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张府后院的小菜园已是一片生机。许月蹲在田埂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鲜红的番茄,许阳则捧着竹篮,将刚拔起的翠绿青菜放进篮中——这是小菜园收获的第一批灵泉蔬菜,番茄饱满多汁,青菜鲜嫩欲滴,还带着淡淡的灵泉清香。
“娘,你看!咱们种的菜都熟了!”许月举着番茄跑向余晚星,脸上满是欢喜。余晚星接过番茄,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比普通番茄多了几分醇厚的口感。她笑着点头:“确实好,用这些菜做辅食,给军营的受伤士兵送去正好。”
昨日从体验店收集到线索后,她就盘算着用灵泉蔬菜做点实事——城西禁军大营的士兵不仅被克扣军饷,受伤士兵的伙食更是粗劣,常常只有稀粥咸菜。她想用营养丰富的辅食,既能帮士兵们恢复体力,也能趁机拉近关系,获取更多石渊克扣军饷的实证。
许兰和许伟早已在厨房忙碌起来。余晚星将番茄去皮去籽,捣成泥状;青菜焯水后切碎,与灵泉大米熬煮的粥底混合,再加入少量用灵泉水提炼的蔗糖,熬制成清甜的蔬菜粥;又将土豆蒸熟压成泥,混合切碎的肉末,做成软糯的土豆肉糜。不到一个时辰,几大桶辅食就准备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些辅食要趁热送过去,伟伟,你跟我一起去军营,兰兰和月月在家整理线索,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余晚星叮嘱道。许伟点点头,提起一桶蔬菜粥,跟着余晚星往城西禁军大营走去。
禁军大营外守卫森严,余晚星刚靠近,就被卫兵拦住:“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余晚星连忙拿出之前“晚星”商铺给军营送草药时的凭证,笑着说:“这位大哥,我是‘晚星’的掌柜,之前给军营送过治疗外伤的草药。今天做了些辅食,想给受伤的士兵们补补身体,还请通融一下。”
卫兵认出凭证,又闻到辅食的香气,犹豫了一下,转身去禀报营中校尉。没过多久,一位身着铠甲的中年校尉快步走来,正是之前接收草药的李校尉。“张夫人,你怎么来了?”李校尉有些惊讶。
“李校尉,听闻营中受伤士兵伙食简陋,我特意做了些辅食,想让大家尝尝。”余晚星指了指许伟手中的桶,“这些都是用新收的蔬菜做的,营养还不错,或许能帮大家恢复体力。”
李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侧身让开道路:“多谢张夫人费心,跟我来吧。”
受伤士兵的营房设在大营西侧,十几名士兵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有的手臂包扎着绷带,有的腿上打着夹板,脸色大多苍白。看到余晚星送来辅食,士兵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大家别客气,趁热吃吧。”余晚星和许伟将蔬菜粥、土豆肉糜分到碗里,递到士兵手中。一位年轻士兵捧着碗,眼圈有些发红:“多谢夫人,我们这半个月,除了稀粥就没吃过别的,您这粥真好喝。”
余晚星在士兵床边坐下,轻声问道:“你们的军饷,是不是很久没发了?”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那位年轻士兵开口:“何止是军饷,连过冬的棉衣都没发下来。石渊丞相说朝廷拨款不足,可我们听说,他上个月还给自家别院添置了新的家具,哪像是没钱的样子。”
另一位年长的士兵叹了口气,放下碗说:“我在军中待了十年,从未见过这么克扣军饷的。去年冬天,兄弟们冻得连枪都握不住,石渊的人还来军营催缴‘孝敬钱’,说不交钱就不给发粮。有几个兄弟反抗,结果被安上‘违抗军纪’的罪名,贬去了苦寒之地。”
余晚星心中一凛,连忙问道:“你们有证据吗?比如催缴‘孝敬钱’的文书,或者贬斥士兵的军令?”年长士兵摇摇头:“文书都是口头传达的,军令也被石渊的人收走了。不过,营中还有几个兄弟保存着去年冬天没发的棉衣申领单,上面有石渊党羽的签字,能证明他们故意扣压物资。”
“太好了!”余晚星激动地说,“若是你们愿意拿出申领单,作为石渊克扣军饷、欺压士兵的证词,我可以交给王御史,帮你们讨回公道。”
士兵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年长士兵站起身,对着余晚星拱了拱手:“若是能扳倒石渊,让兄弟们拿到应得的军饷和棉衣,我们愿意作证!我这就去拿申领单!”
没过多久,年长士兵拿来几张泛黄的申领单,上面清晰写着“棉衣五百件,申请发放”,下方却有“暂无库存,暂缓发放”的批注,还有石渊侄子——营中监军石涛的签名。余晚星小心地将申领单收好,对士兵们说:“多谢大家信任,我定会将这些证据交给王御史,尽快给大家一个答复。”
离开军营时,李校尉悄悄拉住余晚星,递上一张纸条:“这是石涛最近挪用军粮的记录,我偷偷抄下来的。石渊的罪行,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敢怒不敢言。希望这些能帮到张夫人。”
余晚星接过纸条,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这些士兵的证词和证据,是扳倒石渊的重要力量。可她没注意到,大营外不远处,一个黑影正悄悄盯着她的身影,将她与士兵接触的场景,一一记在心里——正是石渊派来监视的暗卫。
回到张府,余晚星立刻将申领单和挪用军粮的记录交给许兰,让她整理后明日一并交给王御史。许兰看着这些证据,兴奋地说:“娘,有了这些,王御史查案就更有底气了!三日后的朝堂,石渊肯定无法抵赖!”
余晚星却皱起眉头,想起军营外的黑影:“石渊的人一直在监视咱们,这些证据能不能顺利交到王御史手中,还是个问题。而且,李岩将军还在旧宅,暗卫随时可能找上门,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让他脱离险境。”
夜色渐深,张府的灯依旧亮着。余晚星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证据,心中默默盘算——三日后的朝堂对决,不仅关乎张衍之的冤屈,更关乎无数士兵和百姓的生计。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确保证据万无一失,让石渊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