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波围观的观众，展馆里的喧嚣渐渐褪去，林晚星瘫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着订单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指尖还残留着染料和木料的淡淡香气。
陆则言刚和展馆工作人员敲定了明天的展品补给事宜，手里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走过来，剥开一颗递到她嘴边：“尝尝，刚买的，甜糯得很。”
林晚星张嘴含住栗子，温热的甜意瞬间漫过舌尖，疲惫感消散了大半。她正想和陆则言吐槽今天体验包卖断货的窘迫，下午那位文创电商平台的采购总监就循着灯光找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合作意向书。
“林小姐，陆先生，”采购总监姓周，待人温和有礼，他将意向书放在桌上，开门见山，“我们平台主打中高端文创产品，和糖心画笔的定位高度契合。如果合作达成，我们会为你们开设专属旗舰店，承担店铺运营和推广的大部分成本，你们只需要负责供货和品控。”
林晚星闻言眼睛一亮，连忙坐直身子翻看意向书。周总监在一旁补充道：“我们还会邀请你入驻平台的匠人直播间，做手作画笔的制作分享，根据过往数据，这类直播的转化率很高，能帮你快速打开全国市场。”
“那供货周期和利润分成呢？”陆则言接过意向书，翻到合作细则部分，语气沉稳地提问。他早就帮林晚星梳理过线上合作的注意事项，生怕她被冲昏头脑忽略关键条款。
周总监拿出平板电脑，调出详细的方案：“初期供货周期是每月两次，根据销量调整；利润分成我们平台拿三成，你们拿七成，毕竟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在你们手上。而且，我们可以先签三个月的试运营合同，合作顺利再续约。”
这个条件远超林晚星的预期，她转头看向陆则言，眼里满是询问的神色。陆则言看完方案，微微点头，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这个合作可以谈。”
三人聊到展馆闭馆，才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框架，约定明天展会结束后，再到酒店详谈合同细节。送走周总监，陆则言牵着林晚星的手走出展馆，北京的夜晚带着几分凉意，却有路灯的暖光温柔笼罩。
两人没有打车，沿着街边慢慢走回酒店。路边的小吃摊飘来烤红薯的香气，陆则言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林晚星。
“甜吗？”他看着她小口啃着红薯，嘴角沾了点红薯泥，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
林晚星点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甜！比我们的橘子糖还甜。”
回到酒店房间，林晚星刚洗完澡，就看到陆则言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整理今天的订单和合作方案。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心里满是暖意。
“今天真的辛苦你了。”她轻声说，“既要帮我对接工作，又要照顾我的情绪。”
陆则言放下鼠标，转身将她揽进怀里，鼻尖蹭着她湿漉漉的发顶：“说什么傻话，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看着你一步步靠近目标，我比谁都开心。”
他顿了顿，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到她手里：“还有个小礼物，奖励今天表现超棒的林设计师。”
林晚星好奇地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支全新的定制画笔——笔杆是故宫红的底色，上面用烫金工艺刻着一枝小小的梅花，笔帽上依旧是“星言”两个字。
“这是……”林晚星的眼眶微微发热。
“今天路过故宫文创店看到的，觉得这个红色很适合你。”陆则言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拿起画笔，在空白的画纸上轻轻划过，“以后，不管是在哪个城市的展会上，这支笔都会陪着你。”
林晚星低头看着画纸上那道流畅的红痕，突然凑过去，在陆则言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红薯香气的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落在桌上那支故宫红的画笔上，甜意在房间里悄悄蔓延，漫过了北京的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