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库赵玉田也是刚干花圃没多长时间,就是给人家的花苗买回来,自己给养大了,然后送花卉市场卖了去。跟刘英以前干的是一模一样,就连花的品种都大差不差。
“你们花圃多大啊?有地方种丁香连翘啥的不?要不你给我干供应商得了,我这嘎达常年有绿化工程,这两样是最基础最常用的,好种好打理,不费事。就是价不高,你家地多,这事就有得赚。咋的能比种粮食挣得多。”
刘英给法库赵玉田出了这么个门路,因为这东西价格不高,所以平时刘英在自己花圃也不种,都是直接去买。
从哪买都是买,一是看在程哥的面子上,二则是为了那个怀孕的,也叫刘英的姑娘。
“能种,刘总你用多少,开春我们就盖大棚,就干,你用多少我们种多少。还有啥别的我们能干的吗?我媳妇怀的是双胞胎,家里往后开销大,我寻思能挣多挣点。”
刘英想了想,南方那边的活用不上东北的供应商,太远了成本太高。锦州那边都已经开工了,也用不上,也就温泉那边能用:“我们在开原有个温泉度假区,需要点热带植物,条件比较苛刻。你能干吗?”
法库赵玉田一口答应下来:“行,能干。刘总,我真不知道咋感谢你好了。这么的,我干了。”
他咕嘟嘟咽下了杯子里面的白酒,被呛得直咳嗽。
“咱有这个缘分,程哥,我就不喝了。明天还有正事。大妹子,你过来跟我坐着来呗,你陪我唠会嗑。”
刘英向着怀孕的法库刘英招了招手。
两个姑娘坐在一起,相同的名字,相似的脸庞。由于怀孕的缘故,法库刘英要看起来更富态些,怀着双胞胎的肚子确实是要比相似月份的孕妇更大点,因此她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匆匆忙忙走到另一张桌子边上,她甚至忘了拿自己的碗筷。
法库刘英有些不好意思:“玉田,你给我碗拿过来。”
“行。”法库赵玉田让法库刘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则是去拿碗筷,顺便盛饭添菜,忙活起来。
刘英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人和人啊,是真不一样。你老公挺好的,还知道盛饭添菜。”
法库刘英没明白:“他不干谁干啊?这玩意都捎带手的事。咋的,姐,你老公对你不好啊?”
她的眼神关切,让刘英不知道怎么回答。
“弟妹啊,刘总还没结婚呢。”程哥帮忙解围。
“啊?那你该不会比我还小呢吧?你哪年的?事业做的这么成功,还那么年轻,我寻思你是保养得好呢?”法库刘英惊讶道。
两人一对年龄,还真是差不了半年。法库刘英比象牙山刘英小了四五个月。叫姐还是对劲的。
“诶我,那你也太厉害了啊!我跟你说,我老羡慕你这种事业有成的女银了。不像我,一天天就搁家一待,都待傻了。”她噘着嘴,似乎对自己的生活不是很满意。
法库赵玉田赶紧哄道:“你眼瞅着要生了,在家待着,这不也是为了孩子吗?等生完孩子,我带你旅游去,行不?”
真能画饼,刘英笑了笑,却想起上一世,赵玉田连这样画饼的话都没有。
刚生完老大没两年,她就又怀了老二;老二刚上幼儿园,她又被逼着要三胎。跟个生育工具似的。
“我不去,你离我远点,你一股酒味。”法库刘英使劲推开了法库赵玉田,没想到赵玉田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不得,我就稀罕你。”
这两口子……哎!
“大妹子,你俩感情挺好啊。”刘英笑道
“就那回事呗,他一天老烦人了。昨天我让他给我洗脚,不知道从哪整的牛奶到洗脚水里头了,说对皮肤好。一点都不会过日子。那玩意是洗脚用的啊?”
法库刘英此话一出,程哥媳妇开口了:“瞅瞅人家玉田,大橙子你啥时候给我洗过脚啊?”
程哥嘴硬:“谁家老爷们给媳妇洗脚啊?”
法库赵玉田呲牙笑着:“我洗啊,我媳妇脚丫子香,我就乐意给她洗。”
“你跟谁一伙儿的啊!咋还不知道远近呢?诶诶诶赵玉田,你给我过来。”
程哥和法库赵玉田打闹了起来,想必平时关系就很不错。
法库刘英看着他们闹,就在旁边跟着傻乐。
刘英则是看着法库刘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仿佛这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嫁给了曾经自己最心爱的人,而刚好那个人真心实意爱着自己,于是她甘愿相夫教子,即便这样的人生被人称作是碌碌无为,她自得其乐,心满意足。
“诶诶诶,你手给我,孩子动了。”
法库刘英突然表情一变,伸手抓住了刘英的手,隔着薄薄的毛衫,胎动格外清晰。
法库赵玉田甩开了程哥,赶紧凑到了法库刘英的身边,头贴着她的肚子:“谁动弹呢?是我大闺女还是我小闺女啊?着急了啊?别折腾你妈啊,听话。”
刘英笑了笑:“你喜欢女孩啊?你俩咋知道是女孩?”
法库刘英眨了眨眼睛:“我俩找人偷摸看了,都是女孩。我老公就稀罕姑娘,女孩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这小棉袄我俩一人一件。”
“诶,你给孩子起名了吗?我有两个特别喜欢的名字。”刘英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赵兰妮,赵兰娜。怎么样?”
“好啊!玉田,我感觉还挺,兰妮兰娜,就叫这个得了。姐你不愧是大老板啊,真有文化。”
在有爱的家庭长大,兰妮和兰娜一定会更快乐吧!
众人散去,刘英也在程哥老丈人家的偏房休息了。谈好合作,刘英和法库赵玉田留了联系方式,约好等雪化了,她再来花圃好好考察考察。
虽然已经拿到了教科书,刘英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她在法库刘英与自己的上辈子寻找着差异,同样都是嫁给了开花圃的赵玉田,同样生活在东北农村,同样都是有两个女儿。
爱人如养花,上辈子她的丈夫赵玉田不是个好花匠,也不是个好爱人。法库赵玉田则是打心眼里爱着他的妻子,愿意为她做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常做出亲密举止,也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对老婆的爱。
也许,被爱与不被爱才是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