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要早早陨落,实在可惜,白修齐也想试着留下克莱因的性命。
手环震动,是安池林的信息:【修齐,晚上老师举办的庆功宴不来吗?】
【临时有点事,帮我向老师说声抱歉。】
关闭屏幕,白修齐将炼金材料悉数收入空间戒指中,不愧是主角啊,连他这样的小透明消失不见都能注意到。
冷风吹过,他离开宿舍楼,前往那座熟悉的高山,他曾经无数次在他的山顶铭刻。
摸索着无数次攀登过的山路,即便是漆黑的夜,白修齐也能开出一条路来。
一个翻身,他登上了山顶,坐到了经常坐的那块石头上,取出两样炼金材料,开启了司命,将它们融合的无数种结果出现在了白修齐眼中,他不断的更换着材料,用心的锻造着。
他要制作一双拳套,一双可以传导魔力的拳套。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拳套一点点成型,闪烁着银色的冷芒。
【名称:至暗者之拳】
【描述:以暗月幽狼的牙齿为主体所创,坚不可摧,可承载大量魔力,在夜间将获得加持】
【品级:A】
看着读取出来的数据,白修齐由衷的满意,他的炼金水平并不高,为了承载魔力,他只能牺牲其余的功能,将至暗者之拳的防御力与传导性去提升到极致。
暗月幽狼的牙齿是他最好的材料之一,白修齐不免有些肉疼,莫等闲现在羽翼未丰,还远远没到后期财大气粗的模样,如今的逐日还是莫家的,而不是莫等闲一人的,莫等闲不能大肆挪动财产。
虽然莫千愁和莫等闲的父母已经去世,但各类亲戚不在少数,还有董事会的外姓高管,盯着莫等闲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或许这也是促使Exile诞生的原因。
前两天的那晚过后,莫等闲没有再联系他,莫等闲并不想让他涉及太深层的东西,毕竟,在莫等闲眼中,他是不可控的未来人,他之前所掌握的,有关“白修齐”此人的情报将全部作废。
巴尔与他签约的事情不知道莫等闲是否知晓,如果知道,或许是他更进一步的机会,在人类社会,恶魔是绝对的禁忌,即使是关楚怡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在原着中,关若曦事发后,不也只能留下女儿的性命,前程尽毁。
这是他的把柄,白修齐要将这个把柄送入莫等闲手中。
还有二号,真名阿尔金,为战而战的战斗狂魔,原本的剧情中倒是和苏熙宛意外结识,两个战斗狂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非阿尔金重诺,要完成自己的诺言,最后或许不必走向大打出手的结局。
一号是绝对没有可能成为盟友的,他少年时便被莫等闲的父亲派在莫等闲左右,随后就一直跟在身边,对莫等闲绝对忠诚。
五号的柳依依应该不会再出现,他这位九号是二五仔,十二号是新人类,Exile的十三位成员,需要纳入考虑只剩十位,减去老大,还剩九位。
指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传说之戒的充能已经蓄满,白修齐顺势躺在石头上,摒弃杂念,放松大脑,躺在石头上,望着满天星空,他忽然感到无比乏力,仿佛所有力量都被抽空。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好像一直很忙,忙着变强,忙着布局,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改变一切能改变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很疲惫,这种心理上的疲惫是回溯也无法改变的。
难得静下来,白修齐感到一阵惆怅,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与世界隔绝开来了一般。
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人的身影,他的父母,师长,朋友……
许多的画面最终消散,白修齐坐了起来,可怕的寂静逐渐吞没了他。
他做的这一切是否有所意义?
即便救了这个世界,谁又能拯救他的内心世界?
举目无亲,还要面临杀伐,哪怕白修齐告诉自己,那只是他创造出来的纸片人,可看着鲜血横飞,他也做不到毫无波澜,他终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冷血。
他心中的恨意前所未有的达到顶峰,凭什么,他要去面对这种事情?他要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去赌上自己的性命?
“你……还好吗?”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将他从滔天恨意中拉了出来,白修齐回过神来,出现在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打扮,但眼中多了几分关切。
她是仇鸢璃,大概是白修齐刚才胡思乱想的太多,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我没事……多谢关心。”
回到现实,白修齐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随即面露疑惑之色,扯开了话题,说道:“作为第六名,怎么不去参加庆功宴,而是来这里吹风。”
“我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不适合我……”仇鸢璃摇了摇头,她素来是不合群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哪怕是她的父母,也怨恨着她,仇鸢璃其实知道,自己身上的死亡诅咒,来自她的母亲,一位八星的死亡法师。
她是从出生起就被憎恨着的孩子,母亲因她难产而死,留下了最恶毒的诅咒,父亲因为母亲的死,也不待见她,她是家族里是多余的存在,空有大小姐的身份。
“这样吗,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在这里吹吹风挺好的。”白修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跳到旁边的一棵橡树上,装上至暗者之拳,随即一拳打断了一根大腿粗细树枝,抱着它跳了下来。
“上次的东西应该已经毁坏了吧,我送你一个新的好了。”
白修齐拿出刻刀,他已经熟能生巧,雕刻一些小东西再简单不过。
“谢……谢谢你……”
面对他人的善意,仇鸢璃依旧感到无所适从,在她看来,自己应该是被厌弃的。
上次的鸽子没有损坏,仇鸢璃没有贪恋触碰的感觉,在法阵失效前就将它保存起来,至今放在她的床头上。
她一直想拜托白修齐为她制作一些东西,减缓日常上的不便,只是不善言辞的她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这一个礼拜来,她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白修齐,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