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觉得自己大概是史上最忙碌的“二五仔”。白天要操心值夜者的工作,中午要听同事八卦塔罗会,下午要处理“逆戟鲸商贸”的烂摊子(主要是安抚因为烤鸡币被扣而痛心疾首的巴顿船长),晚上还得兼职“命运纠错师”。
这次他要拯救的是休·迪尔查那位即将领便当的戏剧演员好友。凭借【通灵者】对灵魂波动的敏锐感知和【掘墓人】对“死亡气息”的独特嗅觉,夜月很快在东区一个弥漫着廉价胭脂味和绝望气息的小剧院里,锁定了目标——一位名叫莉娜的少女。她身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厄运线,如同被蛛网黏住的飞蛾。
夜月没有直接现身,而是选择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他花钱雇了几个街头小混混,在他们身上附着了一丝微弱的【通灵者】意念,然后指使他们去莉娜所在的剧团“捣乱”。
于是,当莉娜结束一场演出,独自走在回出租屋的阴暗小巷时,几个混混跳了出来,按照“剧本”开始说台词:
“小妞,听说你演戏不错?给我们老大演个《哈姆雷特》里的奥菲利亚淹死那段!”
莉娜吓得脸色发白。就在这时,另一个被“附身”的混混突然捂住肚子,用浮夸的演技大喊:“哎呦!我肚子疼!肯定是中午吃的烤鸡不新鲜!”
第三个混混立刻接戏:“烤鸡?说到烤鸡,我昨晚梦见一只会说话的烤鸡告诉我,最近不要走小巷,会有血光之灾!”
莉娜:“???”
几个混混按照夜月“写”好的沙雕剧本,在她面前进行了一场关于“烤鸡托梦”的即兴表演,然后因为“肚子疼”和“赶着去听烤鸡讲下一集故事”而一哄而散,留下莉娜一人在风中凌乱。
虽然过程莫名其妙,但“不要走小巷”的警告和刚才的惊吓,确实让莉娜心生警惕,之后几天都刻意避开了那条原着中的“死亡小巷”。那缕缠绕她的厄运线,也随之缓缓消散。
【魔药消化进度更新】
通灵者:18.6% → 19.0% (成功运用灵性意念远程干预现实,引导目标规避命运)
掘墓人:(隐含进度)对“死亡预兆”的感知与干预能力提升
“唉,拯救生命还要靠烤鸡托梦,”夜月对自己这波操作感到无语,“但愿莉娜小姐不会从此对烤鸡产生心理阴影。”
然而,他刚搞定这边,另一边又出幺蛾子了。
“机械之心”的“烤鸡符号专项研究小组”还真给他们研究出了“成果”!一份标注着“内部机密”的报告副本,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也许是巴顿船长的“商业情报网”)流到了夜月手上。
报告内容让他目瞪口呆:
“……经初步鉴定,‘烤鸡’符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邪恶象征,而更可能是一种‘逆向心理暗示符号’或‘认知干扰图腾’。”
“其作用原理推测如下:通过荒诞、滑稽的具象化表现(烤鸡),冲击观察者的理性思维,使其暂时脱离疯狂呓语的精神影响,从而达到某种……清心醒脑的效果?”
“建议:可将此符号应用于某些低烈度精神污染环境的辅助净化工作,暂定代号——‘滑稽烤鸡净化法’。”
夜月看着报告,感觉自己的理性也在被冲击。他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机械之心”的成员们一手拿着扳手,一手举着画有烤鸡的牌子,冲向极光会信徒,嘴里喊着:“以烤鸡的名义,净化你!”
【邪神污染】对此传来一阵极度愉悦的扭曲杂音,仿佛看到了同类被恶搞。
【深渊之力】则散发出“人类果然是一种愚蠢生物”的优越感。
就在夜月为烤鸡的“学术地位”感到忧心忡忡时,他体内那两位对“塔罗会”充满好奇的“神仙”,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作死了!
它们趁着夜月精神松懈的瞬间,竟然强行抽取他的灵性,试图撬动灵界,去窥探那位于源堡之上的“塔罗会”!
【邪神污染】:“…@#¥%…坐标…锁定…#¥%…”
【深渊之力】:“窥视…命运的聚集点…”
“卧槽!你们给我住手!”夜月在内心疯狂呐喊,“那是‘愚者’先生的地盘!不想变成历史孔隙里的蘑菇就赶紧停下!”
但已经晚了!他的灵性如同脱缰的野狗,猛地撞向灵界某个难以描述的高维区域!
下一刻,他“看”到了——一片无垠的灰雾,一张斑驳古老的青铜长桌,以及长桌两侧,一道道笼罩在灰雾中、散发着不同气息的身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模糊景象,但那种源自位格上的压迫感,让他灵魂战栗!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而深邃的“目光”,仿佛从比星辰更遥远的地方投来,轻轻扫过他这个不速之客。
“嗡——!”
【邪神污染】和【深渊之力】如同被开水烫到的猫,瞬间缩回他意识最深处,瑟瑟发抖,之前的所有好奇和渴望都被巨大的恐惧取代。
夜月本人更是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巨龙巢穴门口探头探脑的土拨鼠,差点就被一个喷嚏震成粉末。
好在,那道“目光”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停留,似乎只是确认了一下“有只小虫子不小心碰到了网”,便不再理会。
夜月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在失控边缘走了一遭。
【魔药消化进度暴跌后回升】
通灵者:19.0% → 18.0% → 19.5% (经历高位格存在的“注视”,灵性经历洗礼与重塑,变得更加坚韧)
(其他途径消化度暂时冻结,忙于稳定体内混乱)
“刺……刺激过头了……”夜月欲哭无泪。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愚者”先生的逼格,以及胡乱作死的代价。
他现在非常确定两件事:
第一,“机械之心”对烤鸡的研究已经走火入魔。
第二,在拥有足够实力前,绝对不能再让脑子里的“熊孩子”去偷窥大佬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