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外，晚山与奶奶待过的那个亭子里，漩涡水户正捧着一杯热茶小口喝着。
晚山合上经书，轻声道：“水户奶奶，佛陀跟我说，我的前路所在，就是人间地狱。”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漩涡水户一愣，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个红色的菱形术式明灭不定。
她试探的问道：“你是担心奶奶的身体吗？”
晚山点点头。
漩涡水户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那我们不走不就好了。”
这时日向春树的声音传来：“嘁，某些人不是从不信命。”
她手里拿着一块毯子，走到漩涡水户身边，轻轻盖在对方腿上。
漩涡水户笑眯眯的冲她点了点头。
晚山扣了扣鼻孔：“不信归不信，但毕竟那是佛陀讲的。”
日向春树又“嘁”了一声，转身离开。
漩涡水户轻声道：“我给你讲讲柱间的故事吧。”
“他是个信命的人。”
晚山把身体往漩涡水户那边靠了靠，认真听了起来。
“我嫁给柱间那会儿，木叶刚建立没多久，他也刚成为初代火影。”
“他深知和平来之不易，于是他说，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兄弟，甚至是他的孩子，只要与村子为敌，他就绝不放过。”
晚山点点头：“这是初代大人的火之意志，忍者学校的历史课有讲过。”
漩涡水户继续道：“他希望用爱带来和平，所以在外交上他多以帮助别国为主，希望能与他们建立深厚长久的友谊。”
“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叫宇智波斑的人，并不认同柱间的理念，他认为和平是靠征服和控制得来的。”
晚山再次点头：“这个想法没错，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罪在当代，利在千秋。”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的想法更好一点呢？”
晚山沉思片刻，道：“宇智波斑吧。”
“说说原因。”
“人劝人是劝不醒的，打一顿，觉得痛了，他们才能记住。”
漩涡水户轻声问道：“这样不是带来更多的仇恨吗？”
晚山摇摇头：“直接讲道理是没有人会听的，初代大人确实给忍界带来了和平，但他一死，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就没有了，
忍界就顺理成章的又乱了起来，除非初代大人可以长生不死，不然他的理念都是空谈。”
漩涡水户心道：他果然和柱间不一样。
“那宇智波斑的理念呢？”
“如果宇智波斑是初代火影，那他在任期间木叶是绝对没有和平的，
但等把其他国家打痛了，打服了，再等扉间大人上任二代火影，以扉间大人的能力，绝对能给木叶带来长久的和平。”
漩涡水户呵呵一笑：“晚山好像很喜欢扉间。”
晚山很自然的点头：“那当然，扉间大人是我的偶像，既有雷霆手段，又有雄伟气度。”
“最让我钦佩的是他那坚韧不拔的精神，木叶建立之前，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经常交战，
宇智波擅长火遁，他就专练水遁去克制他们，宇智波有血继限界写轮眼，他就研发各种秘术，
真正的男人就该如此，他简直就是我梦中的自己。”
漩涡水户眼含笑意，将话题拉回道：“柱间学会自在仙术的那一天，也得过佛陀启示。”
晚山瞪大眼睛看着漩涡水户。
“佛要他慈悲，他的仙术就都以封印、压制、防御见长。”
“所以我说他是个信命的人。”
“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你并不认可他做的事情。”
晚山摸着下巴：“所以初代大人的脸谱可能是大日如来。”
“这个奶奶就不清楚了，奶奶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神明都是有思想的。”
晚山眯着眼睛：“有思想，也就有目的。”
漩涡水户点点头。
晚山继续道：“所以佛陀赐我仙族之力后，发现我将来要做的事情与他想的不一致，故而给我警示。”
漩涡水户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一定，也可能是佛陀心疼自己的弟子，要你多加小心。”
晚山忍不住看了眼讲经堂的方向，道：“佛陀启示，并不一定适合现在的忍界。”
漩涡水户喃喃道：“你说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又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晚山呵呵一笑打断道：“奶奶，其实那句话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想说自己是匹夫，然后偷偷改成了君子。”
漩涡水户失笑一声，道：“有什么区别嘛？”
晚山胡扯道：“当然有区别，君子是厉害的匹夫，匹夫是不够厉害的君子。”
“那晚山觉得自己是匹夫还是君子呢。”
晚山挠了挠头，继续胡扯：“匹夫太平庸，君子又太累，我应该算匹夫以上，君子未满。”
漩涡水户思虑半晌，将衣袖掀起：“这是漩涡一族的血脉标识，凭借这个标识可以进入漩涡一族的纳面堂，
在那里可以找到借用神明力量的方法。”
晚山诧异的看着那个红色的菱形标志道：“纳面堂？借用神明的力量？”
难道花仙的白鬼面具就在那里？
“奶奶给你那个封印术就是想让你继承这个。”
晚山赶紧翻出那个卷轴，正要看，却被漩涡水户拦住。
“这个不会......”
“不会，这个我和九尾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影响到奶奶的身体。”
“神兽大人也帮忙了吗？”
“嗯，这里还有它送给你的毕业礼物，是恶意感知能力。”
顿了顿，漩涡水户继续道：“佛陀说前路是地狱，现在这个术式就在这里，是无璧无罪还是反受其咎，奶奶都不会强迫你，你自己选择。”
晚山一笑：“长辈赐，不敢辞。”
月亮慢慢爬上火之寺头顶，照得夜色甚美，也照得晚山手腕熠熠生辉。
漩涡水户看着转移到他手腕上的菱形术式，道：“我以为佛陀启示会让你害怕。”
晚山摊手道：“佛陀说我前路是地狱，我师父讲的经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我听我师父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