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
即便知性与理性尽失,他残存的直觉竟还能为自己开辟生路吗?
berserker劈向积水的那一击,不仅是制造烟幕干扰宝具扫射、牵制吉尔伽美什的手段……更是劈开了脚下的大地,在地下凿出了深穴。
是那连重型机械都望尘莫及的超凡蛮力造就了这一切吗?狂战士定然是顺着地道一路掘进,目标直指这片被某种力量守护、唯一未被水淹没的“圣域”——也就是以我和吉尔伽美什为中心的数米范围。
这一带原本是市民会馆的旧址,稍一挖掘,想必还能找到当年的地基。若地基是防水混凝土,既能轻易挡住水流,其硬度也远比泥泞的地表更容易凿开。
他凿出的大洞会瞬间被水填满,只要借烟幕制造片刻盲区便已足够。我们没能及时识破他的轨迹,本已胜券在握的局势竟被彻底逆转……!
“■■■■■■■■■■——!!!”
berserker刚从地面跃出,便挥起斧剑直劈而来。神话之盾虽及时展开挡住了奇袭——却在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被弹向了毫无防备的方向。
奇袭转瞬化作流畅的强攻。跃至空中的 berserker借着势道,挥出一记力劈华山的斩击。即便吉尔伽美什手中的枪是绝世珍品,面对这般重量与冲击力,也根本无从防御!
“切——不过是个大块头靶子,倒学起小聪明了……!”
全方位展开的宝具中,数件能即时响应的武器化作对空炮火激射而出。
在空中无处可逃的黑巨躯被数道光芒削去血肉、洞穿躯干——可这还不够。仅靠先前展开的宝具,火力根本不足以击退狂战士。这头此前拖泥带水的巨体,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韧性……!
“可恶……!”
吉尔伽美什瞬间判断出第二波攻击已来不及射出。他纵身跃起,原本站立的位置随即被瀑布般的斩击炸得粉碎。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扬起的泥沙草木化作碎石四散飞溅。
这里已不再是弓兵的攻击距离。黄金之王刚向后跃开,berserker便立刻追击而上。
终于逼近的巨人举起刚剑,似要回敬魔弹的攻击——
“——天之锁啊——”
——千钧一发之际,凭空出现的锁链缠住了他的手臂。
“■■■■■■■■■■——?”
这是此前红袍弓兵使用过的宝具,而这柄才是真正的“原典”吧。
无数锁链从空中涌现,如先前那场战斗的复刻般,毫不留情地勒紧了berserker的巨体,其束缚力绝非投影的赝品所能比拟。
我需要抬头仰望的巨人被锁链层层缠绕,他拼命抵抗着仿佛要将自己撕碎的力量。
见过两次我已经明白,这是连空间都能禁锢、连神明都无法挣脱的绝对之锁。
它是专门克制神灵的拘束宝具,神性越高,便越难挣脱——身为半神的赫拉克勒斯,根本不可能逃开这束缚。
可这束缚也并非永恒。以巨人的蛮力,假以时日定能挣断锁链——吉尔伽美什自然清楚这一点,但他绝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喘息之机。
“知道了吗?这就是真品的重量,与方才的赝品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或许是当成热身,玩得有些过头了。
竟让本王生出几分寒意
……
不愧是赫拉克勒斯,即便堕落,也配得上‘大英雄’之名。”
“嘎吱嘎吱”的声响传来,仿佛空间都在扭曲。想必是天之锁的束缚力,正与反抗束缚的巨人怪力进行对峙。
被吊在空中的berserker,宛如遭受极刑的罪人,在断头之刃落下前,绝无逃脱可能。
虽说普通的剑无法斩断他的肉体——但在此站立的,是汇聚了所有传说的最古之王。
能贯穿巨人的利刃,他手中应有尽有。无法抵抗的狂战士,性命早已如风中残烛。
“永别了,赫拉克勒斯。若想再挑战本王,便做好万全准备吧。”
——英雄王宣告了终结。
斩杀不死者的镰刀(harpe)、刺穿魔性的刀刃(brahmastra)、讨伐妖魔的宝剑(干将?莫邪)、贯穿防御的长枪(Gae bulg);
不止于此,还有传说中暗杀英雄的短剑、据说能咒杀男子的魔具、夺取魔术防御的咒器……
最终,连直接导致赫拉克勒斯殒命的“毒之英雄杀”也一并显现。
所有对 berserker的特性、弱点有效的宝具,以远超常规的暴力倾泻在他的肉体上。
即便“十二试炼(God hand)”的复活次数仍满格,在这般攻势下也毫无意义。
这位高傲英灵的堕落之路,在此终于走到了尽头。
“——”
这,就是英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