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再遇墨尘，以膳换山
清晨的阳光穿过青竹镇的老槐树，洒在刚修缮好的茶棚上，新铺的茅草泛着浅黄的光泽，门口“婉清药膳坊”的木牌在风里轻轻晃动。苏婉清踩着梯子，正费力地往棚顶搭遮阳竹席——竹席又长又沉，她踮着脚举了半天，手臂酸得发麻，竹席却始终没搭稳，眼看就要滑下来。
“小心！”
一声低沉的提醒从身后传来，苏婉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黑色身影快步上前，伸手稳稳接住了下滑的竹席。她回头一看，是萧墨尘。他背着半扇野猪肉，肩上挎着一筐新鲜的菌子，身上还沾着些晨露和泥土，显然是刚从山里狩猎回来，风尘仆仆，却丝毫不见疲惫。
“萧大哥，你怎么来了？”苏婉清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里松了口气——刚才要是竹席砸下来，刚修好的棚顶说不定又要坏了。
萧墨尘没多话，只是将竹席扛在肩上，动作利落地爬上棚顶，几下就把竹席固定好，边缘还细心地用绳子拴住，防止被风吹翻。他下来时，苏婉清才发现，他不仅搭好了竹席，还顺便把棚顶边缘松动的茅草重新压实了，比她自己弄的仔细多了。
“路过。”萧墨尘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目光扫过茶棚，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药材和干净的桌椅，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修好了。”
“嗯，多亏了小草和两个闲汉帮忙。”苏婉清笑着说，指了指旁边的竹筐，“你这是刚从山里回来？野猪肉和菌子都很新鲜，要是拿到市场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萧墨尘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苏婉清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之前听镇上的猎户说，镇里的肉铺老板压价很厉害，好的野猪肉往往卖不上价，萧墨尘每次狩猎回来，都要跑一趟市场，费时费力还赚不多。而她的药膳坊很快就要开业，正需要新鲜的山货做原料，要是能直接从他这里拿，岂不是双赢？
“萧大哥，你要是不着急走，不如留下来吃碗饭？”苏婉清试探着邀请，“我刚熬了菌子野鸡汤，用的是灵泉稀释的水，正好给你补补力气。”
萧墨尘看了看肩上的山货，又看了看苏婉清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苏婉清赶紧把他领进茶棚，接过他手里的菌子筐——筐里的菌子个个饱满，没有一点破损，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她走进临时搭的小灶台，从储物间拿出一小罐灵泉稀释水，倒入熬着鸡汤的陶罐里。灵泉的清甜瞬间融入汤中，原本就浓郁的鸡汤香气更甚，飘得满棚都是。
萧墨尘坐在桌边，看着苏婉清忙碌的身影——她系着粗布围裙，动作熟练地往汤里撒盐、放葱花，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的光晕，显得格外温柔。他想起上次在山洞里，她用灵泉给自己治伤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尝尝看。”苏婉清端着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粗瓷碗里的汤清亮见底，菌子浮在表面，香气扑鼻，“灵泉能让汤更鲜，也更补身体。”
萧墨尘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鸡汤的鲜美在舌尖散开，灵泉的清甜中和了肉的油腻，暖意在胃里缓缓蔓延，驱散了狩猎带来的疲惫。他抬起头，看向苏婉清，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很好喝。”
得到肯定，苏婉清笑了：“萧大哥，其实我有个想法想跟你说。你送的山货品质这么好，要是每次都拿到市场上卖，难免被压价。我这药膳坊很快就要开业，正好需要新鲜的野猪肉、菌子这些原料，不如咱们约定，以后你狩猎回来的山货，我用药膳跟你换？”
她顿了顿，怕萧墨尘觉得吃亏，又补充道：“等价交换，比如你这半扇野猪肉，能换十碗药膳，或者五块药皂，你要是有其他需求，咱们也能商量。这样你不用跑市场，我也能拿到好原料，咱们都方便。”
萧墨尘放下勺子，沉默地看着苏婉清。她的眼神真诚，没有丝毫算计，显然是真心为他考虑。他想起之前每次去市场，肉铺老板总要挑三拣四压价，有时忙活一天，赚的钱还不够买些药材。苏婉清的提议，确实解决了他的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头，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好。每周三、六，我送山货过来，你列个清单，告诉我需要什么。”
苏婉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心里一阵高兴：“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列清单，下次你过来，就能按清单带山货了。”
吃完饭，萧墨尘背着山货准备离开。苏婉清送他到茶棚门口，忽然发现门口松动的石阶被人用碎石垫平了，之前下雨时积水的坑洼也不见了。她愣了一下，看向萧墨尘的背影——他刚才离开时，特意绕到石阶旁停留了片刻，原来是在帮她垫石阶。
“萧大哥！”苏婉清喊住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刚做好的玫瑰药皂，跑过去递给她，“这个送给你，山里湿气重，用它洗手能预防皮肤痒。”
萧墨尘接过药皂，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他看着手里淡粉色的药皂，上面还印着简单的花纹，心里暖烘烘的，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快步离开。
苏婉清站在门口，看着萧墨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手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低头看了看垫平的石阶，又想起刚才他帮忙搭遮阳棚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从上次山洞里的相救，到这次的默默帮忙，他总是用最安静的方式关心她，这份信任，比任何承诺都更让她安心。
她转身回到茶棚，看着桌上列好的山货清单，嘴角忍不住上扬。有了萧墨尘稳定的山货供应，药膳坊的原料就有了保障；而和他的合作，也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份固定的交集，不再是之前的偶然相遇。她知道，这份合作不仅能让她的事业更稳，也能让她和萧墨尘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
而此时的萧墨尘，背着山货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还攥着那块玫瑰药皂。药皂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想起苏婉清刚才笑着的样子，原本冷硬的眉眼也柔和了许多。他低头看了看药皂，又想起茶棚里那碗温热的鸡汤，心里做了个决定——下次送山货时，要多带些她喜欢的菌子，再帮她把茶棚后面的排水沟也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