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在院里忙着手头的事。
见何雨柱背着包袱带何雨水出门,陈姨忍不住问道:
“柱子,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何雨柱和陈姨平时来往不多,在院里不过是点头之交。
对院里的普通邻居,何雨柱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他笑了笑说:
“陈姨,从今天起我就不在院里住了,我和雨水搬出去。”
“搬出去?”陈姨满脸惊讶。
何雨柱点了点头。
这时,易中海正在中院洗刷他的茶杯茶壶。
本来他还因昨晚何雨柱说的那些话生着闷气,见何雨柱出门,也没打算搭理。
可他一直竖着耳朵留意这边的动静。
一听何雨柱说要搬走,易中海顿时一惊,手里的茶壶“啪”一声掉进水池,壶把儿摔断了。
原先他还指望自己对何雨柱好一些,这养老的苗子终究会选自己。
可现在,这苗子竟要走了!
易中海顾不上茶杯茶壶,急忙朝何雨柱走来。
“傻柱!你要搬走?”他大声问道,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周围人听见何雨柱要搬走,也都惊讶地围了上来。
“对。”何雨柱冷冷地回了一句。
易中海一听就急了,双手往腰上一叉,焦躁地说:
“不是,傻柱,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你爸才刚走,你就要搬走,打算搬去哪里?”
何雨柱见易中海一脸急切,心知这人是担心自己看中的养老对象要跑,这才慌了神。
易中海,你乐意找谁养老都行,反正我是打算走了。
何雨柱心里默默想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冷冷回了一句:
“你管得着吗?”
听他这么说,易中海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事赌气,想要离家出走。
连忙劝道:“傻柱,你该不会还为昨晚的事跟我怄气吧?这又是何必!你爸刚走,哪来的钱搬出去住?留在院里,邻居你都熟,互相也能照应。”
“你带着何雨水出去,两个孩子怎么生活?我不放心,我不同意你搬!”
易中海正着急地劝着,旁边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
“傻柱,你可不能走!”
这时,聋老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一听到何雨柱要搬走,她的耳朵也不聋了。
远远听见消息,就赶紧拄着拐杖往何雨柱这边赶。
她当然不能放何雨柱走。
何雨柱知道她的秘密。
要是他搬出大院,就成了不可控的人。
随时可能去举报她。
但若他留在院里,她还能让易中海盯紧他。
万一何雨柱有什么对她不利的动静,她不仅能及时察觉,还能动员院里的人去阻止。
要是何雨柱走了、不受控制,
哪天他脑子一热,真去举报了她——
没查出来还好,万一查实了,她就全完了!
“傻柱,你要走,怎么不先跟奶奶说一声?”
“奶奶还没同意,你怎么能走呢?”
聋老太怕何雨柱搬走后举报她,
只好暂时放下昨晚被他顶撞的怒气,软言哄着他。
何雨柱可不吃这一套,他冷冷看向聋老太,说道:
“怎么,没你同意我就不能搬了?”
“真把自己当大院的老祖宗了?”
“难不成你要复辟清朝?搬个家还得向你上奏?”
“哎哟,这可严重了!你这是犯了思想错误啊,要是让街道办知道……”
“傻柱!你胡说些什么!”
易中海见何雨柱如此评价聋老太,顿时心急,高声喝止。
他随即搬出惯用的道德说辞:
“傻柱,我和老太太是担心你跟雨水两个孩子搬出去不安全。在大院里住着,我们还能照应你们。你们真要搬走了,你又没个正经工作,你俩怎么过日子?”
“我们一片好心,你却这样跟老太太说话,真是不识好歹!”
这时,许大茂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作为何雨柱的对头,听见易中海在数落他,
许大茂立马添油加醋:
“就是啊何雨柱,你也太没礼貌了!老太太多大岁数了,你这么说话像什么样子?”
何雨柱瞧他那副样子,
直接顶了回去:
“许大茂,你给我闭嘴!”
“还不赶紧滚回家写作业?作业不写跑出来惹是生非,你爹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就算你爹不动手,我也不介意替他教训你!”
许大茂比何雨水小两岁,正读初二。
他还没和父亲许富强分家。
许富强平日管得严,许大茂一惹事,就得挨鞭子。
刚才许富强出门前,吩咐他在家写作业。
要是被爹知道自己又闯祸,少不了挨一顿打。
想到这里,许大茂顿时蔫了。
他站在人群里,死死瞪着何雨柱。
现在他妈单位分了房,许富强说过,等他初中毕业就托关系让他去当电影院放映员。
等工作稳定,他们就分家。
到时候许富强管不着他,
他非得好好报复何雨柱不可,
报这些年何雨柱告状、害他挨了那么多顿打的仇。
“呵!”
见许大茂老实了,何雨柱再次转向易中海。
“哦?易中海,你说你关心我和雨水?”
