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针”的尸体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这次未遂的刺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在影阁核心层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敌人不仅强大,而且无孔不入,手段诡异莫测。
凌皓当即召开了紧急会议。陈山、姜雨薇、瘦猴(透过视频连线)悉数在场,气氛凝重。
“我们内部,有问题。”凌皓开门见山,语气冰冷。他将“毒针”能精准避开哨卡、直抵静室的情况说明。“即便对方是顶尖刺客,若无人提供准确的内部岗哨布防图和我的作息规律,绝难做到如此地步。”
陈山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是我疏忽了!安保布防是我负责的……”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凌皓打断他,“当务之急,是把藏在暗处的老鼠揪出来。瘦猴,你那边有什麽发现?”
萤幕上,瘦猴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皓哥,我排查了最近所有能接触到核心安保资讯的人员,以及资金往来账目。发现负责东区两个场子看守的小头目‘黑皮’,最近账户里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款项,数额不大,但时间点很敏感。而且,他手下的一个马仔,前天晚上曾鬼鬼祟祟地在总部附近出现过,形迹可疑。”
“黑皮……”凌皓眼中寒光一闪,“他是老人了,跟过豹哥,後来投诚过来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姜雨薇冷声道,“‘公司’的手段,收买一两个意志不坚的边缘人物,再容易不过。”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凌皓下了决心,“陈山,你亲自带一队绝对可靠的兄弟,去‘请’黑皮和他的那个马仔回来‘问话’。动作要快,要隐秘,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陈山豁然起身,杀气腾腾地领命而去。他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怒火,急需一个宣泄口。
会议室内只剩下凌皓和姜雨薇。
“内部清理需要时间,但我们不能停滞不前。”凌皓看向姜雨薇,“‘公司’这次失败,不会罢休,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一个刺客那麽简单了。我们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赤炎山,我决定去。”
姜雨薇沉吟片刻:“赤炎山地处西南边陲,环境险恶,且札记记载模糊,风险极大。你确定?”
“富贵险中求。”凌皓语气坚定,“幽冥丝至阴,若真能找到‘至阴之精’,对我而言是莫大机缘。而且,离开海州这个漩涡中心,暂时跳出‘公司’的视线,或许能争取到宝贵的发展时间。这边的事情,交给陈山和瘦猴打理,有你坐镇指挥,我放心。”
姜雨薇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好,我尽快准备所需的物资和装备。西南那边,我姜家也有一些早年布下的人脉关系,或许能提供些许便利。”
就在两人商讨赤炎山行程细节时,陈山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不过一个小时,陈山去而复返,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他脸色难看地汇报:“皓哥,人带回来了,但……那个马仔在路上试图反抗,被兄弟们失手打死了。黑皮倒是抓住了,但嘴巴很硬,只承认收了钱,提供了布防图和你的大致活动时间,至於对方具体身份、如何联系,他一概不知,说是单线联络,钱也是放在指定地点。”
凌皓并不意外,“公司”行事谨慎,不会轻易留下线索。“问不出更多,就处理掉。用他的脑袋,给所有可能动摇的人提个醒。”他的话语冰冷无情,充满了铁血手腕,“借此机会,对内部进行一次彻底的筛查,尤其是後来投诚的人员。背景不清、忠诚存疑的,一律边缘化或清除。我们需要的是铁板一块的影阁,而不是四处漏风的筛子。”
“是!”陈山肃然领命。这次事件给他敲响了警钟,内部的纯洁性远比外部的强敌更重要。
接下来的几天,影阁内部进行了一场悄无声息却雷厉风行的清洗。数名与黑皮有牵连或背景可疑的人员被清理,同时建立了更严密的监督制度和忠诚考核机制。经过这番犁庭扫穴,虽然短期内损失了一些人手,但整个组织的凝聚力和纯度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真正有了几分铁血军团的雏形。
与此同时,姜雨薇也做好了远行的准备。她不仅准备了应对酷热、毒虫、瘴气的专业装备和药品,还通过秘密渠道搞到了几张伪造的身份证明和边境地区的详细地图。
临行前夜,凌皓将陈山和瘦猴叫到跟前。
“海州就交给你们了。”凌皓看着两位左膀右臂,“稳住现有地盘,低调发展,积蓄力量。除非危及根本,否则尽量避免与其他势力发生大规模冲突。若有无法决断之事,听从姜小姐的安排。”
“皓哥放心!我们一定守好家业,等你回来!”陈山和瘦猴异口同声,眼神坚定。
凌皓点了点头,又将那面缩小的青铜镜交给姜雨薇暂管,以防万一。他则只随身携带了必要的银针、一些现金和那枚得自吴先生的玉扳指。
次日黎明,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驶离了海州,朝着西南方向而去。车上,凌皓闭目养神,调整着状态。姜雨薇负责驾驶,不时查看着导航。
海州的纷扰暂时被抛在身後,但前路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未知的险境与机缘。赤炎山,这个名字本身就充满了灼热与危险的气息,等待着凌皓去探索,去征服。而“公司”的阴影,虽然暂时远离,却从未真正消散,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督促着他必须不断变强。
新的征程,始於车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