪有的事!晚星的账本我看过,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赚的钱刚够养活孩子。她买面粉、木料都是自己去镇上,我还帮她扛过一次木料呢,根本没用到石家半点东西!”他顿了顿,又说:“石家就是贪心!见晚星日子刚有点起色,就想上门讹钱,连孩子都不放过,太不地道了!”
随后,两人又走访了其他几位村民,包括与石家沾点亲戚关系的李婶。李婶起初有些犹豫,可在两位族老的追问下,还是说了实话:“石家确实过分了。上次在村头撒泼,说晚星忘恩负义,可我知道,晚星住的祖屋,屋顶漏雨都是她自己补的,石家从没管过。过继许兰的事,更是瞎胡闹,孩子那么小,怎么能说抢就抢?”
两位族老越听,脸色越沉。他们原本还担心石家或许有几分道理,可现在看来,石家不仅贪心,还满嘴谎言,把“欺负孤儿寡母”说得冠冕堂皇。许二爷忍不住感叹:“没想到石家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丢尽了石家的脸!”
两人走访完,回到村里时,正好遇到石老夫人在村口跟几个老太太闲聊,还在说余晚星的坏话:“你们不知道,余晚星可精了,把钱藏得严严实实,还装可怜骗大家……”石大爷见状,脸色一黑,厉声喝道:“石老夫人!你还在胡说八道!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散布谣言,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石老夫人没想到会被族老抓个正着,吓得脸色发白,赶紧闭上嘴,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周围的老太太们见状,也纷纷散去,心里对石家的印象更差了。
石大爷和许二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满——石家这是死性不改,就算警告过,还在背后搞小动作。两人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可还缺最后一环——镇上店铺的证词,必须亲自去核实,才能彻底敲定真相。
而此时的余晚星,还不知道族老们已经暗访了村民。她正坐在屋里,看着手里仅有的三百七十文钱(加上张叔借的五十文),心里盘算着怎么凑齐剩下的一百三十文补偿款。许兰凑过来,小声说:“娘,我那件新衣服还没穿,要不拿去当了吧?”余晚星摸了摸她的头,眼眶一红:“傻孩子,衣服不能当,娘会想办法的。”
可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了石大柱的声音:“余晚星!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余晚星心里一紧——石家又来闹事了!她赶紧让孩子们躲进里屋,自己走到门边,隔着门板问:“你想干什么?族老已经警告过你们,不准再来闹事!”
石大柱却冷笑一声:“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族老来了,你也别想轻易分家!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他的话没说完,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余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石家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样?族老们马上就要去镇上核实店铺证词了,要是石大柱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破坏,会不会影响最终的裁决?她该怎么应对,才能保护好孩子们,顺利度过这一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