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占勋回来的那天，辰辰和耀耀正穿着背心短裤在院里玩水。
程秀在旁边看着他们。
那半盆水是上午晒的，里面放着几只玩具小鸭子。
刚开始兄妹俩还玩的很开心，你朝我泼水，我朝你泼水，笑的特别大声。
最后，为了争夺玩具小黄鸭，两个小屁孩就打了起来。
程秀连忙把他们俩拉开。
沈淑芬看兄妹俩都湿漉漉的，回房拿了两件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笑着拍两人的屁股。
“站都站不稳，就学人打架。”
辰辰和耀耀躲在她怀里咯咯的笑，应该是玩饿了，又拉着她去厨房。
“饿…宝饿了。”辰辰奶声奶气的说。
这一句是刚学会的。
兄妹俩学话学的很快，但基本上都是关于吃的。
鸡蛋，馒头，肉肉……这些听一遍就记住了。
沈淑芬牵着辰辰的手，看耀耀站在那里不动，正一脸好奇地看着门口。
她顺着看过去，只见他侄子提着行李站在那里，眉眼温和的看着两个孩子。
“呀，占勋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让你爸去车站接你。”
“小姑，坐公交车很方便，就没和你们说。”沈占勋眼睛没离开儿子和女儿。
沈淑芬连忙对两个孩子说：“辰辰，耀耀，那是你们爸爸，快喊人。”
“爸爸？”耀耀往前走了两步，又疑惑的喊了一声，“爸爸……”
一岁三个多月的娃，让他喊他就喊，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爸爸是什么生物。
沈占勋放下行李，蹲下朝他张开手，“耀耀，到爸爸这里来。”
谁知那小子根本就不理他，转身去了厨房，知道那里有吃的。
跑的太快了，差点跌到地上，被沈占勋从后面提了起来。
耀耀对他咧嘴一笑，指着厨房的方向说：“宝饿了…吃饭饭…”
沈占勋大笑，又走过去抱起辰辰，问沈淑芬，“小姑，芳菲呢？”
“去铺子上了，你赶紧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饭。”沈淑芬快步去了厨房。
家里人听到他的笑声，都走了过来。
孙秀菊惊讶的道：“不是说要过两天才到，提前了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
“工作提前完成了，我坐飞机回来的。”沈占勋笑着和岳父还有父亲打招呼。
程秀提起他的行李，送去楼上房间，又去厨房给两个孩子准备吃的。
沈占勋的是一盆鸡蛋肉丝面条，还有几样家里卖的卤菜。
辰辰和耀耀的是用碎挂面煮的烂糊糊，里面有鸡蛋，青菜，还有切的很碎的瘦肉。
两人坐在自己的专用饭桌上，小桌和凳子一体的。
是沈淑芬男人给他们做的。
兄妹俩每人面前一碗烂乎乎的碎面条，自己拿着勺子，吃的喷香。
沈占勋都看呆了，“小姑，不用喂吗？”
“不用，我们辰辰和耀耀可能干了，都是自己吃饭。”沈淑芬帮两个娃擦了擦嘴，宠溺的看着他们。
两个小娃听到姑奶奶喊他们的名字，咧着嘴对她笑了笑，又继续吃。
沈占勋非常欣喜，以前在战友家看到过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大人喂饭，哪有他儿子和闺女这么乖。
他笑着夸了几句，辰辰和耀耀理都没理他，只顾着吃，一勺一勺的往嘴里装饭。
有时候会不小心撒出来，他们就用手捏起来放到嘴里，一点都不浪费。
“真乖。”沈占勋忍不住说。
“是你媳妇会教孩子。”沈淑芬道：“两个娃一岁的时候，芳菲就让他们自己学着吃饭，刚开始也是弄的到处都是，慢慢就学会了。”
沈占勋点了点头，“小姑，程秀，你们也辛苦了。”
“不辛苦，两个孩子长那么好，我们开心都来不及。”沈淑芬道：“你赶紧吃饭，等会面就坨了。”
沈占勋笑着拿起筷子，他吃面的声音被旁边的耀耀听到了，往这边瞄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沈占勋面前的几碟卤菜。
他指着盘子，看着沈淑芬啊啊啊的说：“肉肉……宝宝吃肉肉。”
“那些菜宝宝不能吃，有辣椒。”沈淑芬挡着他的视线，“吃你自己的，和妹妹比赛，看谁先吃完。”
小孩子很好忽悠，又拿起勺子，呼啦啦吃起来。
一顿饭，沈占勋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儿子和女儿。
看两人吃饱了，他把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赶紧跟了出去。
耀耀和辰辰这才想起他，看了看这个很高的人，咧着小嘴喊：“爸爸…爸爸…”
把沈占勋喊得心都融化了，一手抱一个。
沈淑芬看着父子三人，笑道：“他们刚学说话的时候，芳菲就拿着你的照片让他们喊爸爸，刚开始那段时间，两个小家伙不管看到谁，都喊人家爸爸，搞笑的很。”
沈占勋却听得有些心酸，没有给予孩子陪伴，也没有参与他们的成长，觉得特亏欠媳妇和孩子。
“辰辰，耀耀，爸爸给你们买了玩具，咱们去拿好不好？”
两个孩子听懂玩具两个字了，口齿不清的说着：“要。”
还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
把沈占勋给稀罕的，抱着他们就去了楼上。
………
叶芳菲自行车还没停下，就听程秀说沈占勋回来了。
“啊，真的，怎么那么快？”叶芳菲惊喜得道：“他人呢？”
“在卧室。”程秀笑着指了指楼上，“在陪辰辰和耀耀玩。”
叶芳菲把自行车丢给她，跑着去了楼上。
门没有关，辰辰和耀耀在席子上玩玩具，沈占勋在旁边陪他们。
听到走廊上的动静，他一转身，就看到媳妇站在门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沈占勋立刻笑着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叶芳菲就跳到了他身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腰上。
沈占勋连忙托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低声笑：“想我了没有？”
“嗯，想。”叶芳菲点点头，又说：“特别想。”
“你不是说后天到吗？怎么提前了？”
“正好有到省城的飞机，就顺道回来了。”沈占勋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媳妇，辛苦你了。”
“还好，不算辛苦，家里帮忙的人多，两个娃也很省心，能吃能睡，一点都不闹腾。”叶芳菲赖在他身上不想下来。
看儿子和闺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俩，笑着拍了拍沈占勋的肩膀，示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