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沅君来到平山城,对姬如坤却满腹猜忌。
夜里,屋内只剩下乌沅君、罗兰溪、上官瑞雪三人,乌沅君这才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会不会也是白家的人?还是赶紧告知王将军。”
上官瑞雪没想到乌沅君会这样,连忙说道:“沅君,他绝不会是白家人,大秦和四国的战争,都是君子战。而他能使用奇谋诡计,我认为就是怀才不遇,他是投奔你的,你可别错过一个大才,我不是每一次都在你们身边,有他在,我也能放心很多。”
“投奔我?我什么身份!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他可疑!除了你,我不想带别的男人在身边!”
上官瑞雪哭笑不得,系统效果太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罗兰溪开口:“沅君,姬先生确实很厉害,先留下来,有瑞雪在,即便他真的有别的目的,也能应对的,对吧?”
“兰溪,白天你可不是这样,这就被沅君传染了?”
“沅君说得对,我们身边,不需要别的男人,以后你带着他!”
“我才是一个千夫长,俸禄低微,如何养得起幕僚,人家真的是大才,你们不要寒了他的心。沅君,只是需要出谋划策时,他才出现,其他时候,他不会乱闯。”
“兰溪说得对,你带着,钱我帮你出!”
说不通了,上官瑞雪只能点头答应,于是马上来到姬如坤面前。
“千夫长,这么晚,找草民何事?”
“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先生大才,可我……”
“乌都统看不上在下?看出来了,哎!”姬如坤眼里露出一丝落寞。
“不是看不上,而是都统他对男人有些偏见,我要不是原来就是乌家的下人,也很难接近她。”
“那罗营尉呢?”
“她!我也说不好,姬先生,你看这样可好,你先跟着我们,有事我替你传达,先按二级幕僚算,等都统升到偏将,立刻按一级幕僚算,这点我可以保证。”
“上官千夫长,只为了银子,我在哪儿不行?”
“敢问先生可曾娶妻!”
“大丈夫当以报效国家,释放自己的才华为首要,成家以后再说!”
得,这也是一个轴的,人家奔着在大秦出人头地,怎会跟着我,这回难了!
“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咱们那个都统,耍起千君脾气来,道理根本没用,要不然,我给王剪芝将军书信一封,您去投奔她,她理性很多,肯定会重用你!”
“王家的人?不去!”
呃……怎么还真和王家有过节啊!那怎么办?
“倒是姬某看走眼了,千夫长竟然在王剪芝面前也能说得上话!那姬某便先听你安排。”
哎!这就答应了!转变来得太快,上官瑞雪一下没反应过来。
“千夫长大人,还有事?”
“哦!有,陈庸关,先生可有妙计!”
“大人已经断了陈庸关的粮草,不出一月,自会开城出逃。”
“可上面要求尽快!一个月太久了。”
“陈庸关地势险要,陈天放要是不出关迎战,根本攻不进去。”
“杜伯亦就真的没有一点出兵的意思,要是朝廷要求他出兵呢?”
“等文书一来一去,也差不多一个月了。”
“说的也是,但估计现在朝廷的文书快到了?”
“千夫长大人在朝中也有靠山?可否告知是谁?”
“我的靠山就是王将军和乌都统,只能自己去争,不过我相信王将军早就上书朝廷了,我赌朝廷会同意。”
“赌?”姬如坤再次审视上官瑞雪,几秒后笑了,“千夫长大人比我豪气,在下还从来未赌过!如果大人赌赢了,那在下倒是有一策。”
“洗耳恭听。”
“假扮陈国运输队,需要把握好时机,赶在杜伯亦出兵之前混进城。另外,平山府易主这事绝对不能让陈天放知道。”
“我也有一策,请先生点评。”
“请说!”
“不管朝廷有没有文书,我们就当有,而且这份文书还落入了陈庸关,您看如何?”
“伪造文书!大人,这可是杀头大罪!”姬如坤吓了一跳。
“反正假文书是落在陈天放手里,只要我们抢先一步进城,那就没事!”
“大人确信陈天放会相信?”
“我不了解陈天放,不确定。但我能确定陈天放现在必定度日如年,早知道我就不打跑那人,他的粮草会消耗得更快!”
“大人说笑了,不打败那人,陈庸关也不可能断粮。”
“也对啊!是我想多了。”
姬如坤听到这句话,越来越看不懂上官瑞雪,抬眼看向他,确实是十八九岁人该有的那种感觉。聪明却不够老练、喜欢冒险、这会是一个好主公?
