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点了下头:“王正应该把疗养院的资料发你了对吧?”
江照月回避他深邃的眸光,眉心皱起时的愧色神情全数落在薄曜眼神里,男人嗓音冷淡下来:
“自己好好工作赚钱,没人给你付医药费。”
江照月这才松开紧绷的神经,笑道:“放心吧,我会拼尽全力把工作做好,给你打好辅助。”
两天后,照月一行落地燕京,巴特一行则悄悄从公海回了那座私人岛屿。
燕京郊外一家环境极好,还有温泉的疗养院,由于王正一早就帮她办理好了手续,只花了半日时间就把江老太太给安顿好。
江照月庆幸之前的投资赚了钱,一次性支付了一年的费用问题不大。
办完这些事,江照月要明天才去公司,下午的时候就约了祁薇吃饭,她前两天就已经回京了。
燕京`定王台
黛瓦雪墙,青竹悠悠的苍梧院中,两侧流淌着清澈的溪水,一条主石板路连通宅院。
古色古香的院门里传来二房女主人的语声,陈澜靠在沙发上,吃着一颗荔枝:
“儿子,你派去的人怎么回你的,好几天都没消息了?”
薄弘在医院休整了好些日子才回的定王台,他鼻梁上依旧有伤痕没有完全消散去,阴恻恻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全死了。”
陈澜一下子将身子立了起来:“什么,全死了?”
薄弘点了一下头:“派去的人都死了,所以怎么死的也就不清楚。
但有线人说,江照月被绑在公海上的那天,海域里出现过战斗机和军舰。
我怀疑是薄曜干的,他心底有点儿在乎这个女人,既然在乎,那就是最好办的。”
陈澜蹙眉,咬牙切齿起来:“薄曜前段时间把财务总监给弄走了,还搜集了我们的罪证要挟我。
现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捅到老爷子那里去了顶多挨骂,但他如果发疯交给了检察院,那咱们可就不好玩了。”
薄弘淡声道:“得了吧,咱们也是薄家人,二哥交给检察院,薄家难道就不会受牵连吗?”
母子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逆光处,穿着黑色风衣,肩宽腿长的男人,眉眼阴鸷的瞪了过来,高大魁拔的身躯将屋子里的光都给挡了一半去。
薄曜一个字都没说的就朝着薄弘走了过去,拿着桌上的盘子朝着薄弘就砸了下去。
陈澜失声惊呼:“来人啊,来人啊,薄曜回家就杀人啦!”
影视天后独有的的陈氏演技,声嘶力竭的狂吼着:“还不快去告诉老爷子,三少爷都快没命了!”
薄曜将薄弘按在沙发上狂揍,生生将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往薄老养狗的地方走了去。
定王台的后山有个巨大的狗笼子,里面养的捷克狼犬,生得跟狼一般模样的大狗。
薄弘被吊在狗笼子上方,嘴里的唾液混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狼犬嗅着血腥气儿极为兴奋,在薄弘身体底下流着哈喇子蹦跶着。
薄曜指腹推开火机,点了一根烟,在狗笼子外悠闲的吸了一口。
姿容冷戾俊美的男人眼神里云淡风轻,仿佛在看马戏团里狗的表演:
“薄弘,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句,我不是薄晟,你别搞错了。”
薄弘哭喊着:“爷爷,爷爷救我,救我啊!”
薄曜生来一副凌厉五官,冷下脸时,犹似古代威仪八方的东宫太子。
他发怒的时候是不少,然此回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是真的露了杀意:
“我大哥行事温柔仁慈,顾及血脉亲情。我不同,枪林弹雨,尸山血海我早就见惯了。
薄弘,江照月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人,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薄弘龇着一口血牙,笑了出来:
“陆熠臣玩了不要的女人你捡到还宝贝起来了?
江照月离了婚跟你,也是个二婚女人,父亲强奸犯,母亲是妓女,妓女生的女儿你都要啊?
薄曜,你他妈的品味可真独特!”
狗笼子外边放了一根棒球棒,薄曜抬脚走过去拿起那根棒球棒,推门入了三米高的狗笼子。
一棍子下去,打得薄弘嘶吼乱叫:
“我说错了吗,我要告诉爷爷,你包养陆熠臣的老婆,哈哈哈哈,我要告诉爷爷!”
薄曜伸手夹过嘴边的烟,攥紧了棒球棒,又猛的砸下一棒来。
“住手!”薄老出现在了狗笼外,旁边站着脸色苍白的陈澜。
“薄总,二少爷,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儿子啊,你要我们二房的命,要对二房赶尽杀绝,要我的命就好了。
我一介女流不值钱,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要这么心狠手辣啊,他可是你弟弟啊!”
陈澜一下子就腿软的跪在狗笼子外,哭成泪人。
薄老身边的警卫长将薄曜给拉了出去,派人赶紧把满嘴是血的薄弘从狗笼子上面给放了下来。
薄老神情严肃的瞪着薄曜:“你干什么,消失那么多天,一回来就要打要杀,你这是要造反?”
薄曜将棒球棍随意的扔了出去:“我是替爷爷管教不听话的孙子,爷爷该表扬我。”
陈澜哭着道:“今儿必须给个说法来,上次长林山薄晟的祭日,薄曜也是打我们薄弘。
老爷子,您当真就只偏心大房吗,秋笙不是您儿子吗?
您就眼睁睁看着薄弘这么被薄曜欺负吗,他也是您亲孙子啊!”
薄老背着手:“阿曜,长林山的事情我不过问,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说清楚,打薄弘做什么?”
薄曜神色阴沉的看着被警卫搀扶着的薄弘,黑眸幽邃下来:
“他在东南亚雇佣杀手绑架港城江家千金,赎金要十亿美金。
被我知道了,我教训一下他。”
薄弘咧开血口,朝着薄曜阴恻恻一笑:“爷爷,我也有薄曜的事情给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