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宸殿的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砚缓缓睁开眼,身侧的西域舞姬仍在酣睡,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发间别着的金步摇随着呼吸微微晃动——这是昨夜新承宠的美人,来自波斯旧地,眼眸里还带着未褪的怯意。
“陛下醒了?”殿外传来皇后的声音,温婉如春水。她捧着一套玄色龙纹常服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宫女端着铜盆,盆里的水冒着热气,撒着从养龙池采摘的龙涎草,清香袭人。
李砚坐起身,舞姬被惊醒,慌忙跪地行礼,裸露的肩头沾着几缕青丝,更显娇媚。皇后视而不见,亲手为李砚披上外袍,指尖拂过他颈间的龙形胎记:“昨夜欧洲方向的煞气又重了三分,钦天监说,这是气运金龙在‘进食’呢。”
“嗯。”李砚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周烈办事向来利落,想必法兰克的贵族头颅,已堆成京观了。”
皇后屈膝为他整理衣摆,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些金发碧眼的贵族,生前总说自己是‘神的选民’,如今却成了金龙的养料,也算造化。”
两人说话间,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负责后宫膳食的尚食局总管捧着食盒进来,盒盖掀开,里面是一碗燕窝羹,上面漂浮着几粒殷红的果子——那是用非洲黑奴鲜血浇灌的“血菩提”,据说有延年益寿之效。
“陛下,这血菩提是今早刚从非洲封地送来的,用冰蛟的寒气镇着,新鲜得很。”尚食局总管垂首道,“三公主说,这果子在非洲的种植园里,每熟一颗,就要用三个黑奴的血当肥料呢。”
李砚舀了一勺燕窝,血菩提的甜腥与燕窝的温润在舌尖交织,形成奇异的滋味。他能“尝”到其中混杂的非洲燥热、黑奴的绝望,还有气运金龙的贪婪——这便是他的日常,用异族的血泪,滋养自己的岁月。
早膳后,李砚移驾“听风阁”。这阁楼建在后宫最高处,四周挂着鲛绡帐,风吹过便猎猎作响,能隐约听到宫外的动静。阁内早已备下歌舞,印度舞娘正跳着改良过的《婆罗多舞》,舞姿里少了几分异域的狂野,多了几分中原的柔媚,显然是被调教过的。
“陛下,美洲的黑曜石屏风造好了。”工部尚书捧着图纸进来,上面画着一座丈高的屏风,石料漆黑如墨,隐隐泛着红光,“这是用印第安人的头骨混合黑曜石烧制的,能挡百毒,还能镇宅。”
李砚看着图纸,屏风上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龙爪下踩着的,正是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放在养心殿吧。”他淡淡道,“让那些来觐见的藩属,好好看看什么叫‘天命’。”
工部尚书退下后,印度舞娘的舞姿愈发娇媚,腰间的银铃响得更欢。李砚端起酒杯,目光却透过鲛绡帐,望向西方——那里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血色,是周烈的军队正在焚烧法兰克的城堡。他能感觉到,随着城堡的坍塌,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龙脉涌来,注入养龙池,池中的青蛟发出满足的低吼。
“死的人越多,灵气就越盛。”李砚对身旁的波斯舞姬说,她正为他剥着葡萄,指尖涂着蔻丹,是用欧洲贵族的鲜血调的,“就像耕种,不把杂草除尽,庄稼怎么长得好?”
舞姬听不懂太深的道理,只知道点头浅笑,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这便是他要的效果——她们只需美丽、温顺,像精致的花瓶,装点他这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午后,李砚去了“百戏园”。今日表演的是欧洲的“火刑舞”,几名金发舞女被绑在木桩上,周围堆着干柴,却不点火,只让她们在木桩上跳舞,脚下是烧红的烙铁。舞女们的脚被烫得冒烟,却不敢停,只能强忍着剧痛扭动,引来阁内贵族的哄笑。
“这舞是从罗马的角斗场学来的,陛下觉得如何?”陪同的吏部尚书谄媚地问。
李砚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道:“差了点意思。让她们唱大秦的《诗经》,唱不出来就真点火。”
舞女们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开口,用生硬的汉语唱着“关关雎鸠”,曲调走得不成样子。李砚却笑了,不是因为好听,而是因为这荒谬的反差——昔日不可一世的罗马人,如今竟要在他面前,用走调的汉歌唱出臣服。
百戏园的角落里,跪着几个刚从非洲押来的黑奴,他们将被用来表演“人狮斗”,作为明日的余兴节目。黑奴们眼神麻木,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李砚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们连当“花瓶”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作为最低贱的玩物,在血腥中死去。
傍晚时分,周烈从前线传回密信,说在法兰克的城堡里找到了一批古籍,上面记载着欧洲的炼金术。“让玄道司的术士看看,有用的就留下,没用的……”李砚顿了顿,“烧了给黑奴当取暖的柴火。”
他从不关心异族的文化,对他而言,那些古籍与废纸无异。真正有价值的,是欧洲的金矿、铁矿,是那些能为大秦基建卖命的奴隶,是能滋养气运金龙的鲜血。
夜幕降临时,李砚在养龙池边设宴。池中的蛟龙被特制的“醉龙草”迷得昏昏沉沉,鳞片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七彩光晕。西域舞姬跳着胡旋舞,印度舞娘弹着琵琶,欧洲舞女唱着改编的汉曲,丝竹之声与蛟龙的低吟交织,汇成一曲靡丽的夜宴之歌。
“陛下,澳洲的赤焰狮产崽了,皮毛是罕见的纯金色。”负责兽园的太监谄媚地说,“要不要送一头到百戏园,给明日的‘人狮斗’添点彩头?”
李砚饮尽杯中酒,目光落在池中央的青蛟身上。它今夜格外安静,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随着欧洲的彻底平定,它离蜕变为真龙又近了一步。“不用。”他说,“留着给李洵当生辰礼,他在美洲封地缺个像样的坐骑。”
宴席过半,内侍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陛下,印度行省奏报,那边的奴隶暴动了,杀了三个监工。”
李砚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驻守印度的军队屠了那片矿场,再从非洲调五万黑奴补上。记住,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反抗的代价是什么。”
内侍领命而去。夜宴继续,歌舞不停,仿佛那远方的暴动从未发生。李砚看着池中的蛟龙,看着身边的美人,看着这一片歌舞升平,心中一片宁静。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消磨。让暴动的奴隶在屠刀下化为灰烬,让反抗的异族在战火中消亡,让所有不臣服的声音都归于沉寂。而他,将在这后宫的温柔乡里,在气运金龙的庇佑下,看着炎黄子孙的足迹遍布天下,看着这世界彻底“干净”。
子时已过,宴席散去。李砚独自站在养龙池边,看着蛟龙们沉入水底,看着水面倒映的明月,看着长安城上空那越来越凝实的气运金龙。他知道,这金龙的每一片鳞甲,都沾着异族的鲜血;这后宫的每一寸繁华,都踩着累累白骨。
但那又如何?
他是大秦的帝王,是炎黄子孙的守护者,是这无穷岁月的主人。只要能让炎黄子孙永远占据这片被灵气滋养的土地,再多的牺牲,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晚风拂过,带来龙涎草的清香,也带来远方隐约的哭嚎。李砚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寝宫——那里有温暖的龙榻,有娇媚的美人,有享之不尽的神仙日子。
至于外面的世界,就让它在血与火中沉沦吧。他有的是时间,等待着最终的、只属于他和炎黄子孙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