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耶塔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外，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学生会对自己的计划了解到这个地步。
“是不朽王吧。”小陈平静开口，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而在听到“不朽王”这三个字的时候，哈耶塔纳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错愕，看向小陈的眼神宛如吃了苍蝇一般。
“啊？不是哥们，你是怎么知道不朽王的？”不仅是哈耶塔纳，就连旁边的莎美伊娜也是感到十分意外。
难道大翡翠洲的故事还能流传至今？
“上一章不是有讲吗？”小陈疑惑。
“什么上一章？”
“没事。”
小陈摇了摇头，说了他们也不懂。
“想不到你还不算个愚人…”哈耶塔纳死死地盯着小陈，那片灰色的海始终没有一丝波动，只有那艘晶蓝色的小船在海面无声地晃动。
这艘船和那片海交融，但不是一体的。
哈耶塔纳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小陈和系统之间的联系。
“我不是鱼人，我是小陈。”小陈挠了挠头看向莎美伊娜，“你老师怎么好像对鱼人有什么执念一样？你师娘是鱼人吗？”
“我他妈收回前言！”
哈耶塔纳见此直接红温，比起面对一个恶人的四处算计，还是跟小陈这样抽象无厘头的角色对话更让他暴怒。
他手持权杖再度上前，一个超越人类极限反应的突刺瞬息而至，杖头距离小陈的眉心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但常年在厄运下锤炼的反应力让小陈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早反应过来！他疾步后撤立刻避开了这一击，但哈耶塔纳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向前一步转身借力再戳！
咚！
莎美伊娜干瘪的手掌替小陈挡下了这一击，速度与哈耶塔纳不相上下。
其实小陈可以躲开的，任何致命的非大范围攻击都很难命中他。
但就在刚才，小陈的肌肉记忆让他闪开了最初的那一戳，说明那一戳对于小陈来说是致命的。
而莎美伊娜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挡住了这一击！
“魂身咒，你教我的。”莎美伊娜的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一道紫色的环形冲击瞬间爆发，将莎美伊娜迅速震飞！
啪，小陈一个闪身接住了莎美伊娜，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一下要把她打到哪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好自为之。”哈耶塔纳冷冷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学生，隔空一指将莎美伊娜从小陈的怀里移开。
“看得出你很中意她啊。”哈耶塔纳幽幽开口。
“别尬黑啊，我不煎施。”小陈摇了摇头。
“乖乖就范，你替她死，新的大翡翠洲她依然是公主。”
哈耶塔纳神色冷冽地向小陈伸出了手。
“也不是不行……”
小陈搓了搓下巴，似乎是真的有在慎重考虑哈耶塔纳的建议。
“嗯？”哈耶塔纳抬眉，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还真能有戏。
“不过有什么意义吗？”小陈歪头。
“不朽王是个人物，你也是，你说复活不朽王是为了大翡翠洲，可复活不朽王的代价也是整个大翡翠洲。”
“你想要打开一扇门，可代价却是门后的一切，这有什么意义吗？”
帕耶塔纳闻言似乎并不意外，但面对小陈的这番言论，他也罕见的没有红温，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很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历史的，但我清楚大翡翠洲的传承绝对留不到今天，你要知道大翡翠洲的强盛是怎么来的。”
哈耶塔纳叹了口气，原地盘腿坐下，将手中的权杖横在膝盖上。
小陈也跟着他的动作原地坐下。
“既然你知道那些历史，那想必你一定也知道我们那一代的大翡翠王，他是一个很贤明的君主，慷慨，正直，且富有远见，可以说我的智慧，不朽王的战力，还有他的思维缺一不可。”
“但我只有一个名额，我曾经思考过，究竟该选择他们中的哪一位，但我还是没有选择他，因为那样的思维我现在也有了。”
“有时候我会想，我要是早点知道这个咒术就好了，如果我在不朽王去世之前就把大翡翠王复活的话，大翡翠洲也许真的能永垂不朽。”
“但可惜没有如果，为了我们的王国，我必须这么做。”
“大翡翠洲的一切是我们撑起来的，大翡翠洲就是我们的一切，而我们也是大翡翠洲的一切，只要大翡翠洲还在，我们就是不朽的，反过来也一样。”
“只要我们在，就可以重新建立起那个辉煌的大翡翠洲，无数次。”
“这并不是在用门内的一切来打开一扇门，而是用门内大部分的东西换了一把开门的钥匙。”
“有这把钥匙在，我们就可以开无数的门。”
“哪怕再遇到恢弘之王那样的强敌，我们走就是了，强敌死后，大翡翠州的一切文化和历史，依旧在我的脑海中。”
“我们还是能建立起一个辉煌的大翡翠洲。”
说着，哈耶塔纳向着天空伸出手，似乎即将握住他心中关于大翡翠洲的希望。
“你能明白的话，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去死的，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可以尽管和我说。”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想要实现的话，对我来说是绝对容易的事。”
小陈闻言，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愿望，硬要说的话，我想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面对小陈的疑问哈耶塔纳眉头微皱，他更加仔细地望向小陈心中那片灰色的海，足足凝视了五分钟。
在此之后，他摇了摇头。
“你很完整，我并没有看出你少了些什么，如果我看不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人可以了。”
“这样。”
小陈闻言，也没有气馁，他早已经习惯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哈耶塔纳垂眸看着小陈，经历红温与平静的反复横跳，对他来说似乎也挺累的。
而小陈则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的掌纹清晰可见，手指并不算特别的纤细修长，更多的是有些瘦削。
但此时的他，又不自觉地将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从中传来了微弱的泵动。
小陈看向哈耶塔纳，似乎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哈耶塔纳，那片灰色的海中似乎闪过了些什么……
“其实你就是想见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