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清晨,寒风卷着残雪,把县衙的捕快靴声送进晚星杂货铺。余晚星刚指挥伙计摆好新到的灵泉大米,就见石大人带着四个衙役,举着“消防检查”的令牌,脸色阴沉地闯了进来:“余掌柜,奉县衙令,例行商铺消防检查,若有违规,按律处置!”
余晚星心里一凛——往年消防检查都会提前三天通知,今日石大人突然上门,还特意强调“按律处置”,分明是想借检查找茬。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账本,笑着迎上前:“石大人辛苦,小店一向重视消防,您请随意检查,伙计们会全力配合。”
石大人没接话,径直走向杂货铺后院的储物间——那里堆放着粮油和草本皂原料,最容易挑出问题。他蹲下身,手指划过装面粉的麻袋,又翻看角落里的艾草捆,语气带着刻意的挑剔:“面粉堆放在明火附近,艾草又是易燃物,一旦起火,后果不堪设想!这算不算违规?”
早有准备的阿力立刻上前,指着墙角的陶缸和铜盆解释:“大人,这面粉堆离灶台有三丈远,中间还隔了防火的青砖;艾草都是晒干后装在陶缸里密封,旁边的铜盆里一直盛着清水,就是为了防火。上个月咱们还请工匠加固了屋顶的防火层,您看——”他指着屋顶新铺的青瓦,瓦缝间还能看到防火的泥浆痕迹。
石大人脸色微沉,又转向食府厨房。他盯着灶台旁的柴火堆,刚要开口,厨师长就递上一张记录:“大人,这柴火都是按‘一日用量’堆放,每天用完都会清理灰烬;灶台上方的烟囱每周都用铁钩疏通,防止积油起火;您看这墙根的灭火器,都是上个月刚换的新石灰,随时能用。”
石大人的目光扫过厨房——灶台与柴火堆之间隔着石板,烟囱口装着防火星的铁网,墙角整齐摆着三个装满石灰的灭火器,连学徒的围裙都挂在远离明火的挂钩上,竟找不到半点违规之处。他不死心,又去检查杂货铺的电路——县城刚通电线不久,很多商铺因布线不规范被处罚,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余晚星早就请电工重新布了线:电线都穿在竹管里固定在墙上,远离易燃的布匹和纸张;开关处装着木质防护盒,还贴着“人走断电”的字条;连伙计用的油灯,都规定只能放在铁制托盘里,托盘里垫着防火的石棉布。负责布线的电工恰好路过,看到检查,主动上前作证:“石大人,晚星杂货铺的电路是我亲手布的,完全按官府的规范来,比很多大商铺都标准。”
石大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却还不肯罢休。他走到食府大堂,盯着墙上的“晚星”商号招牌,突然说:“这招牌用的是易燃木材,还刷了桐油,按规矩,商铺招牌需用防火材料,你这招牌违规,即刻拆除!”
余晚星早料到他会拿招牌做文章,从账台抽屉里取出一张文书,双手递过去:“石大人,这是上个月我向县衙提交的招牌防火申请,上面写着招牌虽用胡桃木,但外层刷的是官府认证的防火桐油,还加装了金属包边,县衙已经批了回执,您看——”文书上盖着县衙的朱红印章,日期正是上个月初,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石大人接过文书,手指捏得发白,却找不到半点破绽。四个衙役也低声议论:“这店准备得也太周全了,连咱们可能查的地方都想到了……”石大人听到议论,面子挂不住,只能冷哼一声:“此次算你侥幸,若日后发现违规,绝不轻饶!”说完,带着衙役悻悻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阿力松了口气:“幸好余姑娘提前做了准备,不然今天真要被他刁难了!”余晚星却皱起眉头:“石大人这次没找到把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要更小心。”她立刻让伙计们再检查一遍所有消防设施,确保万无一失。
消息很快传到牛大海耳朵里。他正指望石大人能借检查打压余晚星,听到结果,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连石大人都治不了她,这余晚星也太狡猾了!”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掌柜的,不如咱们再等等,等她放松警惕了,再找机会下手?”
“等?我等不了了!”牛大海眼睛通红,突然想起什么,“石大人虽然没找到把柄,但他肯定还想找机会报复。你去给石大人送些银子,就说我愿意帮他盯着余晚星,只要有机会,咱们就联手搞垮她!”
管家犹豫道:“掌柜的,咱们之前已经被官府罚过,再和石大人勾结,要是被发现了……”“发现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牛大海嘶吼着,“你赶紧去送银子,要是成了,咱们就能翻身了!”
此时的余晚星,还在和许兰一起整理消防检查记录,准备存档备用。许兰担忧地问:“娘,石大人还会再来找咱们麻烦吗?”余晚星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说:“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做好准备,就不怕他找茬。”可她没察觉到,牛大海正试图与石大人勾结,一场由“官商联手”策划的更大危机,正在暗中酝酿。要是他们真的联手,用更卑劣的手段打压店铺,她该如何应对这场难以抗衡的困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