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双方都有道理。
林歌擅长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如果他是肯特，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在公司工作多年的秘书轻轻松松就离开。
但不愿意是一回事，人真想走，他也不至于采用这种方式来威胁她。
没有什么公司离了一个人是完全没法运转的，人员离开肯定会有问题，但人员流动出现的问题应该在公司需要考虑范围内的问题。
林歌不相信肯特的公司离开了佩妮就要停止运作。
说白了，还是因为肯特对佩妮有一种占有欲在，这家伙的控制欲非常强。
而对佩妮而言，她也没错。
她只是想辞职而已，打工人不想当牛马了又有什么问题。
秘书和保镖终究是不同的。
再退一步说，潜规则就是潜规则，不能当做正经规矩相提并论。
面对怒火中烧的肯特，佩妮表情依旧平静，跟之前不同，之前要是面对这样的肯特，这样的压迫感，她虽然还会坚持自己的底线，但会很难受。
但现在她的身边有林歌在。
有林歌在，她就不怕。
佩妮的心情也很平静，面色淡然地看着肯特说道。
“肯特先生，不要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公司最重要的人物不是秘书，而是律师，你比我清楚这一点，公司的总律师西索才是值得你这样挽留的角色。”
“你很清楚，我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机密，你这套说辞说服不了任何人。”
林歌默默地听着。
佩妮说的没错。
美国的公司，除了股东之外，关系最紧密的就是律师，很多律师一辈子都只为一个公司服务。
佩妮接着说道：“我是有律师资格证，以前也当过律师，但我在贵公司的职业只是秘书，如果你不放心，我甚至可以跟你签一个竞业协议，我保证不在其他任何地方，任何时间谈及关于贵公司的任何事务！”
“就这样，我们应该没有更多的话需要聊了。”
肯特的脸色随着佩妮的话语变了又变，表情相当复杂，各种情绪都有。
林歌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肯特也应该放下了。
这次打掉竞争对手他花了很多钱，不在佩妮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才是正确的选择。
肯特无言以对，佩妮说的句句在理，他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最后，他只能撂下一句狠话。
“你，你们给我记着！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我们走着瞧！”
说完，愤恨地走了。
不过按照林歌的经验……
一般放狠话其实就代表着事情结束了，话说的越狠，事情越小，要是肯特一言不发地走了，那可能还要担心一下。
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叫的越凶的狗越不会咬人。
肯特带着人离开了，佩妮长舒一口气，顺势趴在林歌的胸膛上，她也觉得这次跟肯特已经谈开了，已经没有后续了。
“oK，现在我彻底失业了。”
林歌搂着她，轻声说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要来我的公司上班吗？”
林歌已经有这个想法很久了，没有人比佩妮更适合当神树防务的秘书，兼律师。
佩妮慢慢闭上眼睛说道。
“我不知道，我想开一间律师事务所的，也算回归我的老本行，但我不放心你。”
“像上次那种事件，如果不是民意的力量太大，市政府让你进去蹲个十年八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林歌捏了她一下，笑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吧，加入神树防务，我相信他们没有人会不欢迎你，我们肯定也不会出现肯特公司这种情况。”
佩妮嘤咛了一声，抓住林歌使坏的手，抬头看向林歌的眼睛说道。
“那如果我到时候掌握了你们公司的核心机密，我也想走，你这个老板会怎么做？”
林歌耸了耸肩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只能睡服你咯。”
佩妮拍打了林歌一下。
“坏蛋！”
“今晚我睡这里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别碰我。”
“啊？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我累了行不行！”
佩妮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不会累的，也没有cd，说来就来……
“不行！”
“啊！”
……
第二天早上，林歌比平时睡晚了一些，虽然不是打仗，但胜似打仗了。
佩妮更是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林歌洗漱了一下，给佩妮留了个纸条就走了。
回到神树防务，门已经开了，大厅坐着两个人，一开始林歌还以为是来委托的，他刚想开口询问。
办公室的门打开，波尔克领着一个人出来，并且用着非常商务的口吻说道。
“你回去等消息吧，三天之内会出结果。”
林歌愣了愣，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会儿，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这话。
波尔克看到林歌，刚想叫他，结果林歌赶紧抬手，不让波尔克开口叫他老板，这些人一听到林歌是老板，肯定会缠着他吹牛逼的，希望能加入神树防务，之前已经经历过了。
波尔克这会儿还挺聪明的，只是说了一声“回来了”，就招呼下一个人进入办公室。
林歌心想要扩大队伍，专门招人的hR也得找一个，要求还比较严格，必须是那种了解业内的人，能看出这个兵到底有没有说实话的人。
波尔克虽然能干这事，毕竟服役经历丰富，当过队长和指挥官，能力还是有的。
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木讷的性格在对话上也有所欠缺，勉勉强强吧，打枪才是他的老本行，也任劳任怨。
林歌忽然发现要做的事情一下变得很多，堆积起来了。
林歌有个缺点，越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就越不想做，可能是叛逆期到了。
俗称开摆。
不管了，等火烧眉毛了再说。
林歌直接坐下开始泡茶。
这时，最后那个面试的人开口道。
“hey，bru，你什么时候进的神树防务？面试有什么诀窍吗？比如老板喜欢什么之类的。”
林歌看了他一眼，一个黑人，光头，瓦光锃亮的，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
“老板喜欢什么吗？老板喜欢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