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樊猛然惊觉，眼前强者竟与《宇宙混沌碑》上的身影如出一辙！
但绝不可能是被镇压的原祖...
那么唯有——原祖亲传弟子！
见过混沌城主！
纵然面对宇宙之主，陈樊也只是微微躬身。骨子里的傲气不容他屈膝。
恒星级就能闯过幻境海，确实不樊。
混沌城主不以为忤，含笑道：可愿入我门下？
陈樊正欲应答，鉴荒之主忽然插话：且慢！你师尊盘山乃我麾下，横蓝星系遇袭时也是我出手相救...
说这些作甚？光头胖汉彭工之主打断道：陈樊，我执掌宇宙星河银行，资源任你取用！
青东之主随即表态愿同等相待。唯有虚金之主沉默不语——他更中意首个突破十五岛的洪。
陈樊陷入沉思。
逆天如他，已遭遇过宇宙尊者暗杀。上次幸得盘山尊者预警，下次呢？
考虑到导师的精力终究有限，为了人类族群在浩瀚宇宙中的长远发展，自然不能将每位天才束缚在单一导师门下。尤其是那些天赋卓绝的潜力新星，更不该被埋没。
四位都是人族至高无上的巅峰强者...
弟子一时难以抉择...
陈樊略作思忖，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回应道。
听闻此言。
四位宇宙之主彼此交换眼神，心中已有计较。
好个机敏的小家伙。
既保持着坚定的心志，又懂得运用迂回策略。
毕竟面对四位宇宙之主的招揽，无论选择哪一方，都难免让其余三位颜面有损。
虽说不会因此怪罪于他，但要说全然不在意，却也未必。
你且好好考虑。
混沌城主神色如常，依旧带着温和笑意：三十年内给我答复即可。
话音未落。
混沌城主的身影已从幻境海第二十一座岛屿上悄然消散。
见混沌城主如此表态，彭工之主、鉴荒之主与青东之主也不便再多作承诺，同样留下三十年期限后相继离去。
待几位宇宙之主离开后，陈樊这才长舒一口气，退出了幻境海空间。
呼——
这陈樊竟然...
一位导师都没选择？
远处观战的黑色鳞甲老者直到五位宇宙之主离去，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回复归一尊者的邮件...
回到混沌城居所天台，陈樊摇头苦笑。
三十年的考虑期限，对寻常天才或许只是段修行时光。
但对拥有分身投放能力，两世经历加起来刚好三十载的陈樊而言，这个期限却显得格外漫长。
面对四位宇宙之主灼热的目光，即便聪慧如他也难以立即决断。
正思索间。
陈樊，盘山尊者发来通话请求...
巴巴塔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响起。
......
虚拟宇宙，雨相山原始区118号庄园。
客厅墙面的虚拟屏幕亮起，显示着通讯请求。
接通。
随着陈樊指令下达。
屏幕波纹荡漾间，显现出盘山尊者伟岸的身影。
老师。
陈樊恭敬行礼。
哈哈，你小子每次闹出的动静都比前次更惊人啊。
盘山尊者开怀笑道：听说有宇宙之主亲自招揽你了？
确有其事。
陈樊点头应答。
以你参悟多重本源法则的悟性，加上能闯过幻境海的坚韧意志，成就不朽指日可待...
盘山尊者眼中满是欣慰，幻境海的消息更坚定了他的判断。
那些大能者看出你的潜力，自然要争相收你为亲传弟子...