看到姬如坤又再审视自己,上官瑞雪笑着说道:“先生,请问打江山难还是守江山难?”
“打江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世事多变换,如遇乱世,打江山更难一些,眼下,大秦统一四国只是时间问题,难度不算大。”
“错!我认为守江山更难,无论何时都是如此。”
“何以见得?”
“打江山可以像我这样,时不时赌一把,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有百分百把握,而守江山则不能犯错,一旦出现了一个缺口,就会带出更多缺口,朝堂之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盘根错节,战时还能统一,和平时……啧啧!”
姬如坤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大人,受教了,我现也觉得可以赌一把!”
“哈哈哈!和先生谈话,真是痛快!等拿下陈庸关,定当和先生一醉方休!”
几日后,陈庸关内,守将陈天放拿着缴获的大秦文书头疼不已。如果粮草充足,兵员整齐,这次绝对是重创大秦的好机会。可如今自己成了荒野中的孤狼,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副将走上前,“将军,如今后方情况不明,粮草迟迟未到,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是说抢大秦的粮草?现在我手里只有人,太难了。”
“坐以待毙和一线生机,我们还有得选吗?是大秦先不讲武德的,我们何必还讲这些,人,只要布置得当,攻下楚牛关也不是不可能。”
“好!的确是大秦先坏了规矩,就这么办!”
当陈天放带着人偷偷出关时,上官瑞雪和罗兰溪却带着500人偷偷爬上陈庸关两侧的高山。
看到守卫稀稀疏疏,上官瑞雪知道自己赌赢了,“进城,先控制住这一侧城门,不要让陈国栋探子知道,等陈天放走远后再动手!”
第二天早晨,天微微亮,陈庸关东门打开,一队运输队进入关内,剩下的一千士兵看到粮草,喜极而泣,正在生火做饭时,每个人都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陈庸关易手!
与此同时楚牛关杜伯亦收到朝廷文书,骂骂咧咧点兵出征,3000骑兵、战车方阵、7000重甲步兵、长矛步兵、5000攻城兵、5000游击步兵,浩浩荡荡出发。
才走出十余里,楚牛关内硝烟四起,杜伯亦慌忙回军,结果楚牛关已经沦陷,陈天放站在城门之上开怀大笑。
杜伯亦大骂陈天放无耻,陈天放就把秦军在陈国境内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杜伯亦转而骂乌沅君。
骂了半天,杜伯亦的副将提醒道:“将军我们只带了5天的粮草,肯定无法拿回楚牛关,此刻陈庸关肯定守卫空虚,不如换关,否则,我们必受重罚!”
杜伯亦只好下令加速行军,陈天放看出杜伯亦的打算,也很着急,可他却不敢出兵,只能等杜伯亦没了粮草再说。
花了一天半,杜伯亦赶到陈庸关,就要下令攻城,没想到城墙上升起大秦的旗子。
这让他欣喜若狂,赶紧招呼开门。
乌沅君伤势已无大碍,站在城墙上,“杜将军,我已经占领陈庸关,你来迟一步,请回!”
“乌沅君,你赶紧给我开门,放我们进去!”
“对不起,此关刚刚占领,一切还在整理中,没有我们王将军的命令,我不敢随便开门,还请见谅!”
“混账!我只是借过!快开门!”
“那就请将军出示朝廷文书!”
杜伯亦倒是有一份文书,却是协助乌沅君攻取陈庸关的文书,如果对方先占领陈庸关,他就的立刻退回楚牛关镇守。如今回不去,他又不敢把自己丢了楚牛关的事说出来,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杜伯亦身边有人站出来解围:“乌都统,文书落在楚牛关了,过后自会补上,还请打开城门,此次军情紧急,我们带的粮草也不多,还需要补给,您看,要是耽误了军情,您和我们将军都承担不起……”
城墙上,姬如坤对城下很多人都有一定了解,看出杜伯亦似乎有难言之隐,在上官瑞雪耳边嘀咕了几句,上官瑞雪把话传到乌沅君这里,乌沅君打断成楼下的话。
“陈庸关是战略要地,你们没有参与此次战役,没有文书是绝对不会给你们开门的,粮草倒是可以给你们,不过我们也不多。等着,这就从城墙上放下去。”
见乌沅君死活不开城门,杜伯亦又要发作,幕僚拦住他,“将军,有粮草,我们可以去耀马关,至于楚牛关,我们可以这么说……”
听了幕僚的私语,杜伯亦愤愤地瞪了一眼乌沅君,离开了城墙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