“实话告诉你,我跟雨水已经有靠山了,我师父愿意照顾我们。”
“你要是真关心我们、想照顾我们,那就别废话了。”
“师父每月给我三十万生活费,眼下我没工作没收入,爹妈也不在跟前,正是缺钱的时候。跟着师父就是想改善生活。”
“你要我留在四合院也行,每月三十万,给了我就不走。”
何雨柱边说边朝易中海伸出手。
院里众人听了何雨柱这番话,纷纷震惊。
“何雨柱师父竟愿意供养他!”
“真是遇着贵人了!换我我也跟师父走!”
“可不是嘛,有师父照应,谁还愿意单独住?”
“在师父那儿有人照顾,比自个儿住强多了……”
“真让人眼红,能碰上这么好的师父。”
众人议论纷纷,顿时明白了何雨柱搬走的缘由。
而易中海这边,已被何雨柱这番话惊得思绪混乱。
何雨柱师父竟愿意养他?不就是个厨子吗?
为了抢这个养老的苗子,居然下这么大本钱,连人带心都挖走了!
再说何雨柱张口就要三十万,他一个月工资才六十万,难道分他一半?绝无可能!
他留何雨柱是为养老,可不是让这小子啃老的!
易中海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愿放弃这个养老的好苗子。
正想再说些好话挽留,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易中海,何雨柱说得在理。你嘴上说对他好,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光说空话谁不会?”
“如今他师父愿意供养,你要是真为何家兄妹着想,就不该拦着人家。”
“搬不搬家是他们的自由,你们这样拦着,简直是霸权主义。”
“前几天街道办刚强调严禁大院霸权,再这样闹下去,何雨柱完全可以去街道办举报。”
“大伙说是不是?”
何雨柱闻声望去,略有诧异。
说话之人竟是三大爷阎埠贵。
在何雨柱记忆里,阎埠贵向来是个爱占便宜的吝啬鬼。
除了喜欢贪小便宜之外,他倒也算是个有底线的人。
三大爷这番话一出口,瞬间就带动了整个院子的气氛。
“是啊,一大爷要是真为了何家好,直接出钱资助不就行了,拦着何家兄妹不让他们搬家,这算怎么回事?”
“好话都让易中海说尽了,可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真要帮何家,还不如直接捐点钱实在。”
“搬家还要聋老太同意?想搬就搬,这易中海还搞起道德 来了。”
……
在阎埠贵几句话的带动下,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开始纷纷指责易中海和聋老太。
易中海平时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听大家这么一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张嘴就要解释。
这时,官迷刘海中抓住舆论风向,立马站出来,摆出一副当官的架势。
这种大场面,他必须得说上两句。
刘海中背着手,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老太太,傻柱现在父母不在身边,想去投靠师父,这没什么不对,您就别跟着掺和了。”
“咱们四合院可没规定不能搬出去住。”
“还有易中海,你也别多管闲事。真为傻柱好,该捐钱捐钱,该表示表示,别光说不练。”
“行了,作为院里的二大爷,傻柱,我支持你去投靠师父!”
刘海中中气十足地说完,狠狠过了一把官瘾。
自从四合院设立了管事大爷,虽说是三位大爷一起管事,但易中海总仗着自己是一大爷,压刘海中跟阎埠贵一头。
院里有什么事,名义上是三位大爷一起决定,可一到关键时候,易中海就搬出道德 那一套,让事情按他的意思走。
刘海中和阎埠贵早就忍他很久了。
现在有机会打压易中海,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纷纷站出来指责他的行为。
刘海中这人就是个官迷,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见到有权有势的人,就拼命巴结。
何雨柱上辈子在职场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爱拍马屁的人。
所以即便刘海中此刻为何雨柱发声,何雨柱心里也生不出半分感激。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既有阎埠贵和刘海中替他说话,
整个四合院的局面,已彻底倒向何雨柱这一头。
见众人都站在自己这边,
何雨柱抓住时机,当即表态:
“易中海,聋老太,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你们要真关心我和雨水、想帮衬我们,那就一个月给我三十万,当我和雨水的生活费。”
“要是不乐意,就别在这儿说什么为我好的话。虚情假意,谁还不会装好人?”
“别总拿‘为我好’来 我,今天这四合院的大门,我出定了!”
何雨柱清楚,每月三十万,易中海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绝户绝不可能拿出来。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最后再羞辱一回这个伪君子。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么?
行,那就拿出点诚意给大家看看。
果然,何雨柱话音一落,
易中海和聋老太都沉默了。
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何雨柱瞧着他们这副窘态,
冷冷一笑,满脸鄙夷地说道:
“这两人什么德性,大伙儿也都看清楚了吧。”
说完,他轻轻拉起何雨水的手,
温声道:“雨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