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所长，”杨大壮侧身躲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好歹也是个所长，抱我大腿像什么样子？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老钱！”罗所长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冲着钱多余怒吼，
“你赶紧跟他把合同谈好！你踏马的，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这村长位置给革职了？！”
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是过来给表哥钱多余撑场面、捞点好处的，
没想到反倒遭了这么大的罪，简直是自讨苦吃。
“可，可拟定合同也得在村委办公室才行呀！”
钱多余一脸窘迫，声音都带着哭腔——
村里的打印机在村委办公室，他这模样也没法回去拿。
“你个瘪三！不会手写吗？”罗所长疼得嗷嗷叫，冲着他怒吼。
“可，可我疼得根本起不来呀！”钱多余憋屈得不行，浑身上下的肿痛让他连抬手都费劲。
杨大壮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对钱多余说：
“那我先给你治一下，等你手脚能活动了，就赶紧给我写合同去！”
“好好好！快点，我快疼死了！”钱多余连忙答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杨大壮不再磨蹭，运转灵气，对准钱多余手脚上被蛰的地方输送过去。
短短两分钟的治疗，被蜂毒侵蚀的地方便冒出丝丝黑气，肿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太好了，伤口不疼了！”钱多余活动了一下手脚，
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感觉这治疗简直神了。
远处，正在种植人参苗的工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纷纷好奇地往这边看，却被黄玉洁和莫小清及时制止了。
“看什么看呢？赶紧干活！这边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莫小清皱着眉喊道，不想他们分心，更不准有人靠近打扰杨大壮。
“都专心干活去，再乱看扣工资了哦！”
一向好脾气的黄玉洁也板起了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爽。
一旁的程晓花则埋头干活，一言不发，
活脱脱一个劳动楷模，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村长，你这手脚是不疼了，可身上其他地方不疼吗？”
杨大壮看着钱多余，语气里带着戏谑，明摆着是提醒他赶紧办正事。
不说还好，经他一提醒，钱多余顿时感觉浑身又传来钻心的痛，
连忙四处找来了纸和笔，趴在地上开始写合同。
没一会儿，合同写好了，递到杨大壮面前——
上面赫然写着“商业用地合同”，五千平方，一百块一个平方。
“你妹的！什么商业用地合同？你玩我是不是？”
杨大壮一看就火了，抓起合同搓成纸团狠狠扔了回去，眼神冷得像要吃人。
“哦哦哦，写错了！我改，我改！马上改！”
钱多余吓得一哆嗦，连忙捡起纸团展开，又趴在地上重新写。
几分钟后，他双手捧着新写的合同，恭恭敬敬地呈给杨大壮，满脸堆笑，诚意满满。
杨大壮接过一看——住宅用地，五千平方，一个平方一百块，总价五十万。
“五十万？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杨大壮又把合同揉成纸团，
“啪”地一声砸在钱多余脸上，“觉得我能轻轻松松拿出五十万？”
钱多余被砸得缩了缩脖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好再拿来纸张，继续埋头苦写。
写好后又递过去，杨大壮扫了一眼，冷笑一声：
“什么？四十万？我看起来像是有四十万的人吗？”
合同再次被揉成团砸了回去。
钱多余欲哭无泪，拿起笔的手都在发抖，这次干脆在金额处留了个空白，递到杨大壮面前。
“杨大壮，实话跟你说，”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哀求，
“这五千平方的地，你最少要给我们二十万！不然，我们根本没法跟上一级交代啊！”
“二十万，这可以考虑一下！”杨大壮话锋一转，
“那就弄个分期吧，分期七十年！你在后面补充一下。”
钱多余听完直接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大壮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他下意识地看向罗所长，想征求点意见。
罗所长此刻疼得额头冒汗，见他看过来，含泪点了点头——
只要能赶紧解脱，别说是分期七十年，就算再久点他也认了。
钱多余没辙，只好咬着牙按照杨大壮的意思，在合同后面补充了分期条款。
“来！签上你的大名！”
杨大壮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特意在“村长同意签名”处留了空白。
钱多余不敢怠慢，连忙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印泥呢？盖章呀！”杨大壮催促道。
“我……我没带印泥来呀！”钱多余眼神闪烁，还想耍点小聪明。
杨大壮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掰过他的手，
从他还没完全消肿的伤口上沾了点血，按在他签名的位置，盖了个清晰的血指纹。
随后，他拿着合同走到罗所长面前：
“来，村长都签了，你要是不签，就说不过去了吧？”
罗所长哪敢犹豫，疼得龇牙咧嘴也要赶紧签字，
签完又摸出随身携带的印泥，在名字上按了个拇指印。
最后还把印章给盖了上去，以此来讨好杨大壮。
杨大壮把合同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诶？杨大壮，你这就走了？不给我们这几个人治疗蜂毒了？”
罗所长见他要走，急得连忙喊道。
“怎么会呢？”杨大壮回头，笑得一脸“真诚”，“我这是去给你们拿药呢！”
“拿药？”罗所长愣住了，“刚才你给我治疗的时候，也没用药呀？”
“刚才那个治不了根，”杨大壮敷衍道，“只有用药，才能彻底根治。”
说完，他转身走到收集蜜蜂粪便的地方，找了个干净的月饼盒，铲了满满一盒蜜蜂粪，
又往里面加了点白糖，搅和成稠糊糊的样子，偷偷往里面输了一丝灵气。
这“特制药膏”不能说完全没用，多少能起点缓解作用，
就是恢复速度肯定快不了——这正是杨大壮想要的效果。
他端着月饼盒走出来，递到钱多余手上：
“这个是特效药，你们回去坚持内服外用，不出一个星期，保证好利索！”
罗所长一听，顾不得疼了，连爬带滚地凑过来，
抢过盒子就往自己肿包上抹，抹完还挖了一小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