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谬赞了。” 凌空微微颔首，姿态放得比较低，这是他对于学者的尊敬。
朱辞海闻言，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缓声道：“谬赞谈不上。身为秘闻学者，我对任何未曾亲眼见证过的事物都抱有纯粹的好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特别的人类。”
他将“人类”二字咬得轻微，却让凌空心中微动。
“既然如此，”凌空顺势接话，毫不绕弯，“那我是否可以继续刚才那个关于属性点优先级的问题？还是和之前一样，抛开外部条件，探讨理论上的最优解。”
朱辞海点了点头，似乎欣赏他的执着。
他略一沉吟，便给出了一个超出凌空预料的答案：“除了一开始提到的，敏捷与体质在线性提升阶段的生存收益之外，再往后，除了你职业体系依赖的【核心属性】之外，永远是【魅力】最为重要。”
“其次，在任何一个阶段，【智力】都堪称第二重要的属性。”
他话锋微转，带着一丝学者式的严谨与遗憾，“但需要明确的是，通过额外属性点提升的智力，对于个体基础思维逻辑、学习能力的增强是存在上限的。”
“在达到你个人与生俱来的智力天花板后，继续投入属性点，将主要转化为施法能力的增强，以及对战场态势感知、信息处理速度等更为单一，特化的效果。”
他进一步解释道：“这个天花板因人而异，但普遍规律是，大约在你天生的智力数值上，再提升2到3点，便很难再带来根本性的思维跃迁。”
他的目光似乎能看透凌空的底蕴，“以你目前所处的阶段，如果智力属性尚未达到16点，我建议你优先将其提升至16左右。这个数值是一个重要的门槛，能显着提升你对复杂局势的分析与理解能力。”
凌空却干脆地摇了摇头：“如果是16点的话，我想我并不需要这方面的提升了。”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
这小子……不需要？
朱辞海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惊异。
是天生的智力超群，还是他的职业或称号已经提供了可观的智力加成？
有趣啊，可惜他不是蓉城的冒险者，不能天天聊。
压下心绪，朱辞海将话题拉回核心：“你更好奇的是魅力，对吗？”
“正是。为什么是魅力最重要？” 凌空追问。
朱辞海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却带着明确的界限：“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无法给你量化的、基于数据的讲解。因为‘魅力至上’这一观点，并非源自某个研究，而是——公认的。”
“公认的？”
“是的，公认的。” 朱辞海的声音带着一种引述至高权威的肃然，“来自那些屹立于冒险者这座金字塔顶点的【传奇】们的公认！”
他摊了摊手，显示出学者的诚实：“我本人并非传奇，也并非高魅力者——按照标准，魅力达到17点及以上才算踏入此列。”
“为了避免误人子弟，我实在无法给你更确切的缘由。但这是站在世界之巅的冒险者们共同的判断，他们如此认定，必然有其足够深刻，且不是很好理解的缘由。”
这样吗？…… 凌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来自传奇们的共同认知。
虽然不理解，但这对他是好消息，因为他.....只要佩戴称号，魅力就达到种族极限了。
他不再纠结于此，转而问出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么，超过种族的理论极限值后，属性是否存在质变？”
“会！” 朱辞海回答得斩钉截铁，“就我所掌握的知识而言，至少存在两个明确的质变节点——20点和21点。这两个节点的提升是倍增式的。21点之后，理论上应该还存在更高的质变节点。”
“同时，属性越高，每一点带来的增幅也越恐怖。从11点到12点的提升，可能意味着几十公斤的出力增长；但从18点到19点，就可能产生上百公斤的出力提升；而到19到20点，则可以稳定达到以‘吨’为单位的出力飞跃！”
他用一种总结的语气说道：“如果纯粹以数值为标准，从19到20点的提升幅度，甚至大于从1到19点的总和。再往后……那几乎是在不断做乘法，是一件非常夸张的事。”
阐述完毕，朱辞海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凌空身上：“你呢？你的情况如何？你有没有对于提升敏捷上限的想法，我或许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可行的思路。”
“一个足够的秘闻。”
凌空眼中精光一闪，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
“朱老师，您有方法？”
........
凌空走出教室，脑子里还在盘旋着“风元素执行官”和“轻盈风草”这两个关键词，一边沿着楼梯往下走，一边忍不住低声嘀咕：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一个是要在专家级甚至更往上的地下城里才可能碰到的元素生物，另一个是连协会官方宝库都没交易记录的神秘药草……朱老师这指点，还真是‘高屋建瓴’。”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先在协会的内部交易平台上挂个长期收购需求吧，万一有哪个走运的家伙手上有存货呢……”
正思忖间，他已经走到了一楼大厅。刚一转身，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抬头一看，只见苏乐竹正站在不远处，微微撅着嘴，一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平时那标志性的活泼劲儿都消散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凌空？”
“苏小姐？”
凌空看着她这难得蔫了吧唧的模样，暂时把寻找材料的烦恼压下，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让我们苏小姐这么闷闷不乐，跟丢了钱似的？”
苏乐竹闻言，立刻抬起脸，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和一点点小委屈，语气夸张地说：“我听说你跟人隔壁市的冒险者切磋，等我事情处理完，赶到训练场的时候，你们都打完了！我没看到！一点都没看到！”
“这简直亏麻了好嘛。”
额....这苏小姐怎么还是个嗜血观众。