毕竟在人类强者体系中，师徒羁绊最为牢不可破。
陈樊心知肚明。
强者拥有无尽寿命，亲人却会在岁月中消逝，最终最亲近的只剩下师徒。尊师重道，始终是人类传承的核心品德。毕竟，老师是修行路上的指引者，除非是那些残忍无情的邪魔外道，否则大多数人都会心怀感恩。
正因如此，那些宇宙之主才会对陈樊另眼相待。只要他不中途陨落，一旦踏入不朽境界，必将成为他们麾下的强大战力。若陈樊更进一步，成就宇宙尊者，甚至更高境界，未来在宇宙秘境探险、深入宇宙海等危险之地时，师徒联手自然更有把握。
其他同伴或许会在重宝面前暗藏算计，但师徒之间几乎不会出现背叛。欺师灭祖之人，必将遭受全宇宙的唾弃。
“所以，你不必顾虑为师。”
“哪个强者不是拜过许多老师？”
“况且，龙夙秘境即将开启，为师已与穹风他们约好一同前往，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指点你……”
盘山尊者以为陈樊迟迟未选择老师，是在顾及他的感受。
“或许，为师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见陈樊沉默不语，盘山尊者笑道：“鉴荒之主是四阶宇宙之主，与为师也有些交情……”
“嗯？”
陈樊目光微动。
不过想想也合理，盘山尊者毕竟是宇宙佣兵联盟的高层，希望他拜入鉴荒之主门下也属正常。
然而——
盘山尊者话锋一转：“所以，你可以不必考虑鉴荒之主！”
“在宇宙佣兵联盟，为师已有足够的话语权，无需再锦上添花。”
“这……”
陈樊一愣。
“彭工之主虽是五阶宇宙之主，但弟子稀少，教导方面或许有所不足。”
“青东之主也有类似的问题。”
盘山尊者继续分析：“那么，剩下的最佳选择，就是混沌城主了……”
“他曾是绝世天才科谛的老师，可惜科谛最终陨落……”
说到这里，盘山尊者轻叹一声：“或许失去过，才会更懂得珍惜。这一点，为师深有体会……”
闻言，陈樊郑重颔首。
盘山尊者的首徒并非陈樊，而是同样天赋卓绝的洛林。或许正是因为洛林的陨落，才让盘山尊者对展露天赋的陈樊格外重视，从不朽护卫到亲自保护，甚至不惜请动鉴荒之主相助。也正是盘山尊者的谨慎，才让陈樊两次逃过杀劫。
“当然，这只是为师的建议，最终决定权在你。”
见陈樊陷入沉思，盘山尊者笑道：“好好修炼，早日突破不朽，为师还等着与你一同闯荡宇宙秘境……”
“是！”
陈樊坚定道：“老师放心，不会让您等太久！”
“哈哈，为师相信你！”
盘山尊者朗声大笑，随后结束了通话。
……
与盘山尊者交谈后，陈樊也明白，混沌城主确实是最适合他的选择。
“巴巴塔，帮我回复一封邮件……”
陈樊与巴巴塔交谈完毕，随即踏出混沌城居所，沿着街道向城门方向飞去。
“法则感悟进展迟缓，或许混沌真灵能有所助益……”
他暗自思忖。
黑袍使者曾提及混沌城第三宝——源自城外的混沌真灵，陈樊对此了然于心。
混沌真灵乃宇宙初开时孕育的奇异生命“混沌兽”所化。这些生灵强弱不一，却天生亲近本源法则。
击杀混沌兽后，其尸骸会消散为混沌气流与碧绿光点，后者正是混沌真灵。
吸收此物可淬炼灵魂，增强与宇宙的共鸣，从而提升法则感悟效率。
“陈樊！”
刚出城门，两道身影迎面飞来。千水扬声问道：“陈大哥要去猎杀混沌兽？”
“千水，将莫……”陈樊目光扫过，见将莫伤势明显，气息萎靡。
“务必当心！”将莫面色惨白，声音发颤，“我们这批人已折损不少……千万别踏入第二层区域。”
“第二层？”陈樊眉头微皱。
据城外石碑记载，混沌兽活动区分为三层：
首层为城郊两千里范围，栖居宇宙级混沌兽；
中层延至万里，多为域主级；
最外层则盘踞界主级存在。
“伯兰那疯子闯进了第二层。”将莫扯开破碎战衣，露出狰狞伤口，“我们贸然跟进，险些丧命……”
顶尖天才晋入宇宙级后实力暴涨，自然不屑与同阶混沌兽纠缠。但更高阶的混沌真灵诱惑背后，藏着致命危机。
“陈大哥，务必携带宇宙飞船。”千水肃然提醒，“我们全靠飞船才脱身……”
“明白。”陈樊颔首。奥古斯星球的天才拥有高阶飞船不足为奇。混沌城虽为人族培育英才，但生死历练方能铸就强者。
“以法则之塔威能，当可抗衡域主级。”
辞别二人后，陈樊体表浮现白色战甲，风雷云枪凌空凝现。他腾身而起，向着苍茫荒原徐徐飞去。
这片被混沌气息笼罩的荒原，与原始宇宙的草木截然不同。
“嗖！”
陈樊低空掠过时，一道黑影猛然从杂草中窜出。那是一只三米多高、形似猿猴的怪物，弯曲的身躯拖着过长的双臂，惨白的毛发间仅有一只褐色竖眼和裂开的嘴，既无鼻也无耳。
它扑杀而来的刹那，连空间都为之震颤。
“陈樊，它的气息很诡异……”巴巴塔的声音在陈樊脑海中响起，“我无法探测实力！”
“明白。”
陈樊闪身避让，同时幻化出数十道空间残影，如利刃般绞向这头混沌兽。
轰！轰！轰！
……
晋升宇宙级后，陈樊的基因与力量早已脱胎换骨。即便混沌兽躯壳坚硬如星铁，在七十二重增幅的“五爪碎天地”下，仍被瞬间撕裂。
“嗤——”
猿形混沌兽毙命的瞬间，金色血液与骸骨竟化作混沌气流溃散，唯有一粒碧绿光点悬浮空中。
“混沌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