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巡就要撞上前面的沙石堆,驾车的潮男吓得魂飞魄散。
慌乱之下,他本能的踩死刹车,又往左边猛打方向盘。
然而,他的这个骚操作,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只见陆巡的轮子瞬间停止了转动,但是巨大的惯性使得轮胎和路面产生了强烈的摩擦。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和浓浓的青烟,路面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磨痕。
而陆巡并没有停下来,凭着惯性,它直接冲上了路中间的绿化带。
接着,陆巡在绿化带上打了几个滚,直到撞倒了好几棵树,这才停了下来。
车里的潮男却已然晕了过去,生死不知。
迈腾车里,胡琬欣透过后车玻璃,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这回她感到的不是刺激,而是害怕了。
要真搞出了人命,那后果丁宇承受不起。
于是,她急忙对丁宇说道,“丁宇!够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丁宇也从倒车镜里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也感觉有些过火了。
听了胡琬欣的话,他赶忙降低了车速,然后靠着路边停下了车。
只是车子刚一停稳,副驾驶座的肖雅琪就一把推开车门,在路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这时候,那辆沃尔沃已经风驰电掣般的驶了过来。
沃尔沃也看到了路边的迈腾,它猛的减速,在迈腾的前面停了下来。
一个和丁宇年纪相仿的男子从驾驶室下来,他的手里,还拽着一把兵工铲。
那人先是看到路边的胡琬欣和肖雅琪,眼睛里就开始放光。
“哟!这两妞还真漂亮!”
然后,他看着丁宇,目光却已变得冰冷。
“小子!是你开的车?”
“你不是溜得挺欢吗?怎么不接着跑啊?”
丁宇刚想上前和那人理论,却被胡琬欣一把拽住了胳膊。
那人手里可拎着家伙,万一起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丁宇。
胡琬欣才不愿意看到丁宇旧伤还未愈,就又躺进了医院。
那人见丁宇没搭他的话,便鄙夷的说了句,“怂货!”
他又走到了迈腾车的前面。
然后,他抡起手里的兵工铲,狠狠的砸在了挡风玻璃上面。
只听“啪”的一声响,挡风玻璃便应声碎裂。
那人显然不解气,嘴里叫骂着,又一下下的砸在车身上。
丁宇想摆脱胡琬欣的手上去阻止,却不想他的另一只手,又被肖雅琪死死的拽住。
“丁宇!让他砸!”
胡琬欣一边宽慰着丁宇,一边掏出电话,拨打了110。
就在这时,一辆奔驰打着双闪由远而近。
几人一看,正是陶向阳的那辆S600。
车子停了下来,陶向阳推门下了车。
他冲砸车的青年喝道,“彭霄!住手!救人要紧!”
青年停住了手,问向陶向阳道,“老大!杰少没事吧?”
陶向阳指了指车里,说道,“人已经昏迷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然后,他看着胡琬欣关心道,“琬欣!你没事吧?”
“谢谢陶总关心!还死不了!”
胡琬欣冷冷的回道。
她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事和陶向阳脱不开关系。
这让她对面前的陶大少越发的反感。
而陶向阳还在画蛇添足的解释,“刚刚我路过这里,看到发生了车祸!”
“车上的人是范市长的公子范传杰!”
“我把他救出来,这就送医院!”
他又看向那名叫彭霄的青年,怒声质问道,“你好好的砸人家的车干什么?”
“一天天的不学好,就知道惹事!”
“你老老实实的给他们道歉,把车赔给人家!”
彭霄尽管一脸的懵逼,心说“不是你叫我们搞事情吗?”
但他的嘴里还是不停的应承,“是是是!老大!”
陶向阳又对胡琬欣道,“那我就先去医院了!”
“今天有事,我们改天再约!”
他又看向丁宇,眼神已然变得冰冷。
“这位兄弟车开得不错!”
“有时间我们切磋切磋!”...
“随时奉陪!”
丁宇不甘示弱的回道。
……
陶向阳上车离开,彭霄却留了下来。
“说说吧!这车要多少钱?十万够不够?”
彭霄看着丁宇,倨傲的说道。
“哥们儿挺有钱呀!”
丁宇回道。
“不过咱们谈不着!”
“等警察来了再说!”
“你毁坏公私财物,赔点钱就想了事?”
“好!”
彭霄嗤笑道。
“到时候可别后悔!我怕你一分钱都捞不着!”
……
淮门市公安局西城区分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翟新舜正把一份调解书递到胡琬欣的面前。
“胡县长!你就签了吧!”
“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彭局也说了!这事算他欠你个人情!”
“你们县里和财政局打交道的时候可不少,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就得罪了彭局!”
“再说,就是把彭霄关进去又能怎样?”
“过了十天半个月还不是就出来了!”
“可那样一来,你可就把彭局往死里得罪了!...”
胡琬欣看着巴巴不停念叨的翟新舜,心里也很是无奈。
她已经知道那彭霄就是刚上任的市财政局长彭胜国的儿子。
财政局有多重要,胡琬欣心里也是清楚的。
尽管彭霄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违法,但是彭胜国却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胡琬欣当然可以不管不顾的追究到底,但是她也清楚那样做的后果。
只怕彭霄进去待不了几天,而金河以后要想在财政局拿到拨款,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那样一来,只怕所有人的怨气都会指向她,她这个县长也没法干下去了。
什么公平,法治?
在权力面前,连狗屁都不是!
想到这,胡琬欣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翟新舜说道,“翟局,这个字,我签!”
“但是也请你转告彭局,要好好的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
“请胡县长放心,我一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