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余晚星已将五百文铜钱仔细码在布包里,指尖反复摩挲着粗糙的布料,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是最后一步了,交了钱,她和孩子们就能彻底和石家撇清关系。
“娘,我跟你一起去。”许明早早醒了,揉着眼睛走到她身边,小脸上满是坚定,“我是家里的男子汉,能保护你。”余晚星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好,那你跟紧娘。”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张叔已经在等了。“晚星,我陪你去,免得石家又耍花样。”张叔笑着说,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不是为了打架,只是想镇镇石家的气焰。
三人一路沉默着往石家走,脚下的泥土沾着晨露,湿凉却踏实。快到石家时,余晚星下意识攥紧了布包,手心微微出汗。张叔看出她的紧张,轻声安慰:“别担心,有文书和族老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石家大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余晚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石家老两口和石大柱夫妇正坐在院子里,看到他们进来,石老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直勾勾地盯着余晚星手里的布包。
“钱带来了?”石老头放下旱烟袋,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余晚星点点头,将布包放在石桌上:“五百文,一分不少,点清楚吧。”
石老夫人一把抢过布包,迫不及待地打开,开始一枚枚清点铜钱。她的手指粗糙干瘪,却动作麻利,铜钱碰撞的声音在院子里清脆作响。石大柱伸着脖子,紧盯着母亲的手,生怕少了一文。
余晚星站在一旁,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许明紧紧拉着她的衣角,小脸上满是警惕。张叔则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盯着石家众人,防止他们耍花招。
“一、二、三……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石老夫人数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抬头对着石老头说:“正好五百文!”石老头点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着余晚星说:“钱我们收到了,以后你和石家再无瓜葛,不准再以石家媳妇的名义在外行事!”
“我知道。”余晚星平静地回答,“希望你们也能遵守分家文书上的约定,不要再找我和孩子们的麻烦。”
“放心吧,我们才懒得管你们!”石大柱媳妇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石大柱也跟着附和:“就是!以后你们过得好不好,都跟我们没关系!”
余晚星懒得跟他们计较,只是对着石老头说:“钱已经交了,我们可以走了吧?”石老头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
转身离开石家的那一刻,余晚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许久的巨石终于落了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许明兴奋地说:“娘,我们终于摆脱石家了!”余晚星点点头,眼眶一红,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回到家,孩子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娘,钱交了吗?石家的人没为难你吧?”余晚星笑着摇摇头:“钱交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石家了!”孩子们听到这话,都欢呼起来,院子里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余晚星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欣慰。她知道,这只是新生活的开始,接下来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要搬离祖屋,要改造废弃小院,要养活七个孩子。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和无助,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可就在这时,王大娘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晚星,不好了!我刚才听说,石家拿到钱后,在村里说你‘肯定藏了更多的钱’,还说明天要去镇上‘找人查查’你卖东西的钱是不是真的只有那么多!”
余晚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一沉——石家怎么这么阴魂不散!都已经拿到钱,签了分家文书,还想找借口刁难自己!她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又气又急:石家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这番话,会不会给她和孩子们的新生活带来麻烦?她该怎么应对石家的新一轮算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